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些人来说要的只是上位者者的一个态度,石矶就是如此。她原本连命都没有了,如今不仅得了命,得到了道歉和赔礼,徒儿又能复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至于说羲月娘娘只是罚了哪吒闭门思过,是否太轻,然则她并不觉得。这已经够了,当初她自己可是念在哪吒无心之失,打算饶过他的。
石矶再告别太乙真人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洞府,带着莫名激动。虽说她是截教中人,可是像羲月这等大神通者,除却通天教主之外,也是第一次见,更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到这等顶级的存在。
石矶对于羲月的印象一直是很好的,觉得羲月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凶残。尤其是当她两个弟子还阳归来之后,更是觉得羲月慈悲为怀。可是当她得知之后发生的事,对于羲月却有些心生后怕。或许这等大人物,她不改随便揣测的。
哪吒被羲月打回陈塘关后,虽无封印在,却也不敢违逆,乖乖的在房中思过。此来并未通知府中之人,且都以为哪吒还在他师父那处。
且说那东海龙王思来想去,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悄摸的奏请了昊天,集合四海龙王前来捉拿哪吒。
“李靖,交出哪吒。”东海龙王站在云头,对着下方的李府喝到。
李靖和殷夫人闻言,心下一惊,连忙走出屋内,抬头一看四个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正在上方,其中一个赫然便是那东海龙王。
“李靖见过龙王。”李靖和殷夫人见道。
东海龙王并不买账,“李靖,快交出哪吒。”
“龙王,这哪吒不在府内啊。”哪吒归来不过小半日功夫,李靖并不知晓。
“交不出哪吒,我就拿你们夫妇问罪。”东海龙王喝道。
屋内的哪吒听闻响动,不顾羲月禁令,连忙走了出来。
众家将见公子来了,忙报李靖曰:“公子回来了。”
四海龙王敖广、敖顺、敖明、敖吉正看间,只见哪吒厉声叫道:“老泥鳅,你不守信用,当日你可是发下誓言过的。”
东海龙王喝到:“哼,小畜生,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你若不束手就擒,我等不仅要捉拿你父母问罪,还要水淹陈塘关。”
“你,信不信我把你龙筋给拔下来。”哪吒大喝道。身上灵光一闪,浑天绫,乾坤圈尽皆出现。
提起龙筋,敖广勃然大怒,“小畜生。”
不过见到哪吒手中的宝物,也有几分忌惮。这可是天地而生的灵宝,而且天生克制他们龙族。
“今日我就水淹陈塘关,看你们交不交出哪吒。二弟,三弟,四弟,动手。”
“是。”三位龙王其声应到。
“吼”震天龙吟响起,顿时天上乌云密布,倾盆大雨瓢泼而来。
又有无尽海啸蓄势待发,即将淹没陈塘关。
“还请龙王息怒,百姓何其无辜。”李靖当即求饶道。
东海龙王说道:“无辜,难道我儿不无辜,巡海夜叉不无辜。这小畜生杀了人,还想安然无事,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随着东海龙王话落,天上的雨下的更大的犹如天河倾泻一般。
李靖头顶大雨,左右为难,“逆子啊。”
“龙王,李靖愿随你上天认罪,还请你放过这无辜百姓。”
哪吒不认罪,东海龙王岂会善罢甘休。
哪吒看见不停求饶的李靖和默默流泪的母亲,心中大恸,站了出来说道:“一人行事一人当,我打死敖丙、李良,我当偿命,不关我父母的事情。”
乃对敖光曰:“我一身非轻,乃灵珠子,是奉玉虚符命,应运下世;我今日剖腹剔肠,剜骨肉还于父母,不累双亲,你们意下如何?如若不肯,我就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大闹水晶宫,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殷夫人听见哪吒的话,心中一痛,“哪吒不要啊,娘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替你顶替。”
上空的南海龙王说道:“大哥,哪吒说的有理,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是放过李靖夫妇为上。”
“是啊,是啊。”其余几位龙王劝说道。虽说要出这口气,可是水淹陈塘关伤及这么多百姓,可是会惹下无边因果的。
敖广思索一会言道:“也罢!你既如此救你父母,也有孝心。”
哪吒见东海龙王应允,对着她母亲说道,“娘,孩儿也舍不得你。哪吒不是个好孩子,一直让你担心了。”
“哪吒,你别这么说。”殷夫人泪水滚滚而下。
“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也想讨你喜欢,也想当一个好孩子。”
“日后,我不在了,请你照顾好娘。我这就把身子还给你,日后再无关系。”
哪吒说罢便右手提剑,先去一臂,后自剖其腹,刳肠剔骨,散了叁魂七魄,一命归泉。
不过一睁眼,哪吒就没了,殷夫人大哭起来。只是哪吒尸骨不全,想要再抱一抱都不可能了。
哪吒旅行了诺言,四海龙王便放晴了天气,撤去了海啸,回了大海。
“哪吒,哪吒。”殷夫人在院中哭了好久,好久,哭到身上衣服都干了。
她恨李靖,她怀了三年多的才生下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可是她又不敢恨,那是她的夫君。
殷夫人一个人将哪吒尸骸收集了起来,到最后盛放,盖棺,都没有假手他人。自小就养尊处优的殷夫人,竟然盖的上那男子都起不动的棺木。至于李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没人知道他到底怎么想。
哪吒死后魂无所依,魄无所倚,他原是宝贝化现,借了精血,故有魂魄。哪吒飘飘荡荡,随风而至,来到乾元山而来。
且说金霞童儿进洞来启太乙真人说道:“师兄魂魄杳杳冥冥,飘飘荡荡,随风定止,不知何故?”
太乙真人闻言,掐指一算,便知晓了一切,走出洞来,吩咐哪吒:“此处不是安身之所,你回到陈塘关托一梦与你母亲,在离关四十里,有一翠屏山,山上有一空地,令你母亲造一座哪吒行宫;你受香烟三载又可立人间,辅佐真主。速去,不得迟误!”
哪吒听说,离了乾元山,往陈塘关来。正值三更时分,哪吒来到自己房中,见殷夫人思念过度,昏睡在自己床上,便叫,“母亲,母亲,哪吒回来了。”
“哪吒,我的哪吒。”殷夫人醒了过来,看见虚无缥缈的哪吒,不禁泪眼婆娑。却又不敢去触摸哪吒,怕他和以前一样散去。
“母亲,如今我魂魄无所栖,望母亲念孩儿死得苦,应儿子一事。离此四十里,有一翠屏山,求与孩儿建立行宫,使我受些香烟,便好去托生天界。”
殷夫人夫人醒来,却是一梦,又哭了起来。
随身丫鬟问道:“夫人可是又想起三公子了?”
殷夫人把梦中事说了一遍。
丫鬟说道:“常言:‘梦随心得。’只因夫人思想公子,便有许多梦魂颠倒罢了。”
殷夫人不言。且说次日又来托梦,殷夫人不再怀疑,却是哪吒归来无疑。她不敢说于李靖,暗着心腹人与些银两,往翠屏山兴工破土,起建行宫,造哪吒神像一座,旬日完工。哪吒在那翠屏山显圣,千请千灵,万请万应,因此庙宇轩昂,十分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