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意怔怔地看着他,眸子越眯越紧,在他突然抬起脸时,月意又急忙睁大了眼。
他冲她笑了笑,嘴角旁的梨涡更加深邃醉人。他再次牵起她的手捧在手心里,这一次,他的手心传来的温度果然暖了不少。
随后,便是源源不断的真气自他体内传到月意体内,许是怕她干涸的身体一时间接受不了,他先是慢慢来,后来便全盘大开。
毫不吝啬地给她输送真气,那模样仿佛要将所有真气全部给她一般。
月意神色微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想必是太过安静了,他开口和她搭话:“你们这是准备要去哪儿?”
他的声音仿佛有魔怔,月意竟老实地道:“东靳。”
他佯装惊讶,随后又笑了笑:“巧了,我也是。”
月意嘴角抽了几下:“是吗?那还真是非常巧了。”
樊疏狂故作可怜状,叹了声:“不如我们一起吧?你看我,独自一人,怪孤独的,一起走路上有个伴儿说话,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月意皱了皱眉,刚要说话,便看到沐司寻走了过来,似是听清了他们的对话,沐司寻道:“既然樊小公子提出了,便不好拒绝,便一起走吧,劳烦了。”
樊疏狂收了真气,起身弹了两下玄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迹,道:“不会,倒是你们,肯与我一起做个伴,真是太好了。”
两人夹枪带棒一阵寒暄,时候便过去了大半天,樊疏狂为她疗伤之后,那肩胛骨处竟然出奇地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其余外伤便只能慢慢康复了。
夜深,樊疏狂和沐司寻在马车外露宿,将马车留给了两位姑娘。
月意躺在华简身旁,睁着眼睛,满脑子都被最近的事情搅得混沌不已,想要理清些什么,却是什么也抓不住。
似乎自从玖兰被灭之后,一切事情都变得微妙极了。
想着想着,便又想到了赫连风情。
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他的一言一笑,一举一动,就连他生气啊失望时的样子,月意也觉得怀念至极。
事到如今,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他。唉,他都要将她格杀勿论了,她竟然还想着再见他一面,爱情还真是有让人丧心病狂的魔力。
正当想得出神,身旁的华简突然动了动,竟然醒了过来,月意急忙将她扶起来。
华简睁眼瞧见月意,一阵惊喜,环顾了一眼四周,又是一阵担忧,忙问:“无……月意,我们逃出来了?”
在城中时,她便已经听出了月意的身份,也听到沐司寻唤她月意,刚要脱口而出喊她无名,便又急忙改了口。
月意点点头:“是啊,恰巧遇上了一位樊小公子,得他出手相救,我们便安然无事全身而退了。”
华简眼中瞬间溢满泪花,一把抱住月意,泣不成声道:“太好了,你与师父都没事,若是因为我,害得你们俩……那我真是罪大恶极。”
月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太感激我们,哪怕不去救你,我们也要离开淮城的,只不过是顺带捎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