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慕寒因为自己会遭到鄙视，却没有想到得到的是一句安慰的话，虽然这句话已经被算命的江湖骗子说滥了的。
虽然是一句当不得真安慰话语，曲慕寒的心情却好了很多，但是想到他的心思，她又忽然有些愧怍。
曲慕寒微微垂着头，目光一瞥间，却见萧清寒衣袖下的手腕露出一丝红色，隐隐有些眼熟。
曲慕寒记忆力很好，很快就想起来了，心里就有些沉甸甸的。
萧清寒腕间缠着的是她原本用来束发的发带。
萧清寒的心意，已经不言自明。
曲慕寒她不想死，但是，她也不想害人。
思量了一会儿，曲慕寒似有些尴尬：“额，那个，你不要误会，我是被吓坏了，就算我面前是一根木头桩子我也会下意识抱住，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萧清寒：“……”
有他这么好看的柱子吗？
“就算你是故意占我便宜，我也不会怪你的。”萧清寒很大度道，“我毕竟是门派首席，不会这么斤斤计较的。”
其实他是很想计较一番，比如说她既然已经抱过他了，就该对他负责。只是一想到曲慕寒会因此把他当成登徒子，就立刻熄了这份心思，佯装大度。
不对，这个大度不是佯装的，而是真心实意的。
他是很真心地希望曲慕寒能多多投怀送抱，越多越好……
曲慕寒闻言就要炸毛，但是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她感觉她的胜算不大。
萧清寒这厮的脸皮有越来越厚的趋势。
曲慕寒将自己的情绪妥善地收拾好：“大师兄，其实无论我怎么害怕，终究还是要死的。”
死亡不会因为她害怕就会停下脚步。
萧清寒抬手在她脑门上一敲，用力有些重：“这个时候还在胡思乱想，你是睡足了精力太过旺盛无处宣泄了吗？”
曲慕寒吃痛，怒瞪着他。
萧清寒对于她投过来几乎要打人的目光视而不见：“你没有到最后，你就想着会失败，想着会放弃，你师父就这么教导你的吗？”
曲慕寒：“……”这件事和她那坑货师父有什么关系？
曲慕寒虽然时常抹黑自家的坑货师父，但是不代表她允许别人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曲欢颜头上。
“喂，这件事跟她没关系，你别扯她行不行？”
萧清寒：“……”你这重点抓得很诡异啊！
这个时候是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的时候吗？
“慕慕，我……”萧清寒决定换个话题，否则就着曲欢颜的话题聊下去，这谈话可就是没完没了了。
但是，曲慕寒却仿佛预知了什么一样，打断他的话：“大师兄，我师父从来没有教过我早早放弃，但是生与死，都是我自己的抉择，我说的，只是一个可能性而已。”
是的，只是一个可能性。
任何行动都有胜利和失败两种可能性。
她这次九冥之行，也是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生，一种是死，没有第三条路。
萧清寒是个聪慧的人，隐隐有些明白曲慕寒的意思了。
她觉得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想拒绝他的好意，但是因他修行的是情剑，她也在找一个平衡点，既能拒绝他，又不会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