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茹抬头龇牙咧嘴的望着一脸精明的君墨然,嘴却被烫到一时说不出话来,手中紧握着瓷茶杯也觉不出烫来,就这么呆坐着。
她没想过这事最后是被一个外人揭穿的。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陆婉茹现在已经数不清楚,如果皇甫曦现在是16岁的话,那么她就已经离开足足有16年了,对,从她生下皇甫曦的那一刻开始。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月儿弯弯,尖锐的弧度,痛的人心都碎了一半,她甚至等不到一个圆满,就带着怀里熟睡的孩子离开京城。
陆婉茹年轻的时候可干过不少混账事,她带走了皇甫家的小公主,然后还让自己的女儿代替她,生活在那个无忧无虑的月上皇宫里。
如果要问那是为什么,她当时的想法是,自己越是恨的人,便越是要他们痛苦,自己当时的状况并不允许她有太多犹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所幸皇甫家是善良的人家。
两个孩子都得到了挺好的照顾,她对叶梓汐其实不差,有时候甚至会把她当亲女儿对待,可是她每每看到那个女孩子在厨房里磨刀霍霍的时候,却从骨子里渗出一股寒意。
所以当时她才会去法庭上指证叶梓汐,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了……所幸是失败了,陆婉茹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糊涂两次。
第一次是抱了两个孩子都不得好死的决心报复皇甫家,第二次是上法庭指证那个心理一定有问题,但掩饰地极好的女孩子。
“我不求她能原谅我,甚至…甚至她可以亲自过来杀了我,她想怎么对我的身体都可以,怎么折磨都行……我只求一点,我也愿意希望的一点,当时曦儿才刚出生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恨我没有关系,但这一切全部都报复在我身上就好!”
“求求你们了……”
陆婉茹却说越激动,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眶里止不住地渗出泪水,她跪下来,双手按在地上,脑袋一次又一次磕在地上,第三次的时候就破皮了,可是她全当没感觉似的,凿的地面“哐哐”直响。
那可是水泥地。
君墨然抬手压下衣摆,鬓间又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被吹乱了,他侧了侧脸,借着风势把那几缕发丝拂开后,就在喧闹的风声里说了一句:
“你的死并不值得有人去祭奠,不值钱的死都是无用的。”
陆婉茹甚至还没来得及意识到什么,便只看得见君墨然和夜溟泽的背影了。
“大哥,您演技够可以啊,这骗起人来,还一套一套的……”
几句模糊不清的话就把陆婉茹给唬住了,搞的好像他们已经知道了真相一样,如果不是之前他真的没有收到剧本,他甚至可能会当场疑问君墨然一开始说的话。
主要还是他这人聪明,嗯。
在空旷的地方,有徐徐而过的风声模糊了他清冷的嗓音:“这是必要手段,这帮派的老大给她用了刑都没问出个所以然,硬骨头自然不能硬碰硬了。”
还有一句话君墨然没说,大胆猜测小心求证一向是他们的宗旨……夜溟泽这个化学白痴,估计这辈子不可能明白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