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清歌面色十分不好,额角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这时,门再次被推开,赫连凉景见到此情此景,震惊地瞪大了眼,气氛地“噌噌噌”走过去,将手中的药碗磕在木桌上,大吼道:“八哥,你这是干嘛啊!你疯了!”
说话间他已经冲了过去,一把掀开赫连清歌的手,将月意拽下了床,月意身体还是不好受,一下没稳住,滚到了地上,“嘭”一声嗑到了木板上,疼得她暗骂了赫连凉景那厮一声。
而那边,两人竟然起了内讧。
“八哥!我为了你,辛辛苦苦带你躲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两个多月,没睡过一次好觉,没吃过一口热饭,千辛万苦筹银子给你买昂贵的药材,你真的就这么不珍惜我的付出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啊!”
赫连凉景气得颤抖。
可是,赫连清歌无力地躺在床榻上,气若游丝地说:“凉景,放弃吧,八哥的身体,八哥清楚,你不必为了我,再吃这么多苦。”
“赫连清歌!”赫连凉景大喝一声,声音大得贯穿耳膜,他立即弯下身,大手揪住了赫连清歌胸前的衣襟,将他强行拽起。
大吼:“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感情我辛苦吊着你这条命,还是我自作多情了?动不动就说不想活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你怎么那么自私,赫连清歌,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赫连清歌苦笑了一声:“怎么会呢?不是还有风情吗,还有澈儿啊……”
“够了!”赫连凉景缓缓闭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压制住想将赫连清歌掐死的心,才低声道:“他们和你,不一样,你是我八哥,任何人都不能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你给我听好了,我不许你死,你没有选择权,你只能好好活着。”
话落,他生气地将他推开,夺门而出。
直到那破败不堪的门被砸得声响,月意才恍过神,随即便听到床上的赫连清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她急忙咬牙从地上爬起来,趴在床边,担忧地问:“南阳王,你……还好吗?”
赫连清歌费劲地撑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嘴角流出一抹鲜红,他道:“我没事。”
“都这样了,怎么还说没事,你们兄弟一家,都一个样。我就知道,你的身体,不能运功了,对不起。”月意低下头。
赫连清歌眼底闪过一抹讶然,随即淡淡勾起嘴角:“不必说对不起,如果不是凉景把你抓来,你也不用被关在这个地方,也不用中迷魂散。”
说话间他又剧烈咳了起来,嘴里的鲜血越流越多,月意吓了一跳,听着他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她急忙用手去擦他嘴角的血迹。
可是,越擦越多,血迹几乎把他的半张脸给晕染了,月意咒骂道:“该死的赫连凉景,真是一根筋通到底,再怎么生气,也不该丢下你走了啊,你要是出什么事,还不得后悔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