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
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此时，四周围的环境已经不再是在荒野上了。
令人感到诡异的是，现在阳身边的环境之中缭绕着一些灰色的烟雾，光线也非常昏暗，就像是处于夜间湿气非常重的山谷之中一样。
但尽管如此阳还是能够认出周边的事物。
现在他身处在一个圆形的巨大场地之中…
而且对于这个场地他并不感到陌生，因为几天之前刚刚见过。
这里就是蓝海事件上那个巨大的海上会议厅嘛。
阳能够看到这个破碎的会议厅之中的很多桌椅、台阶。
灰色的烟雾缭绕着。
于记忆之中不同的是，现在的会场之中除了阳和5号以外，没有别的其他人了。
战斗的痕迹存在，但是并没有看到巴恩斯他们的身影。
地面上还布满了裂痕、会议席位很多都是被轰烂了的，当然少不了的还有很多萨满地面的血迹。
……
这应该不是穿越…
阳眯了眯眼。
他很确定自己不可能这样突然又发生穿越，毕竟周文不在这里。
而且这儿的环境看起来有着一种不是很真实的虚幻感。
因为光线和烟雾的原因，整个会议厅内部有很多的区域都是阳无法看到的，视野所及之处只能看到一抹黑暗。
……
“呃…”
阳瞅了瞅远处站在角落里的5号。
“介意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效果吗？”
阳摊了摊手。
然而5号却冷着脸站在原先的位置。
阳挠了挠头，他忽然发现自己手中原本握着的捕鲸叉也不见了踪影。
“好吧，小子，你要再不出声就没机会说话了哟。”
阳眯了眯眼。
他看向5号。
不过很快他就皱起了眉头。
因为5号已经不站在他原先所处的位置了。
“？”
阳忽然发现，在这个环境之中，他感觉不到任何除了自己呼吸以外的声音…
而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的脑子里面一阵刺痛！
“嘶！”
这种诡异的刺痛是阳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就像是脑子里突然多了什么东西一样。
他捂着自己的额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5号的身影已经像鬼魅一样出现在了阳面前！
“砰！”
很干脆利落，5号直接一拳就对着阳的脸砸了过来！
尽管此时阳的脑袋剧痛无比，但他的反应速度依旧非常快。
在5号出现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抬手防守了。
阳并不认为5号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他知道这个家伙与他的孪生兄弟有某种诡异的影响人脑部的能力，但之前他们俩兄弟联手都也只能将他控制住一小段时间，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根本不足为惧。
至少阳是这样想的。
而且5号的战斗能力他并没有看在眼里。
这一点从4号被他轻松扭断脖子就能够判断得出来。
…
所以阳的防守方式非常托大。
他想要直接用手握住5号砸过来的拳头……
……
但……
“砰！”
阳很惊讶的发现，他没能拦住对方的拳头。
对方的力量全部倾泻在拳头上，最后砸在阳的鼻梁上！
“轰！”
阳整个人像后横飞了出去！
他直接砸穿了好几层的会议席位，将上方的台阶都砸碎了好几层。
这种酣畅淋漓的摔法，几天之前巴恩斯就表演了很多次，地点也是在这个会议厅里，而打人的，正是阳。
不过现在调转了过来，换阳来摔了…
……
“卧槽…”
阳在废墟之中坐起身来，捂着自己的鼻子。
他的鼻梁骨断了。
这种部位受伤，让他眼泪不断的往外流。不过阳并不是心疼自己的鼻梁而哭，是正常生理反应，不信你试试敲一下自己的鼻子…
…
“痛痛痛痛痛…”
阳鼻子嘴巴里不停地冒着血。
他压根没想到5号这个家伙这么猛。
自从当初罗融合了共生体之后，这么长时间来，貌似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被一拳砸飞？
很难想象。
以阳现在所拥有的力量水平，被5号一拳砸飞，那么5号又会是什么水平的怪物？
…
按照阳自己的判断，现在能做到这一步的人应该只有六年之后的那个黑色铠甲的威尔人以及年长的阳自己了。
或者是毫无防范下黑衣人用突然袭击的方式对阳下手，或许勉强能伤到他。
“呜呜…”
阳忍着鼻梁断裂的剧痛。
他看着那个冷着脸站在远处的5号。
“看出来了，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阳从废墟里爬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上的灰。
然而他还没有站稳，远处的5号再一次消失了踪影！
阳很惊讶。
他看不到任何移动轨迹，甚至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因为移动而发出来的声音。
这是不可能的…
“咣！”
这一次，阳的思绪还没有成功转过来。
5号瞬间出现在我他的身后。
一个极度漂亮的侧踹！
…阳从会议席位之中被踹回到会议厅中央。
整个人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很诡异。
阳不相信这是真的，他不相信这个环境是真实的，更不相信5号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但是一切感觉起来却又那么的真实。
痛得很真实…
是真它妈的痛啊…
阳感觉自己被一脚踹断了好几根骨头。
但这可能性太低了，即使是黑衣人，都没有办法在一次攻击对阳造成如此严重的伤。
5号凭什么能做到？
“艹…”
阳迅速起身，
但是他抬起头才发现，5号已经再度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面前。
“咣！”
居高临下的一拳！
两拳！
三拳！
闷响不断回荡在整个会议厅之中。
……
阳感觉自己现在的惨状应该很像《功夫》里面星爷被火云邪神揍的那段…
他的确很想要摸个什么东西敲一下5号的脑壳。
但是周围确实是没什么能用的。
…
“呼！”
阳反手回了一拳！
…
但是让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这一拳，直接被5号很轻松地接住了！
5号捏着阳的拳头，冷眼看着他…
…
“咔吧！”
“卧槽！”
他扭断了阳的手腕！
随后直接一脚甩在阳的胸口。
阳整个人在地面上滑了好长一段距离，直到撞上那块厚厚的圆形天花板才停了下来。
…“噗…”
阳喷出了一口鲜血。
他看了一眼自己后背撞上的那块大铁块。
尽管满脸鲜血，肋骨断了不知道多少条，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
“场景还原挺真实的啊…”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块大铁块就是当初阳跳进这个会议厅之前从天花板上挖下来的。
“呕…”
阳话还没说完整，张口又呕出来一口血。
这可能不是他受伤最严重的一次，但绝对是最憋屈的一次，现在他跟5号的对拼，完全是处于毫无还手之力的地位。
怎么能这么惨？
阳原本以为进化到这种程度，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像以前的罗那样被虐，但是事实摆下眼前。
现在他就是在被虐…
…
当然，阳终究是阳。
他不会产生怀疑人生的那种情绪。
尽管被揍得很惨，但阳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只不过鼻梁歪掉的样子让他看起来怪怪的。
“我要举报…你小子开挂…”
阳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脸。
“砰！”
话还没说完，阳就再度被砸飞出去。
在会议席位之中再次表演了一次“巴恩斯”式的摔砸。
整个人像一枚导弹一样砸穿了好多层的桌椅。
“艹…”
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破碎的桌子。
虽然心里非常怀疑这个场景的真实性，但痛是实实在在的…
他是真的觉得对方开挂了。
这种毫无还手之力的差距感让他体验非常糟糕。
不过话说回来，巴恩斯这么长时间以来跟阳对阵过的几次，何尝不是这种感觉。
阳只是体验了一把自己曾经的那些对手的感受罢了。
确实挺绝望的～
…
“我很好奇，现在到底是我在你的脑子里，还是你在我的脑子里？”
阳很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废墟，
…
5号站在远处，冷冷的盯着阳。
“嘿，我在问你话呢。”
阳对5号喊道。
…
他现在身上有很多很多的伤，而且都没有开始愈合的迹象，这说明他的再生能力依旧是处于被压制的状态。
“你是几号来着？
…
我想想哈，我捏死的那个是4号，那你不是5号就是6号咯。”
“很有创意的能力…我必须承认……很有创意…”
阳咧嘴笑了笑：
“你们这帮人都很有意思，被揍过一顿就都会变强，哈哈…”
“精神控制？脑电波？…呃，其实我读书不多，不是很懂你们这些鬼东西的原理，不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阳用手指指了指天花板笑着说道：“这些都是假的吧，嘿嘿…”
……
他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这一切是真实的。
哪怕是周文开辟的非正式时间领域，对于主流时间来说，同样也是不真实的。
尤其是最开始的时候，阳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整个环境就突然切换到了现在这个地方，而且这里的一切也显得那么虚幻…
…
“你说对了。”
5号总算是开口了。
“这些都是假的，我们现在的思维都处于你脑子里的其中一个记忆片段里。”
阳嘴角微微一挑。
果然……
只要愿意开口就好，他最怕对手一言不发只知道打架了。
至于什么记忆碎片。
简单理解应该就是5号的思维信号入侵到了阳的记忆之中。
这是怎样一种复杂的操作阳肯定一时半会无法理解，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里并不是真实的就对了。
…
“我自己的记忆碎片哦。”
阳耸了耸肩。
他看了看四周围。
“这算什么，魔法攻击吗，正面几个人打不过我就搞起这种骚操作来？”他撇了撇嘴。
“那不对啊，凭什么我会打不过……”阳皱了皱眉头问道。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缓缓飞了起来！
“嗯？”
他试图挣扎，却根本无法阻止自己身体的移动。
此时站在中心位置的5号缓缓伸出了手，而阳则是越发地觉得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和四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一样，僵硬地飞向了5号。
最终，5号捏住了阳的咽喉。
他目光冰冷地看着阳，张口缓缓说道：“因为我主宰这片记忆空间。”
“意思就是现在你是作者是吧，想怎么来怎么来…行吧惹不起惹不起……咳咳…”
阳即使被对手掐着喉咙也依旧停不下贫嘴。
……
很有意思的是，这一幕似乎在阳当时闯入会议厅的现实故事之中也出现过，只不过那个时候拎着别人脖子的人是阳…
而现在被拎着的人是他。
怎么说呢，虎落平阳被……呃，好像这么形容也不太对，算了算了。
阳被掐着喉咙，很快就无法呼吸。
他的四肢也无法动弹。
这是极度诡异的情况。
而就像是5号所说的那样，他现在是这个记忆空间的主宰，意味着他决定这里的一切。
所以在这里不需要遵守现实世界之中的规律。
阳的战斗力再强，在这里，5号可以更强。如果他愿意的话，甚至可以直接不动手就把阳撕成碎片。
…
“满足一下我的好…好奇…咳咳…如果你掐死我，我…会不会真的死了？”
阳满脸憋的通红问道。
“不会，但是你的意识在这里，现实世界里我的队友会弄死你。”
5号冷冷地说道。
“哦，那就好。”
阳翻着白眼说了一句。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咳咳…”
“我不在的话，有人会替我收拾你那些破烂队友的…哈哈…”
阳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
…
此时，在现实世界之中。
5号紧闭着双眼，他的脑电波思绪深入到了阳的大脑某个记忆片段之中与阳的思绪纠缠在一起。
然而现在场面上的阳，却不像5号那样处于沉寂的状态。
他冷眼看了看四周围。
此时的阳脸上收起了一直以来都挂着的那抹淡淡的诡异笑意，回归到了最初那种冷漠到近乎自闭的神态…
他转过身来，扫了一眼巴恩斯、光头以及那个女人。
微微转了转手腕。
“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