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闭一睁,整晚的时间便过去了,第二日便是苏家召开擂台比武的日子。
不知是昨日打拳的后遗症,还是连续两晚的折腾,月意觉得腰酸背痛,却咬着牙不敢说出来,十七起的很早,随后便把她喊了起来。
十七还是老样子,穿上衣服秒变翩翩俊公子,全然没了晚上的“热情”,讲话也是带着命令的口气。
一早上的时间都在竹林里度过,正午吃了饭,便真的到了擂台赛的时间,十七这才施施然带着她过去。
“这个你戴着。”说话间他的大手抚过她的腰间,离开之时腰间一沉,月意急忙摸了摸。
是一个装满什么的香包,可却没有一丝香味,月意挑挑眉:“送我的?”
“嗯。”赫连风情淡淡应了声,又拿出一块面纱,将她的脸挡住。
月意摸了摸脸上的面纱,明媚动人的眸子转了转:“我是去打擂台,你以为我是出游?还是你嫌我丑,怕我上台露了脸给你丢人了。”
“话如此之多,让你戴便戴着就是。”
今日为了这药蛊远道而来的各路人物实在是多,月意脸上的伤并不能完全改变其原本样貌,邺东学院的悬赏令张贴在晋安王朝各地,若是碰见有眼力价儿的,将月意认出来了,难免引发一场纷争。
今日的目的只能是那药蛊,其他事,尽可能避开。
见他沉了声音,月意没再说话,戴着便戴着呗,问下原因也不让,除了晚上,其他时候都是这般大呼小叫的!
心里将十七轮番数落一遍,手上一紧,是十七握住了她的手。
月意愣了一瞬,反手握住他的大手,快步走上前,站在他身边,仰起小脸笑了笑。
人群瞬间骚动了起来,月意脸微微侧了侧,赫连风情挑眉,寻着骚动的人群看了过去。
马车轱辘声远远的传来,几十名侍卫相拥的金顶马车缓缓出现在视线可触及到的范围。
大红旗帜招展,上面绣着大大的西圣两字,龙飞凤舞,猖狂至极。
那马车中的男人渐渐出现在视野中,微风吹着他身上一尘不染的长袍,鸦黑的长发束起来,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目光清亮冰冷,嘴角带着一丝不苟的疏离感。
赫连风情微微抿着唇,心里有些百感交集,时隔五年,再次相见,竟是这般场景。
幽夜临溪——孤高一世,目空一切,傲慢至极的西圣太子。
记忆回到了五年前
宫中突发变故,不得已他只好提前离开了迦邺学院赶赴北裕。
那个黄昏,他还未出迦邺,一柄闪着寒光的利箭便搭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抬眸,看向持剑的人。
一身白衣超凡脱俗,一副孤高冷傲眼里揉不进半粒沙子的模样,年少的脸上尽是冰凉,从未见过他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而那日,他却是始终轻轻蹙着眉。
赫连风情沉默着盯着他看,两人默了许久,才听到那冷之又冷的声音响起:“为何要走?”
“你竟是为了这事,追到这里,持剑相对?”
赫连风情抱起手,绝世妖孽的脸庞上无端多了一丝兴致。
“为何要走?”
幽夜临溪避开了他的话,不带一丝情绪地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赫连风情摊开手,轻轻勾了勾嘴角:“想走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