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杰与肖一章不过是两个纨绔子弟,学术不精,却也能从秋叶一刀展现的实力中看出这个散修不好对付。
肖一章起初还想要联合王世杰,一起对付秋叶一刀,后来王世杰觉得不妥,毕竟为了一个小小的魔童,跟高手对决,吃苦头的是他们,必须从长计议。
王世杰拦住了肖一章,笑道:“魔就交给你处理了,这个魔童的父母可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将前面的一个小村落的人全部吃光,这位道友,这个魔童长大,必然棘手,你好自为之。”
肖一章被拉走之后,不满道:“你是怕了那个散修吗?你没有看到那魔童的眼神吗?要是今天放过了他,听说魔是睚眦必报,待他成长起来,我们两家人都要完了。”
王世杰冷眼笑道:“不会有那么一天,那个散修看不出身份来,但是术法在我们之上,再说了,我不喜欢亲自动手。”
肖一章顿时明白了过来,恍然地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难道你是想要借刀杀人。”
“总算不太笨。”王世杰不相信会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散修。
秋叶一刀看着他们走后,将小魔童松绑,给他检查了一下伤口,鞭痕密密麻麻的,触目惊心:“能走吗?”
小孩童不说话。
秋叶一刀道:“这里是是非之地,我们先转移地方。”布下了一个结印,离开了巴城,去到了昨天休息的山洞里,山洞的旁边有小溪,溪水涓涓流淌。
他为小魔童清理了伤口,并且敷上了一些消炎的草药:“虽然伤口很多,幸好是皮外伤,按照你的恢复力,休息几日就可以了。”
小魔童始终沉默着。
秋叶一刀给他弄了点吃的,将食物送到他面前:“肚子饿了吧,你们应该可以吃肉的吧。”
“为什么要救我?”小魔童双目空洞地望着秋叶一刀,这个男人与他遇见的人不一样,眼里没有嫌弃,也没有厌恶,是一种平和。
稚嫩的声音太冷,秋叶一刀道:“祸不在你,万物面前,人魔平等。”
小魔童不禁轻笑了一声:“人,魔,平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
秋叶一刀听着“傻子”这个称呼,也不禁笑了起来:“吃东西吧,然后好好休息,这里一时半会,别人找不到。”
“你要走?”小魔童第一次见到听着傻子没有生气,竟然笑得出来的怪人,只是他不知道,秋叶一刀从小是被嫌弃长大的,以前学习巩固灵力花了七年。
“嗯。”秋叶一刀能救他一回,却不可能四处带着他。
“救魔不救到底,你为何要救我。”小魔童以为他有所不同,原来是错觉而已:“如今天下都是人的天下,再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秋叶一刀望着小魔童,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保重,这里我观察过了,吃穿都不愁。”
“我是你们人类圈养是家禽吗?为什么不能出去?”
秋叶一刀愣了一下,竟然说不过一个小屁孩,曾经食人魔将人当家禽圈养一样,现在轮到人主宰魔:“你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我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差别是怎么死而已。”小魔童可笑道。
秋叶一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小魔童侧身望着外面的溪水,“你走吧,就让我痛死饿死病死在这里,跟你没关系!我是魔,你是人,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秋叶一刀坐在山洞门口,看着天空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唯有着涓涓的溪水永不干涸的流淌着,看着日月变幻,知晓这孩子心中有怒,戾气非凡,想着魔一旦觉醒,非一般术士能抵的。
他道:“清水。”
小魔童道:“我不喝水。”
“你我结伴而行,总该要有名字。”秋叶一刀希望能够化解这小孩心头的戾气,尽管人力微薄,也希望能够减轻一分人追求欲望权利对魔弑杀的罪孽的。
“清水?你叫我清水,为什么?”小魔童听到这个凡人给他取名字,令他心底开心的是他答应与他前行。
秋叶一刀道:“上善若水,我希望你能够有滋养万物的善心。”
小魔童一副看他“脑子有坑”的傻子:“你跟他们不一样。”
秋叶一刀憨厚笑道:“是啊,我跟他们不一样,从小天资有限,师父天天被我气的暴跳如雷,说我朽木不可雕也。”
小魔童问道:“那你为何要修仙?”
“机缘巧合罢了。”
这几日里,他们在山洞里静养,小魔童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秋叶一刀不能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从大楚来到了巴城,也算是跨越了整个东方大陆。
有了清水的引路,秋叶一刀看到了曾经辉煌的魔族文化,不是被火山吞噬了,就是被人族给掠夺了,掠夺不走的,就被烧毁了。
对此,清水心头有恨,秋叶一刀心里头有无奈。
清水问秋叶一刀:“为什么要走遍天涯海角呢?你要追寻什么?”
秋叶一刀望着满目苍凉的风景:“我有师傅,师傅的遗愿就是我能够带着他的骨灰走遍东方大陆,看看他未曾看过的风景文化,我思前想后,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是魔,大约是想要看看魔族文化,我就来了。”
清水道:“难怪你会是这样子。”
秋叶一刀道:“什么意思。”
“你们人类不是常常说,师傅徒弟一个德行吗?”
“这好像是在骂人。”
“是在骂你,难道你还以为我在夸你。”清水一面嫌弃地望着秋叶一刀,又依偎着秋叶一刀。
秋叶一刀因为这位傲娇的清水小魔童,路途也不算苦闷,其实他本身也不知道苦闷是何物,因为他是一个很能静心的男子,反而清水静不下心,对许多事情好奇,也会取笑秋叶一刀,嫌弃他是世上最蠢的修道士,又觉得他脚踏实地的让人踏实。
魔过了一定的年纪,成长比人快,一转眼三年过去,清水也变成一位风流倜傥的少年,血液里的魔性也逐渐觉醒,在秋叶一刀的指引下,魔力也有所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