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离看云深真打算动手,抬眼望他:“难道你还想要学习三流话本里面的霸道路线,停止你愚蠢的想法,不要跟大楚开战,到时候遭殃的不过是黎民百姓,还有不要想着我回到你的身边,我的命虽然不值钱,但是我还是挺稀罕的,为你死两回,可不想要第三回。”
云深原本脱口而出的话,被花离呛住了。
花离道:“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云深跟着花离一块走。
花离偏头望着云深:“你搞什么啊?”
云深放弃之前所有的决定与重逢之后无数种可能:“我想要跟你在一起。”
“即便这样会害死我,你也要跟我一起吗?”
“你不去作死,我就能护你周全。”
花离想要痛扁一下云深,他能不能早点开窍,早点位列神班:“你可知道你和我之间的差别吗?”
云深道:“你骗了我,你说上哪里都会带着我。”
花离摸上了脸,从上面揭下了人皮面具,一张可怕又狰狞被火灼伤的脸。
云深面色一变,难以置信地望着她的脸。
从他的瞳孔中,花离看到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怕模样。
“云深,活着对我来说,并不是幸运,是一种诅咒。”花离甚至无法直视自己的可怕,重新覆上了人皮面具,陌生的一张普通的脸:“我已经活在魔咒里了,你不要将束缚我,放我一条生路,好吗?”
“不好!”云深斩钉截铁道:“我们在一起不好吗?什么困难是不能一起面对的?花离,归根究底你是不相信我,为什么?相信我很难吗?”
花离见过山鬼,也见过山神了,不了解真相的她,还可以欺骗一下自己,大约可以逆天改命,大约可以化神,大约与云深能够再续前缘。
“结局早已注定,你我不可能,我们分开走吧。”花离转身。
云深抓住了她的手臂:“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你总是一个人做决定,从来不愿意摊开心扉与我说你的难处!我对你而言,只是劫数的存在吗?你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心吗?”
“不,我很喜欢你,非常。”花离坦然地望着他。
云深听到这些话,应该开心的,可是面对着花离的这种笑,反而应验了他心头不祥的预感。
花离道:“大爱无边,我对你也是这样,跟对待楚天阔、周念巴一样。”
“一样?”云深自以为的特别,在花离的眼里寻不到当初看他的温情,如同当初两个人的情愫只是一场梦境。
“我是博爱的人。尽管楚天阔看错过人,但是我和他拥有过一段过去,跟你在一起的一样重要。”花离挡下了他的手臂:“所以,你不要将目的只锁在我身上。我不会。”
云深远远地望着花离离开了,梦醒了,曲终人散。
他玩完没料想到花离会这样对他,明明想要放下一切,同她在一起的,究竟哪里错了?
因为云深的阻止,花离没能追上周念巴那混小子,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脑袋没见多灵光,倒是脚力增强了不少。
她施法去寻找周念巴的下落,但是能够布阵的地段有限,没能找到周念巴的下落。
一回神,花离忍不住吓了一大跳,云深站在她的阵法外。
花离看着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云深委屈巴巴地望着花离。
花离最受不了这家伙这样的眼神,好像她怎么了他一样,她貌似也没有对他做什么吧,无视就好,现在周念巴下落不明,应该朝着那个方向走呢?
可是,花离无论前往哪个方向,云深都跟着她。
花离想着紫色魂丹,周念巴估计也需要一段时间冷静,索性她先回去搞清楚清水的魂丹更加重要。
于是,花离回到了燕州城的府衙里,楚天阔看到了花离,再看到花离身后的云深,两个人始终保持着几尺的位置,不远不近,又不清不楚。
楚天阔没有见到周念巴:“锅巴呢?”
“跑了。”知道一直跟他在一起的人是花离,他一直将花离当作仇人看,再接上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又是一个孩子,想法难免偏激。
“他会想明白的。”楚天阔当初发动人魔之战时,没有将周重楼与题柔考虑进去,而落英山庄被逼,也没在他的计算之内。
可是,比较当初已逝的花离,无疑楚天阔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楚天阔不想要气氛太低落,忽看到桌上的果子,笑道:“花离,特别买来了新鲜的水果,要吃吗?”
花离原来是个吃货,但是也是看状况的,比较吃东西,更想要知道未知领域:“问出什么线索吗?”
“问出来了。”楚天阔是一个擅于用刑的人,尤其是擅于攻心之人,知道清水的弱点在于秋叶一刀,只要折磨秋叶一刀,必然会和盘托出。
清水与秋叶一刀曾经分开的那段时间,当他灭了王家之后,也尝到了人心对他魔力的助涨,曾经有一段时间停不下来,过了一段人不人魔不魔的日子。
直到遇见一个人。
花离道:“什么人?”
楚天阔轻轻摇头:“他说的不清不楚,我觉得你去听一听比较好。”
花离点头。
与此同时,天空中出现了信鸽,训练有素的信鸽直接飞到了楚天阔的面前,围绕着楚天阔飞了一圈之后,在楚天阔伸出手,便落在他的手腕处。
楚天阔取出了小竹筒,里面放着一张纸条,里面的内容,令他神色一变。
这一抹变化,被花离察觉了。花离道:“发生什么事了?”
楚天阔眯着眼睛,冷面道:“花想容越狱了。”
花离诧异于花想容还活着。
楚天阔似乎看出花离的疑惑点,将纸条烧毁:“她那么对你,死太便宜她了。”
“她怎么越狱的?”花离没有问楚天阔对花想容做了什么,事情调查清楚之后,花离相信按照楚天阔的想法,肯定不会比她当初的下场好。
楚天阔也奇怪了:“她的金丹碎了,被捆在天牢里,已是废人一个,断断不可能自己越狱的,定然有人救走了她。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