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璃茉虽然有野心,可好歹是为了海域,今日如果不帮樊璃茉,那么海域说不定就真的不再是海域。
月长老下定了决心立即号召其余长老,与樊家执司们一起布阵。
强大的阵营瞬间掀起,赫连风情一行人被围在了最里面,强大的气团笼罩着这一方天地,刀剑不入。
赫连风情道:“封住自身内力,硬拼出去。”
北宫性子急,问道:“王爷,为何?不运功根本出不去,更不用说硬拼。”
赫连风情道:“这是海域的秘术血杀咒,越是运功,五脏六腑创伤越大,不想死的话,就只能硬拼。”
子谦蹙眉:“这个女人真够狠毒的。”
酒觞赞同:“她这是非要让我们全部死在海域。”
赫连风情道:“都别说了,小心些,本王不会让你们死。”
百名精锐暗卫已经倒下了十几个,后面的听到了赫连风情的话,便急忙封住了内力。
樊璃茉见形式不对劲,急忙看向矗立不动的樊疏狂,她一阵气急,怒吼:“小樊,你愣着干什么?杀了他们!”
樊疏狂愣愣地回过神,视线落在赫连风情身上,又回头看了眼月意,只见月意一脸担忧地望着这边,不知是担心赫连风情还是担心他。
当然,是担心赫连风情了,她讨厌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担心他呢。
樊疏狂垂下眉眼,拳头握紧,突然抬眸,拳头砸向赫连风情,赫连风情反应及时,手里的诛啸立马挡了过去。
可没有动用内力的诛啸和废铁无异,樊疏狂徒手接住了诛啸,逼近赫连风情身边,衣袂贴在赫连风情的身上,他急忙一个转身,手指袭向赫连风情的肩胛骨。
赫连风情身体后仰,长腿横扫而过,一个凌空翻跃开,再次欺身逼近。
樊疏狂手掌用劲,再次握住了诛啸,他突然凑近赫连风情,匆忙开口:“用你的血,祭奠诛啸,我教你一句咒语,你默念十遍,方可破阵。”
“你……”
赫连风情震惊。
他没想到,樊疏狂竟然会帮他。
樊疏狂用余光看了一眼樊璃茉,见樊璃茉犀利的目光看了过来,他狠狠蹙了眉,猛然一掌击在赫连风情胸口。
赫连风情防不胜防,一下飞了出去。
月意骇然,欲要挣脱沈落炀和华简的束缚,可是他们早前就答应过赫连风情,一定好好看住月意,绝对不让她出事。
月意红了眼眶,哭喊着:“赫连风情。”
一遍遍,一声声,可是,血杀咒里面的人听不见。
在赫连风情爬起来时,樊疏狂一下扑了过去,将他按在地上,眸子微眯,突然小声开口,将破解血杀咒的咒语说给他听。
赫连风情蹙了眉头。
樊疏狂说完,将他拖起,又是一掌击打在他的胸前,赫连风情的身子便如同脱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落地时,几口鲜血吐了出来。
樊璃茉满意地看着樊疏狂:“做得好,杀光他们,以后,海域就是你的。”
樊疏狂眉头不由得蹙了蹙,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哪里在乎什么海域,他要的,不过是月意罢了,可是,月意的身心,他都得不到了。
相比较让她死在他的手里,他更希望她能够平安幸福。
这时,赫连风情突然一跃而起,手掌紧紧握住诛啸,血迹沿着剑壁流过,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诛啸发出了巨大的光芒。
他猛然飞起,往血杀咒的气团最上方猛然一挥,寒芒刺得人睁不开眼,一瞬间,气团膨胀得不行。
月长老大惊失色:“这是……这是……”
如果月意在血杀咒阵内,或许他们会有所顾忌,因为他们不确定月意知不知道破解的法子。
可月意不在,他们大可放心,赫连风情不过是个外人,又怎么可能知道破解的法子。
可是,这是什么情况?
月长老再次惊恐万分地开口:“糟糕,血杀咒要撑不住了!”
樊璃茉惊讶地回眸看向樊疏狂,一脸的难以置信,突然,她癫狂地笑了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樊疏狂:
“樊疏狂!你还是不是人,你怎么能把血杀咒的破解方法告诉他!你知不知道,所有海域人,都活不了!冲破血杀咒,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樊疏狂苦笑一声:“那么你呢?他们死了,你会放过月意吗?”
樊璃茉沉默不语。
樊疏狂铁定地说:“你不会。”
樊璃茉一双眸子红得滴血,她的目光渐渐冰冷:“小樊,我是你姐姐!她不过是一个把你的真心扔去喂了狗的贱人,你怎么可以为了她这么跟我作对!”
樊疏狂面目表情,淡声:“不许这么说她,她是我……心心念念的姑娘。”
“嘭……”
一声巨响几欲震破耳膜,血杀咒,破了。
赫连风情额头渗出了汗水,再也撑不住,身体极速坠下,幸亏子谦及时接住了他,担忧道:“王爷,你怎么样?”
这段日子,为了月意,他已经受了太多苦,身体已到了强弩之末,他竟然还以血祭剑,破解了血杀咒。
可想而知,此时身体有多薄弱。
赫连风情大口喘着粗气,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疼,他一把推开子谦,看向煞罗:“师父,带他们走!”
“风情!胡说八道什么,你看看你,你这样子,还妄想断后?!”
煞罗一记冷眼瞪了过去。
赫连风情的目光更加冰冷,一口鲜血溢出口,沉声:“带他们走!”
说罢,他一下挥动诛啸,诛啸瞬间发出强大的劲儿,将一伙人扫向船只,众人为了稳住身子,迫不得已运功落在船只上。
见状,赫连风情放了心。
再次挥动诛啸,斩断了船绳,船只便缓慢往外漂走。
他说过,他不会让他们死,果然,他说到做到。
月意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撕心裂肺地吼着:“赫连风情!你骗我,说好的一起生一起死!风情……不要……不要……”
闻声,赫连风情回眸,淡然一笑,薄唇轻轻翕动:“对不起,我又食言了。”
来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