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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的间隙有队员过来说话, “队长, 那劳什子的坦克这么厉害?这么多钱就跑去买两辆坦克?这都够买一溜子的车了。”
阿兵把面饼撕碎塞进口中咀嚼, 咽下去后, 才道:“能在兽群中横行无阻, 一炮轰死一堆白毛狼,你说厉害不?”
那人喝了口水,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抬头看了看天,脸色有些难看,“这得走多久才能出去啊,这虫叮蛇咬的, 天儿还阴晴不定。”
看摊在膝盖上的地图,阿兵摇了摇脑袋,“还有的走呢,我们这次出来万事小心, 不能走靠近村庄的大道, 也要避开大部分在茂林活动的人。”
那人嘟囔:“咱挂着区王旗呢, 也没人敢动咱们。”
阿兵听到了,不置可否。
一百多人轻简行动, 抛弃了长枪,只少部分人腰间别着手、枪, 握着统一配备的匕首, 迷彩绿的衣服让他们在林木间行动起来事半功倍, 吞噬晶核后大半个月来的锻炼厮杀,已经让幸存下来的成员真正拥有了战士的强悍。
虽然一开始还不习惯于身体明显的变异,但后来也逐渐习惯了速度的加快,视线的灵敏,力量的增强。
不断挑战巨兽给他们增加了无形的气场。
没有什么是他们战胜不了的,这是吞噬晶核后,逐渐成长起来的自信和自傲。
闻人诀早他们一步到达猎物身周,向阳领着大部队在后,慢慢包抄过来,而余刚则追随在闻人诀身侧。
天蓝色旗帜上有雪白翅膀左右伸展,翅膀中央画着交叉的刀枪,闻人诀视线询问。
余刚低声道:“是十五区的王旗。”
维端判断的没错,确实是外区的人马。
“我见过他们的打扮,应该是十五区王的护卫队。”全身深蓝的衣服,唯有胸口处印有双雪白翅膀,余刚映象深刻。
三百来号人正在这处林木间休整,对即将到来的围杀毫无防备。
闻人诀和余刚掩在树后,视线不约而同落在他们看守的箱子上。
余刚知道了这批人是谁,猜想着箱子里的物品便目露贪婪。
而闻人诀一早便知里面是何物,只现在知道了这批人的身份,瞳孔里又微起波澜。
三百多人在休整,二十来号人散在周围戒备,血龙公会的一百多人就如鬼魅般逼近。
枪声的响起只是一瞬。
阿兵变了脸色,视线远处是哨兵的倒下,敌人已经近到身前,他们居然才发现。
他只做了一个手势,侧身坐着休息的,还在吃东西喝水的人立马原地趴下寻找遮蔽物,同时架起机关、枪开始扫射。
他身后一人招手,四五十号人立马脱离出来,向着来袭之人逼近。
向阳带着的一百多号人只在一接头率先用了枪支,现在距离拉近,全都扔了枪,弯腰潜行。
在茂林中遇敌,谁会把枪扔了呢?闪身避在车后的阿兵脸色凝重,身为护卫队长,他身经百战,一路靠着真本事爬上去,还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打法。
而且只需片刻,他就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来袭之人速度奇快,人数也不少,全部低腰直接冲向他们所在,机关、枪和长枪能阻止掉的居然只有区区数人。
阿兵探出半个身子,持枪瞄准,一颗颗子弹精准射中冲过来的敌人。
一连几枪放倒数人后,他的脸色真正难看起来,来袭之人不仅速度奇快,反应也很好,本来双方相遇时就只有短短千米距离,现下不过片刻,彼此之间就只剩下数十米距离。
而自己这边当头和他们相遇的人,还来不及扔下手中的枪,对方便如在收割稻谷般,轻而易举的一刀刀带走了自己队员的生命。
阿兵这边也有人很快的反应过来,扔下枪支,赤手空拳迎上去。
然后,阿兵更为绝望的发现,自己手下这些区内绝对的顶尖好手,跟来袭者只对过几招,无一例外的被踹飞或被利落的扭断了脖子。
直到彼此已经全面对碰上,阿兵才站起身吼:“都扔了枪,掏刀!”
两边人群交杂,这时候的枪还不如烧火棍好使。
他的命令一下,有人从鞋中抽出匕首,也有人从身侧提过大刀。
一切的搏杀,恢复成了人类最初的赤手空拳。
然后,真正的差距被明显突出,三百来号深蓝衣服的人群中混入了绿色迷彩的来袭者,看似被包围,然而交手不过五分钟,深蓝却逐渐被绿色吞没。
阿兵与人交手后,再无力去指挥和顾及身周人,以前让他自傲的身手,现在却显得很是吃力。
他迎上的并不是什么领头人物,这人穿着打扮和其他袭击者一样,但只对砸了一拳,对方的力道便让他心生警惕。
他从小学习搏斗厮杀,很少真正遇上敌手,可现在跟他对打的这个人,身体绝对是少见的强悍。
不过……还差点火候,从对方脖子里拔出匕首,血液喷溅上脸颊,他随意一擦,还来不及扫眼看四周,迎面就又有风声袭来,有明亮匕首直接冲着他的眼睛刺过来。
惨叫厮杀只持续了一会,而后渐渐停歇,阿兵一连杀死三个袭击者,呼吸便有些断续,力气也有些不接。
视线因为血液和汗水的阻隔变的有些模糊,靠着自己的毅力,他才能够勉强维持不摔倒。
身前有冷哼声响起,一直在跟他对打的人忽然抽身离去。
他还想追上,对面就又冲过来另外一人,本能双臂横在胸口,挡住对方的拳头,那人的身型比刚才和他对打的人还要健硕,力量也明显强于之前的人。
这个新来的袭击者手中并没有握武器,却带给了他前面几个人所没有的压力。
向阳有些吃惊这个领头者的身手,对方或许觉的很是无力,可他明白,真正强悍的是谁。
刚才的交手,除了一开始袭击冲锋时不小心被子弹爆头的,真正正面交手后,自己这边只有受伤的,没有死亡的。
而唯一死掉的三个人,都是被这个人所杀。
全是吞噬晶核后的变异人类。
足以说明身前这个人的强悍程度,如果是没有吞噬晶核的自己,和他交手,怕也撑不过三招就会被击杀。
虽如此,向阳并不准备手软。何况对方干掉了自己三个人。
一脚把人踹飞后,他正要上前补上杀手,斜刺里冲出个人伸手阻拦,他脸色一变,待看清来人是谁,又二话没有的退了开去。
出手阻拦的是余刚,可明显不是他自己的意思,因为他身后正有人迈步走过来。
阿兵直到被踹飞,才有空隙停下来打量周围,他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和汗液,晃悠几下站起身,瞳孔一瞬紧缩。
交手之处,默然静立着一百多号身穿迷彩衣服之人,这些人双手覆于身后,双脚合拢,站的挺拔。
而地上,无一例外的躺满了被鲜血染红的蓝衣尸体。
除了躺在自己脚边的三具尸首,视线所及处,全是自己人的尸体。
刚才打斗不过片刻,他就觉得身周变得很是安静,原来如此……原来交手不过片刻,自己这边的人,便都死光了。
这些袭击者看来是不屑群起而攻之,在杀光敌人后,全部静立原地,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一个人的最后挣扎。
“你们……”他开口,声音颤抖而嘶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他想不出,是什么势力,拥有这样多的好手,足以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抹杀掉三倍于自己的敌人。
而且,自己手底下带出来的这批人绝不弱,全都是区里的好手,王精心挑选出来的护卫队员,平时享受着区里最好的待遇,拥有绝对的战斗力。
可在这批袭击者手下,居然脆弱如同蝼蚁。
他甚至到现在,都还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兵看向那个穿着黄色t恤,刚才和自己交手的青年,对方被后来出现的另外一个穿着大红色衣服的人所阻止,眼下正和其他默然站立的袭击者一样,维持沉默。
阿兵没有逃的想法,身周站立着的一百多号人现在虽然安静,但也不过是在等。
他抬头望去,前方站立的袭击者纷纷散开,有人慢悠悠的向他靠近。
和身边这群带着凌然杀气的袭击者不同,后站出来的人套着长袖外套,黑色紧身衣服,白色布鞋,走过来的时候,周身安逸散漫的气息明显不合于此。
黄衣青年向着那人走去,和红衣男人一起低头行礼。
闻人诀视线从向阳头顶瞥过,而后看向身前那个坚持站立的人。
三十来岁,膀大腰圆,目光坚毅。
他起了些惜才的心思,刚才他没出手,一直在侧旁观,自然清楚看到这个人不同于所有人的身手。
闻人诀非常确定对方没有吞噬晶核,有神眼在身的他丝毫感应不到对方身周能量的逸散,也就是说,还只是普通人类的男人,就已经强悍的不像话了。
在没有吞噬神眼时,他就明白人类中有绝对的强弱之分,而一些强者从前让他向往,现在则让他起了爱惜之心。
如果对方愿意效忠的话,他想着带出丝笑意,直直走过去,没在意对方还死握在手中的匕首,对视上他的眼睛道:“你很强。”
阿兵怎会看不出现在和他对话的这个人,才是这群神秘袭击者的领头人,他视线中没有胆怯,有的只有战斗的**,“我没有他强。”他说着视线落在向阳身上,刚才交手过,他清楚对面那个黄衣青年的能耐。
虽说自己和对方交手前就已经搏斗了一会,力气只有平时的一半,但自幼的厮杀让他能够分辨自己和对方的强弱。
被他视线所盯的青年依旧的面无表情,站立原地未动,看样子是没有兴趣上来打扰自己和他上司的对话。
阿兵的视线便又转回黑衣少年身上,他看不出这个身型并不健硕的人有何能耐让百多号绝对强悍的大男人言听计从,可想着对方兴许是个大贵族,他心中的不安便又扩大,“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袭击我们十五区?”
闻人诀看着倒在一旁被鲜血染红的区王旗,发了会儿呆,然后迎着那人的视线顿了顿,回道:“凑巧。”
阿兵愣住了,脸色一瞬黑了下来,双眼几乎充血的恶狠狠盯着闻人诀。
余刚凑上前来,憨厚的挠了挠后脑,给了闻人诀个建议,“主上,说我们是处心积虑的,他或许会好受一些。”
向阳看着余刚的自作聪明,扭过头去,一个手势,散落在周围的人立马重新集合,齐刷刷的列成了三排。
街角屋檐下,一三十多岁的女人白了脸,惊恐的伸手捂住怀中孩子嘴巴,低头面目近乎狰狞的冲孩子摇头。
小女孩穿着花色衣裳,水汪大眼中蓄满泪水,脑袋上冲天小辫上绑着红色花朵,俏皮可爱,眼下似乎被自己母亲惊恐的样子所吓,一时没了动静。
女人赶忙抱着孩子在街头的装甲车来前,拐入转角。
“妈妈……”孩子还是有些怯生生。
看母亲放下自己后面色恢复不少,眨着大眼睛嘟了嘟嘴,轻轻扯了扯母亲衣角。
女人总算回过神来,低头看孩子不安的眼睛,歉意笑了笑,拉着孩子再往角落躲了躲。
黑色装甲车已经开到他们身前,由于前面挡着不少人,女人看不太清晰,只知道车辆正以极慢的速度从街道上通过。
耳中传入的是铁链的“刺啦铛”拖地声。
女人牵紧孩子小手,垫着脚尖透过身前人群的间隙,只看了一眼,立马蹲下身子,死死把孩子抱在怀中。
小女孩有些困惑,却是再也不敢哭,感受到母亲的用力,也不敢乱动。
本热闹的大街上,因为开来的这几辆车,所有人都避让在一侧,保持沉默。
几辆黑色轿车后,跟着黑色装甲车,开的缓慢,装甲车后拖着一条大铁链,铁链串连绑缚着七八个男女,年纪都不大,顶多十四五,最后头一个少年已经无法自己站立,侧脸着地被拖着,血从半边脸下流出,拖过的街道上,眺目远望,有血痕延伸向街道尽头。
“妈妈。”母亲在颤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孩子努力想扭头,可母亲抱得紧,她只好歪着头,轻轻问:“那些哥哥姐姐们,做错事了吗?”
为什么他们要被绑着走路呢?
而且他们身上都好脏,衣服也破破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好害怕,女孩不敢再看,把脑袋靠近妈妈,刚刚自己都被吓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