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蒋老夫人屋里告退出来之后,苏酒卿就面上一直笑容没有断过。
今日这件事情,苏酒卿觉得自己算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就是不知道蒋二太太送上门来叫人打了一闷棍,又是什么样一个感觉?
估计等到明日,蒋二太太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就该后悔了。
这几个老掌柜,只恐怕和蒋二太太的关系非浅。
就算是不能完全为蒋二太太所用,也一定是和蒋二太太狼狈为奸。
否则的话也没有那个胆量,伙同蒋二太太来刁难她这个世子妃。
而最容易做手脚的,也就是铺子上的账目。
所以,苏酒卿就断定这账目一定是有问题的。
对于这样的事情,苏酒卿一旦查出来,那些老掌柜们自然是一个都跑不掉。就算是没办法牵连到蒋二太太,可也是断了她的财路。
如此一来,这些铺子的管理权也都落到了大房手里。
蒋二太太又如何会不气恼呢?
苏酒卿光是想了一想,都觉得忍不住想笑。
然后就十分期待明日的一场好戏。
苏酒卿心情如此好,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蒋旬回来的时候,她自然就将这件事情眉飞色舞的和蒋旬说了一遍。
听得蒋旬也是忍不住嘴角带了笑。
不过蒋旬当然不是为了这一点点东西和利益。
他纯粹就是因为苏酒卿这副高兴的样子。
看着苏酒卿一脸得意和开心,意气风发的模样,蒋旬就觉得心满意足。
就连一日下来的疲惫也是一扫而空。
最后蒋旬对这件事情只做了一件点评:“这些事情你也不用顾虑太多,凡事你高兴就是。”
蒋旬这样一句话,就等于是让苏酒卿放开了手脚,大刀阔斧的去办事。
如果有问题,蒋旬就是她最坚硬的后盾。
苏酒卿听着这话,心里都要甜出蜜来。
笑的一双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就听得她对蒋旬说道:“有你在,我当然是什么都不怕的。”
妻凭夫贵。
蒋旬这样有本事,苏酒卿当然去,到哪里都不会受委屈。
蒋旬听着苏酒卿这一句话,只觉得自己被恭维得身心舒畅。
第二日,苏酒卿一大早起来之后,陪着蒋旬用过了早点,又将她送出门,这才吩咐鹤年一句:“你去一趟,把这些掌柜们都请过来,今日我正好有空。”
既然是昨天才闹了这么一场,今天就要趁着昨天那个热乎劲儿,把这件事情办的妥妥当当。
“对了,千万叫他们带着账本过来,我要亲自查账。”
苏酒卿之所以这样急切,为的也就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毕竟倘若再过个两日,只恐怕蒋二太太这头已经得了风声,到时候将消息透露出去,他们早就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苏酒卿说完这一番话之后,还又十分悠闲的去做了一些别的事情。
而鹤年则是马不停蹄的去跑了一趟。
有鹤年在旁边盯着,所以管家连续给蒋二太太报信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跟着鹤年一同去了。
鹤年就这么挨个的过去通知了一声,只说让他们现在立刻就带着账本去府里,见苏酒卿。
如此一来,各个铺子上的掌柜们都是一阵鸡飞狗跳。
只可惜时间来得太紧,他们也没个时间,互相通口气,更没有时间再去做什么准备。
一个个儿的都只能带着账本,心中忐忑的过去了。
苏酒卿早已经整好以暇的喝茶等着了。
苏酒卿按照惯例,也是在垂花厅中见这些掌柜们。
等到一见到这些,昨日里还个个眼高于顶的老掌柜们,苏酒卿就险些没笑出声来。
这些个老掌柜们,今日可没了昨日的那股精气神,一个个焉啾啾的,活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而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又让人想起了惊弓之鸟。
苏酒卿不由得沉吟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过凶残狠戾了一些?怎么将这些人都吓成了这副样子?
不过苏酒卿自然是不可能承认这一点的,最后她就下了结论道:一定是因为这些人做了太多的坏事,有太多的把柄,怕被人抓到。所以他们就是心虚。
苏酒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这些老掌柜们。
这些昨天还眼高于顶的老掌柜们,此时此刻倒是有些诚惶诚恐。
昨日他们见了苏酒卿还不曾行礼,今日见了苏酒卿,倒是一个个十分积极。
苏酒卿看着他们,便是只能憋着笑,只当作云淡风轻的样子,一脸平静的让他们坐了。
不过这些老掌柜们坐下是坐下了,就是一个屁股底下放了针毡似的,完全就是坐立不安。
苏酒卿也没和他们客气,直接一句话就问道:“你们可曾带了账本?”
这些掌柜们只能又将账本放在了桌子上。
苏酒卿当即就含笑点头:“这些账本我尽快看一遍。到时候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恐怕还要详细向诸位讨教。”
这个讨教,就是秋后算账的意思。
这些个老掌柜,听着苏酒卿如此直白不过的威胁言语,一个个吓得手都有些抽筋颤抖。
不过苏酒卿就坐在那儿,他们一个个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倒像是个被吓坏了的鹌鹑,缩在椅子上。
反正不知为何,他们都觉得苏酒卿就不是一个善茬。
苏酒卿当然也不是善茬,紧接着就又问起了另一个事情:“昨日我说的事情,不知各位回去想过了没有?心里有没有什么章程?不知现在能否告诉我?”
谁也没想到,昨日才说的事情,今日就要答案,所以一时之间都是大眼瞪小眼。
苏酒卿却不管,只等着结果。
最后终于有人坐不住了,看着苏酒卿咬牙开口:“世子妃又何必欺人太甚,昨日的确是我们——”
苏酒卿不等对方说完,就开口问道:“欺人太甚,我竟然不知我做了什么叫做欺人太甚。不如您仔细与我说说,到底是哪里不妥?”
苏酒卿的态度十分强势。
强势得让人完全能够忽略:眼前这个小姑娘,也不过就只有15岁而已。
苏酒卿整好以暇的等着。
一时之间,对方却反倒是哑口无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