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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左凌愣了一下。睫毛轻轻颤抖着,她缓缓睁开眼,扭头下意识的望着黎夜所在的方向。

眨眨眼,她有些茫然的问:“什么?”

什么哭了?

唇瓣上下一碰,黎夜张了张嘴,道:“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看了一天电视了,有点酸。”有点不舒服。

不过说来也矫情,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偏偏还要睁着眼睛,像是能看到什么似的。可是,眼前依旧一片漆黑,连一丝光亮都感觉不到。

除非是特别刺眼明亮的光直对着她的眼睛,她才能感觉到有光,除此之外,真的什么都看不到。

说是暂时性失明,可是左凌一开始,都是把自己当成真的瞎了,永远都好不了的那种。

很多人都说她乐观,其实恰恰相反。她永远都不会给自己希望,因为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所以她一开始拼命的学习,熟悉着这个全新的世界。忽略掉视觉,开始习惯靠听觉来判断。

黎夜怔愣在原地,后知后觉,连忙问:“能看到东西吗?”他语气有些焦急,以为左凌的眼睛有了好转。

“不能。”左凌两个字将他从云端拉入地狱。

“我只是习惯了。就算看不到,也要睁着眼睛。”其实,这也算是不服输吧,和自己较劲。

左凌自身也是矛盾的。她一边学习着盲人需要用到的,盲人的生活模式,但是另一边她还是装作可以看见,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什么。

一般盲人大部分时间是不会睁眼的,而左凌就不一样了。特别是在大会发言的时候,她真的成功的骗过了所有人。

就连知道实情的许荆南,看到左凌那个样子的时候还都以为左凌眼睛好了,可以看到了。

其实左凌骨子里还是挺倔的,不服,一身傲骨。

但是有些时候,她也很成熟,从来不挣扎什么,看清现实。

所以,左凌一直矛盾的存在。包括她的性格,一面是幼稚长不大的孩子,一面是成熟到对生死淡然的少年。

左凌看不到,所以也不知道黎夜有多痛苦,但是他都忍了下去,没有让她察觉到。抿了抿唇,他问:“疼不疼?”

左凌摆了摆手,不以为然:“没事了。”

“对了,这个荣梓音,是当年那个吧。”

黎夜:“……”他就知道,左凌看这个节目不是在看他,是在看荣梓音。

黎夜现在心情很忐忑,但是仔细一想,他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是。”他应了一声。

“冲着你来的吧。”左凌这句话是肯定的语气。

黎夜张了张嘴,最后所有的话都化成了一个语气词。他嗯了一下,左凌问什么他就如实回答着。

闻声,左凌便没有继续问了。因为她觉得黎夜不可能还和当年一样傻吧,总会反应过来,荣梓音的目的。很显然,她刚刚问了,他自己也应了,明显知道荣梓音对他还没有死心。

“你放心,我在节目里除了必须要和她说话交流,其他时候我都离她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