“有生意。”
妍妍的声音很奇怪，似乎有些有气无力。
小焦从沙发上坐起身来，盯着手机，问：“怎么了？”
“市区医院，有位顾客想要拖我们做单生意。”
焦十一点了点头：“好的，我们现在就过去。”
收拾停当之后他说完，便朝着老满的屋子里喊道：“满哥，别睡了，有活干了！”
“好嘞！”老满说完，懒洋洋的坐了起来。
这二位的办事效率很快，不多时便感到了那个地方，虽然没有其他法宝，不过焦十一对于自己这个“奔雷雾引”的绝技还是很有信心的。
到达了妍妍说的那家医院，二人在院前的超市里买好了慰问的水果，过来见自己的客户，再怎么也要装装样子。
在护士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了老张被安置在的那家病房。
刚刚来到门前，老满的眉心便皱了起来。
眼见着这二位不动了，护士一脸疑惑的问：“怎么了？”
“是这个房间吧？”焦十一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打算不让这个护士进去的好，经他这么一问，护士点了点头。
老满会意，煞有介事的道：“就到这里吧，我们会自己进去，也不会吵到别人。”
听到这话，护士如释重负，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靠近这间病房，便感觉整个人都特别不好了，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还有些萎靡不振。
“那好，有什么需要叫我。”护士心里喜滋滋的去了。
其实倒不是为了别的，最主要的原因是这间房子存在着很大的问题，还没进去，门口便萦绕着让人窒息的阴冷杀气，那绝非等闲的鬼物可以散发出来的。
这还不算，就连附近的过道都被阴气萦绕，要知道这可是医疗机构，进来的都是些体虚羸弱的人，如果从这个通路往来，被这么一冲，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二人对视一眼，焦十一低声道：“满哥，你搞定这些让人适应不了的煞气，我进去会会那个家伙。”
“好！”老满应了一声，小焦便快步来到了门边上，不过却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先清理了一下门外的障碍，在确认没什么别的的东西之后，这才悄然试探着打开了房门，小心翼翼的跟了进去。
虽然是大白天，不过置身病房内，仍然能够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所幸房间里除了这个老哥们之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病人，而那位刚刚失去双腿的老张先生正昏睡着，焦十一悄无声息的打量了一番，心里想着。
“腿残劫，刚好魂魄没少，不过按照眼前的情况，至多七天。”
他观察完了，沉吟片刻，看了看四下里无人，便将门反锁住，随即幽幽的坐了下来，虽然病榻上的老张还是一副昏迷状态，可是小焦却能够感应到，有一双怨毒的眼睛正不知道在什么方位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焦十一自包裹里取出了一只海碗，一小瓶清水，还有一对两片的柳叶。
“让我来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以柳叶蘸清水，将空灵的水珠在自己的眉心一扫，下一刻，只见老张床头的地方，竟然赫然坐着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
不过看他那副模样，一定不是来探护的。
别说不是人，就看那一身恶毒的怨气，这东西也绝非什么善茬。
“何方朋友，这么做是为了引诱我？”
焦十一问完，那东西冷冷一笑：“我还当是什么人，原来是个来抓鬼的！”
“说吧，什么意思？”
焦十一在病房边上坐了下来，面色凝重的问。
“是他叫你，又不是我，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让他把你叫到这儿来吧？”那鬼物不屑的一笑，“你我无冤无仇，况且这这人的命，我是要定了。”
小焦苦笑：“何必呢，难道他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
“他欠我一条命！”那鬼物不是别人，正是小黄，它邪祟的注视着小焦，悠悠的道，“当初就是他害死了我，本来我可以很好的活着。”
小焦摇首叹道：“是吗？别傻了，兄弟，天道无常，人事更易，你说的这么轻巧，难道就不知道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定数是吧？”小黄的阴魂笑得越发阴冷，随即恶狠狠的问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他在撞了我，还把我弄死之后，到现在为止一点的报应都没有？”
这个问题很尖锐，焦十一竟然有些无从应答。
生死善恶，其实很难说清楚，如果现在自己告诉他，可能时候还没到，他不敢保证这哥们儿会不会相信，抑或是出招弄死自己，可是眼下，这似乎是最好的答案。
“冤冤相报何时了？”
焦十一煞有介事的说着，那边的老兄也是一副尤为不满的架势道：“说的这么容易，换成你身上试试！”
就是这样，就好像是发生了一个辩题，双方僵持不下，却又无能为力。
小焦不想再和它废话，便画起了一道掌心雷，小黄自然直到其中的因由，是以很娴熟的排开了阵仗，一场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却听到了一阵很诡异的鸡鸣声，对于阴魂来说，那就好象是个信号，不过看样子它并不着急。
“既然这样，今天就先到这儿，不过你一定要记住了，这个人的魂魄，老子是一定要收的！”
它的口吻很坚定，焦十一没有说话，不多时，那只鬼物便消失不见了。
屋子里的阴气也明显小了一些，不多时，眼见着没什么危险了，他便快步来到了那人身边。
“嘿，别睡了，醒醒吧！”他很无语，在雇主身边很随意的敲了敲。
这哥们儿就是受到了什么东西控制，所以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还真是……”焦十一自怀中取出了一只小瓶子，拧开了盖子朝着它面门上便泼了过去，几乎就是在这一瞬间，老张瞬间清醒了。
“怎么样，感觉好一点没有？”
看着这哥们儿一副失魂落魄的嘴脸，焦十一伏下身子，好意问道。
谁知道这哥们儿接下来的举动竟然吓了他一跳，只见他瞪大了眼睛：“你是谁，你要干嘛？你……”
“你大爷的，是你到我们那儿求的救，现在又反过来问我，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听到这话，他的心里才稍微安生了一些。
“你是妍妍介绍来的？”
老张喜出望外，似乎已经恢复了心智，焦十一无奈的点了点头：“对的，怎么，你和妍妍？”
“别瞎说，我们什么也没有……”看着这哥们儿那副模样欲言又止的模样，焦十一哈哈一笑，“得了吧你，赶快点，是不是就那一只鬼东西缠着你？”
“不！”这句话说的异常干脆，焦十一开言组织道，“别浪费时间，把具体情况说出来听听。”
老张寻思了半天，这才将和那四个家伙打麻将时就说了一遍。
“你应该是还有事情瞒着我吧？”
我就会很从容的问，你就等待着他的回答，因为他知道刚刚那只鬼物说的是什么。
老张很纠结，可是为了自己活命，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听完这话就连小娇都不想帮他了，可是没有办法，既然你接了单就要帮助客户完成任务，这是公司份内的职责。
“当时我怕极了。”
“这就是你肇事逃逸的理由吗？那可是条人命，你就像是对待个畜生一样就直接把车开走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焦十一的话语变得越发的难以接受。
“我真的不想那样，可是当时没有办法，如果把他救下来，那就真的变成我撞着了，而且我怎么知道荒山野岭，他咋就能跑到哪去？”
“你总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小焦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还像是评论员一样发表下自己的意见。
老张的经历他听完了，心里不免有些愤怒，若是没有订单在哪儿，搞不好还要修理他一顿。
只不过从原则上来讲，这哥们儿最终的命运应该是交给相关部门法办，而不是死在那几个家伙手里。
用最短的时间，小焦摸清了整个事情的相关东西，在锁定了那几只鬼物打牌的地点之后，焦十一便拨通了杨警官的电话，并在者之间给老张下了一道梦魇咒，并不是为了害人，而是通过它与这哥们儿联系。
除此之外，他还在老张身上留下了一道很难发现的密令，是专门用来保护这哥们儿小命的，毕竟在遵守纪律的同时，也要保证订单必须完成。
来接他的是杨威，这哥们儿再见到小焦的时候虽然还是很不友善，不过却也缓和了许多。
“珊珊最近还好吗？”
由于老张病情很重，要等好了才能接受相关程序，在派人看守起来之后，杨威示意了一下小焦。
焦十一虽然心里边七上八下，不过面上还能吼得住，便很从容的跟了过去。
来到了吸烟室，杨威点燃了两支烟，点燃一根之后交给了他，焦十一接了过去，虽然打心里还是有点嫌弃，不过还是吸了起来。
杨威问完这话，焦十一回应：“还好，她科比我强多了，谁能欺负得了她。”
“嗯，那还好，对了，这人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我……”焦十一一下子就被问住了。
是啊，自己怎么会知道，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是过来帮着除鬼的？这事儿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可是那应该说点什么呢？他尽量压低了语速，显得并没有那么尴尬：“其实，我来这里是为了……探望他。”
杨威听的一头雾水：“探望他？”
“嗯。”焦十一应了一声，“他，是我们公司的客户。”
听到这话，杨威不无嘲讽的道：“怎么，你们公司是做装卸？还是专门生产汽车配件的？居然能有这么个客户，还有，我怎么听着你好像是在忽悠我。”
“你是警官，我忽悠你做什么！”焦十一白了他一眼。
“我再问你，你们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
焦十一左思右想，末了还是觉得应该让他知道自己是有职业的，不是他眼中的无业游民，可是说这话的时候还得避讳一些，毕竟这个行当有很多事情都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
思前想后，小焦深深的吸了口烟，道：“其实，我是专门给人看风水，算卦的……”
“就你？还看风水，算卦？神棍！”
终于逮到了这小子的软肋，杨威劈头盖脸便是一句，看那副样子，得逞之中还掺杂着些许的批判。
“你别管是不是神棍，有人信不就结了！”焦十一撇撇嘴，“而且好像没有哪条规定不允许我们这些人吃饭的吧？”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眼前这俩人明显就是最鲜明的例子，不过半句都有点多了，确切说，打从二人相见的刹那，就注定了这场没有营养的聊天会以不欢而散收场。
“谢谢你的烟，我得回去了。”
焦十一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分道扬镳之后，小焦便与老满会合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
一见面，老满便指着不远处打了个暗语，焦十一点了点头，拿出了手机，一面说着：“没什么，遇到个前任情敌，相互刁难了一下。”
同时，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看到了？”
“嗯，沿着那条巷子跑了。”老满以信息回应，面上打了个哈哈，“是那个杨警官吧？你小子可得悠着点，要是哪天冲突起来，可未必是他的对手。”
老满得手在屏幕上不断地变换，不多时便敲出了一行小字：“接下来去哪儿？”
“打牌！”焦十一不漏声色得回应，二人一唱一和得离开了，显得有些南辕北辙，那个地方明明在左边，可是这二位却一直朝着右边而去。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在刚刚经过得一树上，一道白色的身影倏然落地，随即消失在了草丛里。
“走了吗？”
老满悠悠的问，焦十一向后斜了一眼，点了点头，二人转进了边上几株常青树下。
再次确认之后，老满面色凝重的解释起来：“刚刚那个是白煞，怨妇亡魂，有胡子的和另外一只是被它抓来的陪丧鬼，还有那个小伙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