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找到了诛啸,他会放弃她来保命,还是会杀了她以血练功?或者……像沐司寻对月兮一样,与她共进退?
月意心乱如麻,抚了抚欲炸裂的脑袋,沉声:“司寻哥哥,让我……静静,我……考虑一下。”
离开赫连风情,她……
犹豫了。
像小时候那般,沐司寻抱了抱她,哄小孩般地说:“没事的,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决定要走,便告诉我,我带你去迦邺,再不现世,这样,诛啸必定没了机会接近你。”
迦邺啊,那座传闻中白雾弥散的仙山吗?
月意牵强地扯了扯嘴角,深深望了那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月兮一眼,告别了沐司寻,麻木地走出了密室。
书阁外面,蹲着一抹身影,夜色下,明黄袍子格外显眼。
月意一眼便看见了他。
听到脚步声,赫连云澈立马站起身,在见到月意完好无损地出来时,瞬间放了心。
月意皱眉:“太子殿下?”
赫连云澈抓了抓头发,低头笑了笑:“你被师父叫去了,久久不出来,我担心你出什么事。”
月意忍不住想笑,刚才沉重的情绪瞬间消散了些:“我能出什么事?不过是今天状态不好,被师父训了。师父可是正人君子,你还怕他对我做什么出格之事啊?”
赫连云澈赶忙摇了摇头,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不是,听闻邺北戒鞭很厉害,我怕师父打你。”
“哈哈……”月意笑了:“我又没杀人放火,他虽然严肃刻板,但也绝非随意动手打学子之人。”
两人说说笑笑,没一会便出了学院,各自上了马车,背道而驰。
回到晚若府邸,走到院子里,月意望了眼漆黑的主卧,他又没回来……
想了想,她没有立马回主卧,而是转身去了客房。
韩飞雪穿着披风,支着下巴坐在桌前低垂着眉眼,一手捧着手绢,一手拿着针线。
她竟然在做女红。
许是太过专注,月意走过去她也没察觉,她秀的是鸳鸯戏水图,已经秀好了半只鸳鸯。
月意伸过手去,抢了她手里的女红,坐在她身边,迎着她诧异的目光,道:“你现怀有身孕,不宜劳累,夜深了,该就寝了。”
韩飞雪了然地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针线。
月意望了她好一会,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韩飞雪脾气甚好地笑了笑,并未对她的动作表示丝毫不满。
月意关心地说:“飞雪,你可要好好的,一定要母子平安,他一定是个可爱的孩子,肯定很讨喜,最好是像你,聪明伶俐,大方美丽……”
她喋喋不休的话语,惹得韩飞雪轻蹙眉头,打断了她的话,问她:“怎的像是在告别?你要出远门?是不是王爷又要回军营,要带你一起走?”
月意有些不明白。
韩飞雪解释道:“五年前宫变后,王爷便不愿留在淮城,不是四处寻找良药为太子殿下治病,就是驻守边境,只有皇上寿辰时,才会回淮城,这次因为事务繁多,多留了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