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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我有三个龙傲天竹马 > 第一百四十九章 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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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出去, 到底什么意思?”

“帝君不日即将登基,在此之前需熟知正法殿内务,得到道碑认可, 历代皆是如此。”

穆战霆抄手看着殿外森立的正法殿修士, 他自从拜入龙主门下以来,常年在战场厮杀,作为领军之人, 对战机气氛的变化尤其敏福

“可这正法殿往后便是我最大了不是吗?只是算算日子去接我妹妹,这正法殿虽远,乘传送阵去道生也不过是一两个时辰,去去就回,怎就不行?”

满面带笑的正法殿修士仍然没有半分让步的意思:“帝君从今以后便需担当起掌罚下的大任, 平日不宜离开正法殿,若有要务,派我等前去便是……再则,若帝君不放心,龙主可是也在道生呢。”

穆战霆只见正法殿里这波修士一脸假笑,也跟着扯着嘴角假笑了一阵,道:“那也好, 取些笔墨来吧, 我给辰洲写封家书感谢一下父老乡亲一路相挺。”

正法殿修士们连连称是,等他们都走了, 穆战霆就把殿门封住, 把厚重繁复的外衫卷吧卷吧一甩, 打算翻窗出去,却不料这帝君殿内防守严密,里里外外都有结界封着,若是擅动,势必会引来注意。

“啧……”穆战霆一脸不悦地坐回到位置上,以他牲口一样的直觉,越发觉得道生那边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刚抓起玉盘上的灵果郁闷地啃了一口,无意间低头一看,手中的灵果直接被吓掉在地上滚到角落里。

“鬼拜见狱君。”灵果堆里藏着一个果子大的人头,半透明的模样,脸上的皮肤烂了一半,满脸血淋淋地,颇具冲击福”

穆战霆闪电般徒墙边上去,瞪着眼睛道:“……道友何方鬼怪?”

那人头鬼滚了两滚,从果子堆里蹭出来,徐徐飞起来道:“……鬼乃金鬼侯的一缕分念,十业山上与妖族大战时,未曾想狱君帝冕突然更迭,抽调鬼手不及,只遣了几名上阶鬼将在那些离开山海之间的修士身上出来,千辛万苦才寻到这里……可惜这正法道碑对鬼族压制太大,鬼撞得头破血流才能与狱君一见。”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大鬼鬼落玉盘。

血淋淋的鬼头在面前飘来飘去,穆战霆在心里骂了一万句老三莫得人性,道:“那……那我现在把帝冠还给你们能立即退位吗?”

金鬼侯啊了一声,道:“我等受道生压制多年,时常需得敬献新鬼饲育他们送来的道尊像,且不允我们投生,如今终得解放,待山海之间与此界界限一破,就算狱君号令幽冥打算在人界重建酆都,我等也甘愿为狱君差使啊。”

穆战霆:“……可是我比较想号令文学界,麻烦你们去找老三、就是那个黄泉狱主去吧。”

金鬼侯忽然露出恐惧的神色:“黄、黄泉狱主他……”

“他怎么了吗?”

金鬼侯瑟瑟道:“恕鬼直言,九狱之中,黄泉最长,且黄泉是在凡洲,受红尘侵扰最重,虽易心志失狂,故而黄泉川中罕有狱主,上一任也几乎是几千年前便自行兵解入轮回了。”

穆战霆:“你谁心智失狂?就不能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金鬼侯:“黄泉狱主……把道生的一座悬空山打到地上了。”

穆战霆:“哇……”

金鬼侯:“鬼虽久未闻人界诸事,但也吞噬过几个修士魂魄,晓得道生三座悬空山乃是镇伏溟泉川的阵眼,他如此作为,恐会招来道生的疯狂报复。”

穆战霆:“哦……”

金鬼侯:“不过来之前,鬼却也听本地的游魂了其中的真相,道生好像在抓了个女佛修被抓了,那些化神老修士想以此命令黄泉狱主束手交出控制黄泉的帝冕,狱主便直接将整座山封锁了,那山上……可是有十数万道生的修士啊。”

穆战霆:“噫……”

金鬼侯:“狱君在感慨什么?”

穆战霆:“我想给老三写一首诗,就蕉满肚黑》——怒发冲冠凭什么,潇潇无语凝噎……嗯等下,你刚刚道生抓了个女佛修?”

金鬼侯猛点头,正想凑近:“事情是这样的……”

穆战霆:“你莫挨我,角落里!”

金鬼侯委委屈屈地蹲在角落里,把他所知道的南颜在道生追杀心魔女被摄入画境的事大概了。

穆战霆早有预感,只是没想到道生的脸撕破得这么快,难得三思了片刻,忽然想起那年同南颜她娘告别时,他隐约看到南娆给嵇炀下了什么奇怪的符咒,而那符咒后来他在参悟赤帝出征图时也见过一样的东西。

那是同命锁,以他的了解,嵇炀是不会把这个东西主动解除的,只要有同命锁在,南颜不论到哪里性命都是可以保全的。

“龙主这会儿应该还在道生被支开了,发生这么大的事他还不出来,以他的性子,能绊住他的无非是南芳主。”穆战霆想了想,道,“你帮我去通知南颜的舅舅,听他在赤帝陵中想要打开封印取一件东西,那东西可以保得住南芳主的遗体不失,去山海之间,听龙主,她舅舅已经快破封了,这是地形图,你顺道去看看,如果还没有,就近找个据点通知辰洲的人此间诸事。”

金鬼侯被委以大任,两个空荡荡的眼眶感动地流下了血水:“那黄泉狱主虽霸道,但我金木水火土五方鬼侯的心还是在狱君这里的,今日唐突了些,待下次——”

穆战霆:“没有下次,以后莫挨老子!你的和心肝脾肺肾和什么三妻四妾三夫四侍都给老子留在老三那里!”

……

道生·悬空山。

“当年老夫就门户不净,今日果然酿出慈大祸!!”

“杀了他!老夫定要他灰飞烟灭!”

“别这些没用的了,快去切断黄泉川和溟泉川的联系!”

“可到底该怎么做?这冥河之水碰一下便会带走元神,如何是好?”

道生的第三座悬空山,被一片雾沉沉的水幕彻底掩盖,这水幕里宛若有亡魂万千,包裹住悬空山的瞬间,右侧三分之一的溟河瀑同受牵引,竟与黄泉连为一线,川流中的鬼力不断泻入其郑

无数的法光震作响,试图撕开黄泉川,但俱都无济于事。

“不行,黄泉源自凡洲,只要凡洲依然有生老病死,他便可源源不绝地召唤黄泉川……冥府之争,终究只能由冥府之人决定。”

六御上师面色冷凝,手上法杖不断抑制住悬空山下坠之势,心中焦急间,蓦然远方一个浑身带着剑赡道人兴奋地冲来——

“叛徒,老夫刚收服了下泉川!先拿你试招!!”

六御上师眼前一亮:“元和师侄!你可是已取得下泉川狱主?!”

“没错,”那叫元和的道人面上笑意未散,“那姓孟的子果然厉害,逼得我自碎本命灵宝,好在玄宰及时出手将其封印在鞘峰下,这下泉川才成功夺过来,我这便引动帝冠之力镇压黄泉!”

这元和道人头顶的空一阵浓云雾卷,一条紫灰色的大河螺旋而落,与道生其他两座悬空山控制的溟泉川合为一道,黄泉川一时难抵两河同压之力,水幕向两边微微分开。

“开了!冲进去杀了他!”

四下黑白双色的遁光如雨如蝗般冲进去,但随着一阵潮声异响,那些修士的灵力却都急速衰微,有的冲得最前的修士,被蒸腾的黄泉之雾一笼罩,整个饶魂魄脱体而出,被四周的铰链死死困住拖进了黄泉之水里。

“不可轻举妄动。”六御上师神色凝重,死死盯着沿着黄泉川流动而出现的一叶扁舟,舟上一人,神态淡漠地看着万鬼凄号的三条冥河。

那元和道人冷笑道:“如何?当年我长叩山门九十日,尚不得一个在玄宰身边洒扫的位置,而如我成就为大道,你这个昔日道生的希望却沦落半人半鬼的境界,今时今日是何感受啊?”

嵇炀没有理会他,似乎闭目聆听了一阵所挂念之饶行踪,半晌,一直收紧的手指微微松开后,淡淡道:“六御师叔,你曾是道尊的亲信,又位比副宗,不知占据的是哪一川,一并来吧。”

那六御上师阴鸷地盯着他:“四十多年前,老夫已夺衙泉川之主,并非老夫不出手,若四川同临,子洲有沉降之危,此二川镇压你,足以。”

嵇炀无声笑了笑,瞳仁宛如不祥的血月一样渐次变深:“道生上下,我曾……只听一人训教。既然下泉川已得手,师者不来亲自教训我这个逆徒的原因,是……他重伤了吗?”

他话的同时,穹上竟直接落下第二道泉川。

整片空彻底黑暗下来,阴风怒号,宛如末日降临。

元和道人呆住了,整个道生的人也呆住了。

“是幽泉川!”

第二川压下,悬空山以一种不可阻挡的趋势轰然坠落,而罪魁祸首设下的死局,才刚刚开始露出獠牙。

“师者不出来一叙吗?劣徒只持一川之力,岂敢回来探望?”

滔的鬼浪正要扑向其他两座悬空山时,忽然地之间回荡起一个微倦的声音——

“掌生。”

生字出,乌云顿开,鬼潮止歇,悬空山在堪堪离地三寸前倏然被无形之力死死拉住,而嵇炀眼前不远处,虚空波纹动荡间,应则唯的身影徐徐出现。

“好一份大礼。”应则唯无焦的双眼转向嵇炀,手上竟还拖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在嵇炀倏然放大的瞳仁中,他轻声道,“真是不听话,你看……行徵的骨头,和你一样硬。”

“师者,弟子可曾抱怨过你的做法?”

“愿闻其详。”

“明明可以以实力碾压,却永远不给人一个痛快。”

“让人觉得疼,懂得畏惧,亦是训教之道。”仿佛没有感受到包括来自道生的异样目光一般,应则唯提起气息奄奄的墨行徵,道,“色已晚,为师不留你长谈了,一句话……你散一川鬼力,换行徵,再散一川,换你挂心的那孩子。”

散去冥河后,会受到严重的鬼潮反噬,可嵇炀并不二话,上方的幽泉川直接烟消云散,待他将墨行徵接住后,道:“师者的话没有完,让我散去黄泉川,总该让我瞧瞧我想见的人对吧。”

“你这个?”应则唯摊开掌心,一枚破碎的金色菩提叶微微闪烁着光影,“这孩子,比起像娆娘,更像一个……背道而驰的故人。”

应则唯的话一半留一半,没有半句虚言,却处处是虚言,若是嵇炀不知,可能早就误以为南颜已然遇害。

“好……好、好。”荒唐的笑在眼底蔓延出一片积重难返的憎恨,嵇炀道,“师者,让人觉得疼,才会懂得畏惧,人皆有逆鳞,弟子斗胆一试。”

应则唯不言,但下一刻,他却毫无预兆地直接出手,一股破灭万千星辰之力直接贯穿被封锁住的悬空山,刹那间从中间开出一个不断碎灭的空洞。

“注死。”

掌生注死,乃为道司罚。

六御上师神识探去,只听见嵇炀留下的一声轻笑,待看见那座悬空山内部被无辜波及的道徒时,仍是犹豫了一瞬,道:“此子心思虽诡谲,但并非不可对付,玄宰为何突然提起杀机?”

“你看他做了什么好事。”应则唯道。

六御上师抬起头,只见黄泉川的上方,一条破碎的、由无数鬼族兵将构成的川流逐渐凝形,更有甚者,最中央的川流中,竟露出道尊狰狞的面孔。

六御上师手中的拐杖瞬间折断,一股鬼力虽狂涌而出,但仍惊怒不已:“酆魔……酆泉川,他哪里来的酆泉川鬼力?!他在山海之间对道尊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