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一顿，她又伸手捏了捏他如玉的面庞，“还有这皮肤，我一个女人都忍不住嫉妒。怎么看，你都是娇养大的。”
“我不是。”慕卿寒轻抿淡粉色的薄唇，由着她的手在自己如玉的面庞上作乱，但嘴上却反驳道，“我小时候过得可苦了，从来没人娇惯过我。”
“苦？”素鸢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连放在他面上的手，都忘了拿开。
她实在难以想象，手底下这如上等羊脂玉一般地肌肤，是从小吃苦养出来的。
“对啊…”慕卿寒微垂翩跹的长睫，低声道，“我爹我没见过，在我出生之前，他便和我娘分开了。”
“至于我娘么…她一心培养我，只想让我在武学一道上有所成就，好帮她成就霸业。所以…她对我的要求，从来都是严到近乎苛责的。”
“你所说的娇生惯养，于我来说，根本是没有过的。”
“那你是怎么保养的？！”素鸢问完，又觉得这么直白地问他一个男人保养的问题有些不太好，于是又赶忙改口道，“呃…我的意思是…你看上去，不像个受过苦的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慕卿寒神色平淡道，“我以前身上各种各样的伤疤确实不少，可是我不喜欢那些东西。”
“见了那些伤，我便会想起，那些我不想回忆起的过去。所以后来便让南宫漓弄了些药，把那些疤痕都去掉了。”
“其实…”稍微一顿，他又抿唇道，“还是有一处伤太深，即使再怎么用药，也留下了一道浅痕。”
闻言，素鸢不由顺着他的话疑惑问道，“哪里？我怎么没瞧见？”
她左看右看，都觉他身上无论哪处都是完美的。怎么从来没见，他身上还有什么疤痕？
“在背上…”慕卿寒淡淡道，同时，还直接翻手把衣服的襟口一拉，直接把上衣拉了下来，侧身把整片后背展露在他面前，“呐，就在左边肩胛下面三寸的位置。”
本来因为他突然脱衣，而想呵斥他几句的素鸢，在听到他后面那句话后，视线便忍不住顺着他的话往下看去。
果然，在他左边肩胛斜下方三寸处，有一道淡淡的痕迹。
那痕迹很浅，大约长约两寸，若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来。不过在他指出之后，还是比较容易辨认的。
伸手轻轻碰了碰那伤痕的位置，又用手指在上抚过，再看他身上其他地方，她便大约能够猜出，当时这里的伤，有多深。
左肩肩甲下方的位置，距离心脏，也不远了吧…
“你当时伤得很重吧？”素鸢蹙眉，轻声问道。
慕卿寒轻启薄唇，淡淡道，“命大，没死成。”
短短几个字，已经足够给人震惊的感觉，可他的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他所描述的遭遇，并不属于他的曾经。
可他越是这样，素鸢便越是心疼他。
一个人，到底要经历些什么，才能把自己的生死，看得这般平淡？
素鸢抿了抿唇，又蹙眉问道，“这伤真的去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