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日峰赶紧阻拦道:“扑不得啊大姐!”
没想到这芳芳虽傻,可身为女流之辈,一身的蛮力和筋肉足够让孙日峰吃惊。
见人阻拦,芳芳差点抬腿对付了。她问:
“为什么?这是我钱风哥哥。”
宁胖子对着自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并吐舌头表示如果他是钱风压根吃不消这傻女人。
孙日峰也觉得特别狗血,他道:
“大姐,你没见风哥重伤昏迷?你这劲头一扑上去,你钱风哥哥就直接见阎王了!”
听这话,宁胖子在门边噗嗤笑了起来。
芳芳眨了眨眼睛,好似并不相信铁人般的食人鱼会跟个死人似的躺在这。
“我看看。”
说罢芳芳低头越过孙日峰的手臂,呼啦一下掀开了食人鱼的被子!
芳芳这豪情万丈的动作可把孙日峰吓得一愣一愣的,他还心想妈的当初差点把食人鱼的裤子也脱了,现在庆幸幸好没脱啊!
宁胖子又噗嗤笑了一下。
而在见了食人鱼开始发肿发黑的伤口及触目惊心的白骨后,谁也笑不出来了。
芳芳盯着露出食人鱼腹部的白骨发了下呆,孙日峰挺难过,他认为芳芳一定同样觉得很难过,并且觉得不忍直视。可谁知,芳芳下一秒的举动让人一头雾水。
芳芳抬起右手并把袖子一撸,好似想大干一番,孙日峰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便紧张问:
“你要干什么?”
芳芳不痛快答:
“就是这根骨头害我钱风哥哥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吧?”
孙日峰点头:“嗯。”
“那好,我要拔了它!”
什么?!
说罢,芳芳像握门把手一样对着食人鱼的骨头就下了手,孙日峰赶紧伸手握住!
孙日峰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他觉得这傻女人绝对是个“危险人物”,遂赶紧用手指勾住她衣领,把她勾离食人鱼处。
芳芳不甘心:“你干嘛,我踢你!”
孙日峰赶紧做掩护状,与此同时暴露了手里的小鬼。
孙日峰注意到,小鬼曝光的瞬间,跟着芳芳进来的陌生男人明显眼睛一亮。他对小鬼很感兴趣,甚至透露出一种渴望。见状,孙日峰赶紧把小鬼藏到自己身后,然后道:
“拔掉?!拜托了大姐,开不得玩笑啊!”
对话至此,宁胖子终于笑得四仰八叉了。其实孙日峰也超级想笑,他已哭笑不得,因为世界上竟有如此奇葩女人。
而后,跟芳芳一起来的男人凑到了食人鱼跟前,表情严肃,动作一看便知十分专业的检查起了食人鱼的伤口。
孙日峰斜眼给宁胖子使了个眼色,宁胖子微微摇头,让孙日峰不要做声。
检查一下后,男人抬起身面无表情道:
“肋骨断了,内脏受伤,出血严重,但不是致命伤,还有救。”
孙日峰浑身一抖,脸部肌肉抽筋般大喜:
“真的?!您是医生!”
男人性格很冷淡,面对孙日峰的欣喜若狂,他竟保持了永远不为所动的冰冷:
“是。”
“那太好了!您救救他吧!”
芳芳这回听明白了,直接帮着搭腔到:
“那老孙,赶紧救救我钱风哥哥。”
孙日峰乍以为芳芳叫老孙是在叫自己,而后反应是在叫医生,原来这医生也姓孙。
那太好了,同姓之人,想必可以套套近乎?
“原来您也姓孙啊,真巧我也姓孙,我叫孙。”
“你叫孙峰嘛,我知道。”
“呃……”
孙日峰突然不知怎么接话,他以前的名字叫孙峰,日字是后来加上去的。不过这医生怎么会知道,而且还是曾用名。
医生道:
“不用惊讶,没有我接生,你还出不来呢。”
这么说这家伙是孙日峰的“接生婆”?
不管了……那好吧,这也是一种缘分嘛:
“呵呵,真有缘啊,那孙医生麻烦您赶紧救救他吧!”
医生摇头:
“我有条件。”
“……什、什么条件?”
孙日峰知道自己一无所有,就是搭上富得流油的宁胖子也无济于事,因为现在他也一无所有,除了两条命外。
医生道:“我要个人。”
“谁?”
“你手里面的小鬼。”
这个资本孙日峰倒是有。
孙日峰把小鬼拎起来道:
“你要他?”
医生点头:“嗯,我抓他好久了。”
孙日峰问:“你要他干嘛?”
医生毫不遮掩说:
“拿来解刨做实验。”
孙日峰一听,赶紧又把小鬼藏到了身后。
这下孙日峰可犯难,因为交出小鬼,食人鱼就有得救,可是眼睁睁看着小鬼被拿去解刨,还是自己亲手送上行刑台的,良心上过不去啊。
小鬼沉默了许久,这下憋不住了:
“喂,孙日峰,我听导演一直说什么干爹干爹的,他是你干爹,我可是你发小,你有种出卖我?”
这用不着小鬼提醒,就算不是发小是陌生人,孙日峰也不愿意成为刽子手。
宁胖子就不一样,他劝说孙日峰:
“小老弟,床上的是你干爹啊。”
小鬼反驳:
“我是你发小,你兄弟!”
宁胖子反击:
“是个屁,他就是个不知从哪蹦出来满嘴跑火车的货。”
小鬼又道:
“你懂个屁,我跟孙日峰好得穿一条裤子,他被女人甩了心情不好的时候陪他喝酒的人是我!他没发工资的时候,借钱给他的人是我!我们第一次找妞的时候,借给他胆的人也――是――我!”
所有人口吐一个字:“嗯?!”
宁胖子贼笑:
“哟,没看出来啊,小老弟也好这一口。”
孙日峰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忙解释:
“不是的!
就、就这么一次而已,而且我喝醉了,是袁毅硬拖着我去的!然后……然后我没有动手,动手的是袁毅!”
宁胖子露出理解的目光:
“没事的小老弟,别紧张,毕竟是男人嘛。”
孙日峰还是急着解释:
“不!我真的是醉得昏天暗地,袁毅和他的两个兄弟扛着我去的,而且我没法动的!”
“那你就是在现场看直播咯。”
“我……意识模糊……这!”
孙日峰越解释越苍白,毕竟这事他果真在场,虽然他也许真没力气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