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如今在幽冥界,身份是非常高的,可即便如此,也得按规矩行事。
于是,前一刻还对她恭恭敬敬的老板,下一瞬,就带着她往擂台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与她解释道:“谬少在这快十年了,迄今还未有人挑战成功过。”能成为那位尊者高徒的,想来应该不会太弱,所以在她走上台时,还不忘谄媚道:“小的在这先祝您旗开得胜。”
擂台设了结界,听老板介绍,乃是请了幽冥界有名的阵法大师所设,所以一般情况下,里面的人怎么打斗,都不会影响到外面来。
缪壁之,作为差点成为四魔之一的魔修,样子倒不是太丑,可常年待在夜即欢这等妖孽身边,顾白的口味早就变挑剔了。眼前的人只能算勉强入眼,认真算起来,若是真的要做什么,顾白反而是那个吃亏的。
这不,还没开打,对方就先道:“传说中那位大人的高徒?”他说着,眯起双眸,片刻后,却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若真是那位大人的高徒,这一夜,我还真不吃亏呢。”
他的声音不大,可在场的人都不是什么弱者,这不,所有人都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重光脸色有些不好,而先前那位老板,早已哆哆嗦嗦,深怕惹怒了贵客。
顾白挑着眉,似笑非笑,“怎地,我若是那一位,你还想放水?”
缪壁之道:“放水是不会放水的,能成为那位大人的高徒,我还挺想见识一下你有什么本事。只不过,瞧在那位大人面上,到最后你若是输了,我还是会手下留情的。”
顾白笑了,只是笑不及眼,多少带了几分张狂的敷衍,“你想多了,对付你,还不需要我亲自动手。”
她不能动手,是怕人修的秘密怕是捂不住,不过好在,有个万能的小弟在。
“小鬼,再给你一个任务。”
经过一夜的时间,鬼火已将梦魇的修为吸收的差不读,这会听到主人吩咐,立刻从她灵府内钻了出来。
“主人,您吩咐。”
鬼火的出现,倒是让不少人吃惊不已,本来这东西就少见,成精的就更少了,可这一位不但养了个成精的鬼火,还签了主仆契约。
缪壁之也明显惊讶了一番,可他没有因为鬼火而心生怒意,反而跃跃欲试。这可是成精的鬼火,多么难得一见!
“若是我打败了你的鬼火……”
他没有说完,顾白却是轻笑,“若是你能赢了我的鬼火,下一个与你动手的,便会是我自己。”
这里不是武场,怕伤了客人,所有的对决都是没有武器的,可能力强到如缪壁之这等的,就算外人都知他修为折损,可能保持十年不被人拿下,依旧不容小觑。
顾白站在一旁观战,一边与518闲聊,“发财,先与我说说,那位天一宗的弟子在什么地方?”
518,“就在这楼里。”
得到答案,顾白又问:“缪壁之与前幽冥王有牵连吗?”
518,“那是前幽冥王放在这楼里的一颗棋子,就连十年前落败,也是他故意所为。”
顾白啧了一声,十年前就已布局,可四魔却毫无所知,怪不得要求助于夜即欢,真是太弱了。
与518聊了会,却见那边即将分出胜负,不由挑眉,这也太快了点吧?
看着节节后退的缪壁之,她轻蹙眉头,“发财,他故意输的?”
518,“重光还在一旁看着呢,当然是故意输的,他也就拿了四层功力出来,好歹魔婴期后期修士,在过些时日,应该还能破一大关,进入出窍期。”
顾白了然,蛰伏在这楼里,他就必须压制修为,可按着如今前幽冥王的动向,他恐怕也不必再伪装了。
另一边,缪壁之以为自己伪装的甚好,他后退数步,脸色因为鬼火的一击,显得有几分苍白。
鬼火小孩心性,打赢了就高兴的直蹦跶,“主人,我赢了。”
如今成为自己手下,顾白也乐的宠一下,便道:“嗯,回去给你吃好吃的。”
鬼火闻言,越发高兴了,不过也知道不能打扰主人正事,所以它高兴完就缩回了她的灵符。
缪壁之似乎有些接受不了,他盯着自己的双手,久久无言。
顾白却懒得继续陪演了,直接打断道:“既然输了,就下来陪我喝酒。”话落,头也不回,直接从擂台上跳了下来。
愿赌服输,缪壁之演了一会失落,便从擂台上走了下来,“在下愿赌服输,贵客今夜想要怎么玩?”
顾白看着他,却是笑了,“这话,应该我问你,你可是这楼里头牌。”
这话带有几分侮辱人,缪壁之却是坦然受之,“贵客喜欢喝酒,那便先上酒,就是不知贵客喜欢什么类型的酒?”
顾白望着他,似笑非笑,“我这人不挑,你看着上。”
魔族的人都十分直接,来到缪壁之的屋子后,等仆人将酒上完,他就开始脱衣服,干净利索,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顾白执着酒杯的手差点撒了出来,随后与518长叹道:“我还是喜欢人类的含蓄,你看看这家伙,半点情调就没有,上来就脱衣,太无趣了。”
518嘴角微抽,决定不发表任何意见。
再看缪壁之,他已将上衣脱光光,眼看手往下开始解裤腰带,顾白终于忍无可忍,可还不等她开口阻止,那家伙就突然飞出了窗外,看样子,似乎是被什么人踹出去的。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顾白眨了眨眼,显然还未反应过来。
“什么情况?”
518也一惊,“我靠,是夜即欢,我这边都没探测到他!”
顾白:…………很好,完成任务的难度有上了一个层次。
短暂的愕然后,顾白便放下了手中酒杯,“师父,您怎么来了?”
对着空无一人的眼前,她缓缓出声,随后,就见一袭红衣的夜即欢,出现在了她面前。
俊脸微沉,眼眸更是透着几分戾气,顾白看的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懂这位到底在生哪门子气。
“师父,您怎么了?”
这些年来,她还是头一回见他生气。
“这般不欢迎,是为师打扰你夜会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