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声音,孟倩幽抬头,抿唇,摇头:“没有。”
皇甫逸轩松了口气,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煜儿呢?”
孟倩幽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告诉了他。
皇甫逸轩怒极,道:“你放心,今日这事决不能轻易的让他们过去了,不扒下他们一层皮来我誓不罢休。”
孟倩幽没有说话。
皇甫逸轩扫视了一眼院子里受伤的军士,大概有四五十人,心思一转,想了一个主意,凑近孟倩幽面前小声说道:“幽儿,你这般这般做。”
孟倩幽听完,讶异的看着他。
皇甫逸轩冲她点头,道:“你派人尽快去做,我一会儿就进宫去见皇伯父,正好舅舅也在,他这人最爱护短,到时候一定要让这几人心中吐血,还说不出话来。”
孟倩幽失笑,摇了摇头,道:“看来那几人要倒大霉了。”
皇甫逸轩的得意的说道:“敢欺负我的女人,就应该要付出代价,这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孟倩幽瞪了他一眼,按他的建议吩咐人把这些受伤的军士全部送去德仁堂。
皇甫煜早已经被解开穴道,去腊肠作坊里转了一回,走出作坊,看到皇甫逸轩,立刻就跑了过来,歉意的说道:“大哥,对不起,我又惹祸了。”
“这件事和煜儿无关,是他们不知道从何处打听到了消息,知道你在这,才找过来的。”孟倩幽替他解释。
皇甫逸轩皱了下眉头,问:“他们找你何事?”
皇甫煜摇头:“我也不知道。”
“好好在作坊里做事,以后莫要再理会他们。”
皇甫煜连连点头:“我记下了。”
“去忙吧,我刚从外面办差事回来,马上去宫里给皇伯父复命。”一句话也顺便给孟倩幽解释了他最近没有去家里的原因。
皇甫煜老老实实的去了另外的作坊里。
皇甫逸轩温柔了看了孟倩幽一眼,转身走出作坊,翻身上马,朝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褚文杰到了皇宫门口,递上腰牌,说自己有要事禀报皇上。
太监急忙去御书房禀报,不一会儿就出来道:“大将军,皇上宣你进去。”
褚文杰拿回腰牌,解下兵器,交给守门的太监,大步来到了御书房,磕头行礼:“微臣见过皇上。”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道:“平身。”
褚文杰站起身。
“爱卿可是有什么急事?”
褚文杰把事情的详情说了出来,最后道:“皇上,伯候府的公子们这样做,影响极其恶劣,微臣到北城时,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估计是被这场面吓坏了,如果此次不严惩他们,北城百姓恐怕会心有不满。”
这么多年,北城一直是皇上和朝中大员们头疼的存在,因为每日大街上都有卖儿卖女的人们,好不容易今年孟倩幽开了作坊,买了几百亩地,雇佣了大批北城的人们去干活,北城人们的生活改善了一些,今年冬天才没有了卖儿卖女的现状,更何况,这作坊里面还雇佣了几百个伤残的军士,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调派府兵去拆作坊,皇上大怒,当即命令管事太监:“去门口打探一下,看看都是哪个伯候府里的,宣伯候觐见。”
管事太监应声,走了出去,来到宫门口,问清楚了几人是哪个府里的,立刻派太监去传旨。
几人闹得动静这样大,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了,四家伯候府又哪里会不知道,正在家急的团团转,恨不得把自己的孩子抓回来,暴揍一顿的时候,太监传话让皇上让他们去御书房,四人就知道自己家的孩子是真的闯下大祸了。忙穿好官服,收拾整齐,先后来到皇宫门口,看到自家那狼狈不堪的府卫和垂头丧气,挂了彩的儿子,心里又气又急。气得是他们竟然动用如此多的府兵公然的去作坊闹事,急的是不但府兵们受了伤,自己的儿子也没能幸免。
见四位伯候过来,四人纷纷过去委屈的喊:“父亲。”
四位伯候怒瞪了他们一眼,恨声说道:“回府再找你算账,”便急匆匆的去了御书房。
跪地磕头,感受到皇上身上的怒气,四人心里不禁颤了颤。
果然,皇上开了口,声音里的不虞即使他们几个低着头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四位爱卿可是养了好儿子呀。”
四人脸上的冷汗立刻就冒了下来,齐齐又磕了个头,齐声道:“请皇上恕罪。”
“朕且问你们,你们要朕如何恕罪?这要是真的拆了作坊,那几百名伤残军士该如何安排,北城如果因此又回到了原来的那种现状,那又该如何?”
四人答不上话来。
皇上似乎执意要他们一个答案,也不再问话,只是威严的看着他们。
四人身上的朝服都湿透了。
御书房里一片寂静。
管事太监小心的进来禀报:“皇上,齐王爷和世子进宫有事要面见皇上。”
皇甫逸轩被派出去了做事,回来复命很正常。齐王爷有什么要事?心思一转间,看到面前跪着的这四人,明白了什么,道:“宣”
齐王爷和皇甫逸轩走进御书房内,眼光余角看了地上跪着的四人一眼,行礼后,齐王爷道:“皇兄,皇弟听闻北城作坊差点被拆,皇弟着急,派了轩儿去查看了一番,还好,作坊没事,可有一部分伤残的军士被打成了重伤,轩儿情急之下便让孟姑娘送他们去了的德仁堂。”
这些军士是为国负伤的,是国家的功臣,如今却被这几家的府卫打成了重伤。这事情就可大了。处理好了,既可以安抚军心,也可以安抚民心,处理不好,让人们心中有了怨言,那后果……想到此,皇上的怒气更甚,拿起桌上的奏折就对几人扔了过去:“混账东西,闯下这样的大祸,该当何罪?”
齐王爷的话落,四人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还没等开口求情,皇上的奏折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四人不敢躲闪,任凭奏折砸到自己的身上。好一会才敢开口求情:“皇上恕罪,微臣回去以后一定会好好的管教他们。”
“好好管教,你们如果会好好管教,怎么会出现今日这种情况,我看他们是平日里活的太安逸了,不知道这些保家卫国的军士们有多辛苦,我看,他们就应该去军营里亲自感受一下。”
四人的冷汗再次流了下来,急忙磕头:“皇上,这件事确实是犬子的错,任打任罚全凭处置,还请皇上不要送他们去军营,老臣的家里就这么一棵独苗呀。”
皇上也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吓唬他们一下,自然是不会真的送他们去军营,闻言,沉着声音问:“既然如此,你们自己说,该如何打,如何罚?”
“这……”这只是四人情急之下的说辞,还真的没有想到该如何做。
皇上看几人的态度,心头火起,正要在喝斥几人,皇甫逸轩先一步开口:“皇伯父,侄儿倒有一个解决方法,不知道几位大人能不能答应。”
“说!”皇上威严道。
“第一,让几位公子去给孟姑娘道歉,并保证以后不再去作坊闹事。第二,那些受伤的军士们的医药费要有几位公子出,并且在拿出一笔银子安抚那些没有受伤的军士们。”
这两条合情合理,皇上点头,问:“你们几人觉得轩儿的意见如何?”
拿点银子倒是无所谓,可是要让自己的儿子去给一个乡下的女子去道歉,这太有损几府人的脸面了,几人心中有些不情愿,刘候爷试探的开口:“皇上,这银子微臣可以多那些,这道歉的事可否免了?”
皇甫逸轩要的就是让几人去道歉,让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作坊背后是谁在撑腰,以后没事别再打作坊的注意。
当然不可让步,恭敬对皇上说道:“皇伯父,侄儿认为这错必须要认,切不说给作坊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就是对北城的人们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侄儿一路走来,北城街道上的人很少,估计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吓坏了,躲在家里不敢出来,现在各家各户必定是人心惶惶,如果几位公子不去认错,北城的人们必定认为是皇伯父偏袒他们,到时会失了民心的。”
京蘅的父亲,吴候不愿意了,道:“世子这话说的有些严重了,这只是几人气怒之下的行事,和民心没有关系。”
皇甫逸轩不相让:“请问吴候,孟姑娘与他们无任何恩怨,他们为何会气怒,为何会命人要拆了作坊,又为何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污蔑她。吴候又可知道,孟姑娘如果因为几位公子的气怒,而舍弃了这作坊,和城外的几百亩地回乡下,北城又会有多少人食不果腹,卖儿卖女。”
吴候着急,出口反驳:“那个乡下丫头和世子的关系不一般,这个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她的目的没有达到,怎么会舍得回乡下去。”
皇甫逸轩沉下了脸色。
齐王爷的面色也有了不虞,反问他:“既然吴候都知道了这事,那令公子不会不知道吧,既然知道了还做下这样的事情,是没有将我齐王府看在眼里吗?”
吴候这才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心里大惊,急忙改口:“王爷误会了,下官没有那个意思。”
齐王爷咄咄相逼:“那吴候是什么意思?”
吴候被问里的说不出话来。
齐王爷道:“皇兄,皇弟认为这件事不但要罚,而且要重罚,除了安抚北城的百姓,还要安抚军营里的那些军士们,他们浴血沙场,保家卫国,为的就是自己的家人有一个安乐的生活,如今却有人欺辱他们受了伤的兄弟们,他们的心里必定是不忿的。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会使军心动荡的。”
褚文杰沉声附和:“微臣也是这样想的,那些伤残的军士都是微臣一手带出来的兵,他们在战场是都是一顶一的好兵,在军中的人缘也极好,如果他们得不到应有的尊重,会寒了军营里那些将士的心的。”
这样一说,事情就大了,四人额头上的汗又流了下来。
皇上看了齐王爷、皇甫逸轩和褚文杰一眼,威严的开口:“就按轩儿的意思做,几位公子要当面给去个作坊的主人道歉,另外每人再罚两万两银子,给那些伤残的军士治病,至于你们几个,教子不严,使他们犯下大错,全部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皇上是金口玉言,四人哪里敢反驳,齐齐磕头领旨:“臣遵旨。”
“轩儿留下,其余人都退下吧。”
六人谢恩,出了御书房。
四位伯候擦了擦脸上的汗,给齐王爷和褚文杰拱了拱手,便急急忙忙的出了皇宫,来到自己的儿子面前,齐齐喝令:“滚回家去,没有我的允许以后不许出府。”
四位公子以为就此完事了,大喜,刘琰问:“父亲,皇上没有责怪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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