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巴与花离共同上路,花离也没带什么东西,买了许多酒水。
“你不是对我说借酒消愁愁更愁吗?自己为什么还买那么多酒水?”周念巴不满道。
花离道:“我们要进去的是沙漠,要去看的是自己的死状,如果不喝点酒,不壮胆,我哪里能够面对自己的尸体。”
周念巴无语:“你倒是很会为自己喝酒找各种借口,贪杯就贪杯,哪里来的说要壮胆,你的胆子够大了。胆大包天。”
花离道:“那是以前,现在我可怕死了。”
“怕死还来找我。”
“你要杀我,我绝无怨言。谁叫我欠你的呢。”花离笑着说。
“不要脸。”周念巴尽管不满,还是给花离付了酒钱,付完钱在之后,时常怀疑他是不是被花离虐习惯了,奴性了。
花离说:“人家脸皮薄着呢。我的脸还是你给我的呢,谢谢哈。”这个小子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用嘴说吗?”
“要帮忙,直言不讳,我为你上刀山下火海。”
“让你放弃云深君呢?”周念巴问道。
“放弃。”花离非常非常爽快地回答。
周念巴停下脚步:“你真的可以放弃吗?”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繁华转身成空,我活了三世,难道还没有参透,就是执迷不悟了。”花离挑眉,笑道:“小子,当初我跟你娘约好了,要是我生了个女儿,跟你订娃娃亲呢。”
周念巴嫌弃地望着她:“得了吧,我可不喜欢老姑娘。”
“什么?”
“让你放弃云深君,是你跟他牵扯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的。”周念巴解释道:“前两辈子,你没做完事,就被情所困,死的不明不白。”
花离:“……”再次扎心了。
周念巴继续道:“所以这辈子必须活的有意义些。还有,别整得自己看破红尘,骗我没意思,你得过你心里头那一关。”
花离满意地笑道:“原来是关心我啊,谢谢啊。”
“真心谢谢我,就活得有意义,发挥你的真正本事,成为真正的魔君。”周念巴一直游走在魔族与人族之间,感觉哪里都不是他的归处。
花离之前发现这个孩子幼稚,现在发现幼稚里面也缠着真诚善良的一面。
“嗯。”花离笑答:“这辈子,我为你的理想而活。”
“别为我,为你自己。”周念巴白眼翻她:“你也是的,别搞得大家都欠你的,从来没有真实的意愿过吗?”
花离笑道:“是啊,我的人生都是被推着走,不甘于现状,所以努力进步。”
周念巴也在努力进步:“我承认你很强,可是一个人再强也是有限度。”
花离赞同。
他们一路进入沙漠,之前两个人都没有坦诚的谈过,相互之间是有遮掩的,原因是相互为彼此考虑。
周念巴半人半魔,花离的身份是借着别人的身体活着,装傻着相互调侃对方,大约是因为两个人内心都寂寞。
花离问道:“这一路,你该不会对我在装傻吧?”
“你还不是一样,对着我装傻。”
花离竟然会被小鬼头骗了,笑道:“我要收回之前的话。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周念巴说:“其实我一直猜不透你的身份,再说了,我如果不装疯卖傻,不懂得演戏的话,按照我的身份,早死八百遍了。”
花家打压魔族特别厉害,只要哪里有魔,花家的门徒必然倾力除之。
魔族的主力军不知道去哪里了,但是根据周念巴行走天下这些年来,确定了有一魔族组织,力图灭杀花家为己任,为魔族报仇。
花离道:“你见过那个组织的魔人吗?”
周念巴摇了摇头:“魔族看我是人,人族看我是魔,所以我就自顾漂泊着。”
花离道:“你的母亲是题柔,是巴图的侄子,怎么会?”
“那时候,哪里会管那么多,你身上还有我舅舅的灵魂呢。”周念巴落寞地说,可惜没能见过传说中厉害的舅舅,对母亲的回忆还停留在很小的时候,逐渐模糊了。
提及了题柔,花离之前怕周念巴怀疑,没有问过周念巴,美人师兄的关系。
周念巴冷眼道:“我跟叔叔关系不好,叔叔非常讨厌我,也讨厌我娘亲,说要不是我娘,落英山庄不会受到围剿,如果不是楚天阔及时出手,落英山庄要灭了。”
花离道:“怎么会?”
周念巴说:“因为魔族私吞了人族私吞的黄金,有很大一部分是落英山庄赞助的!你也知道经过食人魔大战之后,国库空虚。叔叔跟楚天阔,你的关系好,大楚危难,落英山庄自然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无私的帮助,希望能够解决百姓的困难。
四十万两黄金,落英山庄再有钱,这个数字也令人费神,明明是救命钱,却被魔给打劫了。
题柔觉得事不正常,认为魔绝对不会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起初周玄清与周重楼不相信,甚至去到魔族去调查。
花离问道:“调查结果如何?”
“魔族私吞了。”
“钱财呢?”
“不知道下落,听闻当时是被明文收下了。”周念巴那时候年纪太小,知道的事有限,只是偶尔听父亲母亲为这件事争辩过。
明文,魔大夫?明文是魔大夫,是巴图的挚友,怎么可能会做出背叛魔族的事,再说了金银财宝对魔的用处不大。
明文是一个技术性的人才,一生都在钻研医术,断然不可能会因金银财宝背叛魔族的。
花离说:“确定是明文吗?”
“你问我,我问谁?”周念巴问道:“你跟明文接触过,又不是我跟明文接触过。在你看来,明文是个什么样的魔人。”
花离道:“我认为明文绝不会背叛魔族。”
“这么肯定。”周念巴见她斩钉截铁:“人都会变,更何况是魔呢?”
花离道:“我看他是性情中人。”
之后,他们一路走入了沙漠,风沙很大,环境很恶劣,除了一望无际的风沙外,根本寻不到有生机的地方。
也就是这样荒芜的百里之外,建立了传说中的夏都,也在燕州与夏都距离对等处,有类似于敦煌文化的佛行山。
周念巴偶然听到佛行山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