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被捏住喉咙的九岁罗阳脸上原本惊骇的表情逐渐变得平静下来。
他现在虽然被阳捏着喉咙，却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慌张。
……
“因为你演技太烂了。”
阳嘿嘿一笑。
他曾经在罗的脑海当中以意志并行的状态存活了整整七年，在那段时间里，他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罗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个人。
说白了，从某个角度来说，他对于人的言行举止有着一种极度敏锐的判断。
……
“别忘了，我可是有一个专业研究心理学的好朋友的~”
这一次阳并不打算跟对方过多的废话。
九岁的罗阳挣扎着还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
阳却直接抬起自己的另一条手臂，用自己断裂后刺穿皮肤的尖锐小臂骨骼直接刺穿了自己眼前这个九岁孩子的胸膛。
“真正的罗阳早就已经死了，你这个冒牌的，呵……”
阳根本没有给对方继续狡辩的机会。
当他用自己的手骨刺穿对方心脏的那一刻。
周围原本正在快速扭曲即将演化出全新的意识领域的环境就瞬间恢复了平静。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自称为新人格的“罗阳”捣鼓出来的。
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新的人格。
即使是两年之后这个记忆残缺的人，他实际上也就是阳和罗两个不完整人格的共享记忆所拼凑出来的顶替者，他即是阳也是罗，因为他同时占有着两者的一部分共同记忆，却也丢失了双方一些残缺的独有的记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一个对自身都不是非常了解的人的存在，然而实际上他只是自我认知不明确而已，并不代表他是全新的人格。
……
手中这个被阳用骨刺插死的罗阳很快就消失了踪迹。
不是那种化为灰尘的缓慢消失，而是在一个眨眼间就消失不见，就仿佛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随着周围环境再度回归到平静状态，阳和罗两人身上由于战斗而留下来的恐怖创伤也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
阳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小臂，又摸了摸自己身上。
原本被那些疯女人用匕首扎出来的无数个伤口也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
“我好像明白了。”
阳想了想，嘿嘿一笑。
在那个冒充地罗阳被他弄死之后，主意识开始醒悟了过来，不管是阳，还是罗，他们此时都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就是真正的意识到他们俩的主身体此时到底是怎样的处境。
“我们现在好像是在威尔人的基地里头，对的……我没有记错，我们已经被抓到了。”
阳捂着自己的脑壳……哦不，他没有脑壳，他捂着自己脖子以上的某一部分空气说道。
他们两人刚才的思维都被那个“罗阳”带偏了，而且也许是因为威尔人在外部对他们的大脑使用了某种特殊物质，让他们几乎丧失了近期的所有记忆，或者应该说是，隔离了他们很大一部分的记忆。而潜意识内，罗和阳都被引导地认为，是新人格“罗阳”在掌管一切，所以下意识的，也就理所应当地觉得新人格才掌握有近期的记忆内容，故而直观地接受了自己不清楚自己目前真实处境的这一条件。
……
“我们和巴恩斯遭到了威尔人大部队的伏击，被固定在了威尔人的母舰当中，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现在他们应该正在对我们执行某一种特殊的脑部实验。”
“不是我们，是你。”罗冷冷地纠正了阳的话。
他的意思就是，被逮住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
“不不不，你还是不明白这个概念，被抓住的那个人，实际上是你和我两个人格共同拼凑出来的结果，也就是说，锅，一个人一半，并不完全赖我，因为你也有份。”阳不厌其烦地跟罗打起了嘴战。
“随便。”罗很冰冷地耸了耸肩。
他也就是这样的人，能少废话一句就尽量少废话。
然而阳就比较特殊了，他是不能废话，也一定要多废话一句的那种人。
“算了，还是讨论一下我们现在的处境吧。”阳指了指头顶，说道：“别忘了我们现在还在威尔人的牢狱当中。”
“我对这个不熟。”罗很平静地摇了摇头。
他说的是实话，基本上这几年时间里，他几乎就没有真正地掌控过主导权，与威尔人的接触更是少之又少，他只在阳濒死的状态之下，才能够感知到周围的一切，比如第一战，比如四年后差点死掉的那一次，在其他的时间里，他几乎都只是处于时间遗失的状态，说白了就是挂机，啥都不知道，这跟过去在他掌控主导权的时间里被阳短暂夺取时间控制权之后的状态是一样的。
所以他对威尔人入侵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不明白，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从最初不死鸟公司作为大boss的剧情切换到如今的宇宙大战的。
但毫无疑问的是，阳代替他掌握主导权之后，前前后后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这个“代练”有多么不靠谱，罗算是已经感受过了。
可以说相当不靠谱了。
罗虽然没有确切的时间概念，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已经在死亡的边缘来回跳了好几次，基本上就是，每天处于作死的边缘。
……
“呃，我也没时间给你解释，反正你只需要知道这个种族的威胁比不死鸟要恐怖无数倍就行了。”
阳大致能够猜得到罗这个小子心里在嘀咕些什么，但他并不在乎。
现在的问题是，这一次他们被威尔人抓住，和以前被不死鸟公司逮住，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质。
不死鸟那一次，阳基本上就是故意送上门的。
但他可没有想要被威尔人抓住。
这群外星生物并没有地球这样的价值观念，说白了，它们到现在还没有杀死阳，这一点就已经让阳感到非常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