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还低沉的音调，带着浓浓的磁性，异常好听。
只是声音极轻。
不对，与其说是轻，不如说是隐忍。
我甚至能察觉到，他环住我的手臂在颤抖。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可没那么好心肠，上来就原谅他。
“地狱的时间跟阴间的时间不同，我才却鬼门关回来。”
他一五一十的回答，环住我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下。
“你要勒死我了。”
我就要被他勒断气了，这身体软绵绵的，轻飘飘的，就像个气球一样。
回想起自己被那无数的刀轮来回切割成碎末，我现在都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已经糟掉了。
“嗯，我们现在就走。你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我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仿佛从见到我之后，他就开始变得像一个孩子一样，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呓语，显然也是受了不少刺激。
倏尔，就在我与他身体贴着的缝隙中涌出一道白光，那光白的刺眼，最终，化成了一团白乎乎的光雾，将我们包围。
再一次看清东西，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河流中泡着，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这个地方似曾相识，周围好多莲花。
这是灵河，我曾经来过的地方。
对了，我的雪晶戒指呢？
看着空荡荡的手指，我又想到了自己，从摩天轮上掉下来的时候。
怕不是要尸骨无存，这人若真死了，身外之物就是身外之物，什么也别想带走，哪怕是阎王爷给的东西。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一只手从身后环上来。
我没有回头去看这人，单凭着这种熟悉的气息，我也能感受到是谁。
“对不起。”
阎御风的声音闷闷的，从身后传过来。
闷闷的，有点懊恼。
我苦笑：“这说明你魅力太大了。”
“到底是谁这样对你？”他问。
“我不知道，只记得长相。”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他们那长相可是全都印在我心头了，这么长时间被折磨，我怎么可能忘记他们长什么样子呢？
“好好养伤，养好了，我们回去再说。”
“所以那些女人……你必须跟她们生活在一起吗？赶也赶不走，是这样吗？”
灵河的水清澈见底，幸而我们是躲在荷花丛中，这荷花下面竟然不是淤泥，而是五彩斑斓的石子，让我想起了孕灵峰那涓涓细流下面的七彩宝石。
然而一想到那座山峰，我便一阵黯然伤神。
“我本以为她们来去都无所谓，没想到她喂们会对你下手，还那么阴的招数。”
我觉得荒唐，“你不知道？”
“她们以前也没有这样对你，只是以前还小，可能都拿你当小孩子。”
“那现在为什么会突然间下毒手了？”我冷笑：“还是你觉得她们很善良？”
“现在，不一样了，毕竟你我之间有了孩子，是不是撼动不了的关系，所以他们可能……多少会有些不爽。不过这是我的错，为夫没有好好保护你，粗心大意了。”
他就像一个执拗的孩子，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背锅。
我哭笑不得，却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他，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是眼眶有些发酸。
“你如果真爱我，我受这些苦，也是无怨无悔。”
说罢，那两行泪就那样，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我不敢转身，觉得自己这样矫情，矫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