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那个年轻人撤军的时候,我知情不报,也没有离开,结果事情败露后,我被泄愤的领主丢进了地牢最深处囚禁,所以原谅我不清楚那段时间,外界发生了什么】
“没关系,”黑衣女子摆摆手,“如果想知道那个时候的历史事件,我去藏书阁查阅资料,比听你讲详细多了,你说你知道的过去就可以。”
【好的,既然尊敬的上位者允许,那么我就继续我的讲述吧。
在地牢最深处的那段经历,宛如一场噩梦。分不清白天黑夜的,不知道我待了多久,条件非常恶劣,现在想想能活下来还真是运气。
不知道待了有多久,只知道突然开始,监狱就嘈杂起来了,按照规定每间房间必须是单人间的地牢,也开始挤满了人,每天都有人进出,不是新的人被带进来,就是一些人被带出去。
混乱的管理,给了对方劫狱的机会,到今天为止,我也不知道是谁劫狱,为什么劫狱,总之那一天有人闯进了地牢,然后一间间的放人,和守卫战斗在一起,砰砰砰的响声让我仿佛回到和卡莱茨人战斗的年代。
接着整个地牢就乱了,那群劫狱的人冲的非常凶,守卫都被缠住了,剩下的几个守卫根本不敢拦着我们。
我当时啊,感觉进来的那些人有古怪,如果劫狱的人占优势,不会是他们那一种行动方式……好吧,其实是我当时又害怕了,害怕要是这一次越狱被抓,那就不是继续被囚禁的下场,所以我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冲,而是冲到上层,就谁便找一个监狱进去。
我不清楚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但是至少我避开了那个最差的选项,留在地牢。几个星期以后,在狱卒闲聊的时候我听到了,地牢没死绝也没逃跑的囚犯,除了几个特别重要的,剩下的全部都被处决了。
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浑身就是一阵冷汗啊,一股冰冷的气息从我脚跟攒起来到心中,一直到今天我八十多岁了,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感受。
不知道是因为监狱的看管不如地牢,还是因为莫斯的领主已经无力去看管监狱,总之那一阵子监狱的管理非常乱,我随便糊弄一下,居然就懵过看管人员,成功让他以为我是因为冲撞了贵族,被抓进来囚禁一辈子的。
在监狱中的日子,比在地牢中愉快多了,靠着我的实力,再加上我不惹事的个性,我在监狱中混的如鱼得水】
看着说道监狱日子一脸陶醉的欧德时,黑衣女子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很好,现在她行走大陆这么多年,终于又在人物图谱上更新一个奇葩人物。
【可惜再美好的日子,终究也有结束的那一天,我都不知道在监狱待了多久——祭司大人你不要奇怪,那时候莫斯对监狱的管理非常混乱,一些小偷小摸的人进来,要是不给银子指望到时候出去,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实上我感觉,那个时候监狱的典狱长,早就没有去对犯人做备注了。
我在监狱待了很久,这不知多久的日子最终结束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射进监狱,我正在看着一只虫子在地上阴影处爬行,几个犯人闲得无聊,互相打赌那只虫子会在3秒之内,爬到哪一条阴影上。
那个时候,外面突然喧哗了起来,一开始我们监狱里面没人在意,毕竟最近经常在调兵,喧哗是正常的。
可是今天和往常不一样,这一次的喧哗声非常的久,这让我们这些犯人感到不安,于是纷纷挤到栏杆那里,探头去看。
一开始大家还有兴趣,慢慢的喧哗声从早上到了晚上,还是非常的响,结果大家就失去兴趣,大多都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晚上,我和其他的犯人顶着漫天的火光和无穷无尽的喧哗声,开始睡觉——是的,在这种环境睡觉,祭司大人你不知道,在监狱中这么做是必须学会的能力。
我还没睡多久呢,喧哗声突然近了,对,不是大了,而是近了,这让犯人开始不安,一些犯人敲着栏杆在大声喧哗,甚至还打伤了一个靠近栏杆的狱卒。
结果典狱长行动了,说不清楚是被犯人刺激的,还是受到市民命令,总之他带着狱卒冲进牢房,开始无差别屠杀。
不过因为狱卒和凡人的人数对比,典狱长不敢分散开来屠杀,他是一个一个房间的屠杀,而我所在的房间是比较靠后的几个,因此没有一开始就被典狱长杀掉。
典狱长杀到一半的时候,就有凡人成功突破牢房,接着引发更多的犯人突破牢房,导致整个监狱暴动。
这个时候我清楚,不像地牢那一次,这一次我必须逃跑,因此我作为监狱暴动的几个首领,带着他们从监狱中逃脱。
然而大人,你懂得,虽然被抓进监狱的有一些是被冤枉的,但是还是以恶棍为主题,在逃出监狱以后没多久,他们就分散了队伍,开始在城中四处抢劫,我所带领的队伍以看得见的速度,在离开监狱不到十分钟之内,就分崩离析。
带过兵的我懂得,这个夜晚是非常危险的夜晚,一但进攻者控制了形式,就要开始杀人立威,平息混乱。
因此,我……回到了家,曾经的家,已经被占据了,但是还有一个房间是我小儿子他们在住,所以我就在那度过了这火光冲天的一夜。
待过第二天以后,我觉得莫斯已经不能待了,于是我和我的小儿子商量妥了,散尽家产,开始往诸神见证的永恒中立之地,莫索罗纳迁移。我来到莫索罗纳已经过了二十多年,现在我的小儿子都死了。
诸神见证的永恒中立之地,圣徒始祖梅依最先到达伊文克努多的地方,各个势力无论再打的怎么凶,谁也不敢进攻这里,即使是那些想要独立的萨贝伊巴人,当他们到达这个地方的时候,也依旧对圣徒存留之地敬重有加。
因此在这个和平之地,我有幸居住了下来,而且能一直活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感谢沼泽之神的庇护,感谢圣徒梅依的努力。
以上就是我的故事,不怎么长,也不怎么好听,语法还有些错误,对吧?而且由于岁月过于久远,再加上我写的记述早在五十多年前就丢了,所以抱歉了尊敬的祭司,以及尊贵的上位者,我没法给出我经历的具体时间,实际上,就连回忆起他们都有些困难。】
“没事,因为这样这才是最真实的故事,”黑衣女子仔细端详着这个看起来畏畏缩缩的老头。
欧德前面肯定有地方隐瞒了。
他当官时候的房子早就被收走了,他找到他小儿子的时候,他的小儿子已经沦落到只住房子的一间屋子的地步,说明生活很窘迫。
而一个生活很窘迫的男人,是用何种程度的散尽家产,才能带着他的家庭,移居到诸神见证的永恒中立之地,莫索罗纳的呢?
因此黑衣女子可以猜到,这个欧德大爷并不是像他所说的一样,在哪个混乱的夜晚迅速回到家,而是带领着一些人趁乱干了几票才回去。
算了,都过去二十多年了,自己也不要在为这件事和他计较吧。
在最后对着祭司和欧德感谢几句以后,黑衣女子就离开了村庄。走了一段路程,黑衣女子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于是运用脚力,快速甩开了那群人。
“呵~又是一堆想知道我是谁的臭虫么?这一百多年来我见多了。可惜没想到的是,我费了5年努力构建出来的和平,终究只是一代人的和平啊……”梅依将斗篷拉低一点,斜着眼望着太阳。
“难受……不吐不快……那一位还会在吗?”
时隔百年,梅依再一次尝试通过隙间,联系那个神秘的神灵。尽管没有根据,但是梅依却有一种直觉,那一个神灵,可能比星神更加强大。
片刻之后,梅依的身形已经不再郊外,在梅依反应过来之前,梅依的身体已经处在在一个纯白色的房间,房间的中央是一张银白色的圆桌,梅依坐在银白色的椅子上,看着圆桌中央的那张地图。
那张地图初看感觉是放在平面上竖起来的纸,然而梅依无论怎么转方向,地图始终是正面朝向梅依,十分神奇。
地图展现出一个宏伟的世界,梅依一开始还不清楚是哪里的地图,但是看到地图中间偏下方的时候,梅依才确定,这是世界地图,因为那里和波旁标注出来的地图非常相像。
“你让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看这张地图吗?”梅依尝试着发问,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熟人,穿着华历的黑金色古怪袍子、看不清脸具体表情的神之使徒。
他就是神之使徒,至少当年他是这么和梅依说的。但是现在梅依更加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这个人的实力,不可能只是神之使徒这么低吧?
“你不是有疑问吗?什么疑问?”这个人没有回答梅依的问题,而是扯开话题,但正好,扯开话题更为合适。
毕竟,就算梅依知道了这个神灵究竟是什么身份,也改变不了什么,梅依的实力连超凡传奇都没有到。
“我行走大陆数百年,见证了无数英雄豪杰的崛起,草莽小民的挣扎,英雄的生老病死,势力的兴衰沉浮,一切都会变化,人不会踏进同一条一样的河流两次。然而唯一不变的,只有贪婪的欲望,以及随之而来的,那永不休止的战争。”
“不管是我的家乡,还是云与山彼岸的异国,皆是如此。”
“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