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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方到此倒是有些游移不定。听方铭绝的意思,他倒是在此事上不曾撒谎。莫非昨日宫中确实发生了某些与雁姐儿有关,但他还不知道的事情?

思及此,贺方便按捺不住想回家一问究竟的心情,只是可惜公务繁多,一直蹉跎到这个时辰。

江氏听了贺方所说之话早已气怒攻心,厉声道:“就算他是太子,也不能这么胡说八道,污蔑我们雁姐儿呀!”

贺方连忙举起手试图缓和江氏的情绪道:“好在太子殿下这番话倒也没把什么说实了,雁姐儿的名声并未受到丝毫影响。”

“那这也不能掩盖了,他就是想破坏我们雁姐儿名声的企图啊!”江氏继续怒道。

贺疏雁倒是毫不惊讶,自打在太后宫中一行遇到那般事情之后,她对方铭绝为人的人品早已不抱任何幻想。“这确实是他所能做出来的事情。”贺疏雁淡然道。

“哦?雁姐儿此话怎讲?”贺方不由追问道,“可是那日在太后宫中确实发生了什么事?”

贺疏雁犹豫了一下。她并不想将此事告于自己的父母双亲。

一则若告诉江氏,只会徒增他的困扰与担心;而告诉贺方,却又不知自己的父亲又能为自己做到什么程度。

若是他真去找太子算账,自己固然欣慰,可对局面有百害而无一利;而若是他什么都不做,虽然说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但是在自己心里却又难免会有芥蒂。

二则若是要告诉他们那之后自己脱困的过程,是否又要牵扯出二皇子方铭琛呢?

别的都好说,唯有方铭琛,是否已经做好准备战斗?在同一个竞技场里与他的兄弟们一较高下呢?

若是他并无此打算,却又被自己贸贸然拖了出来,是不是又会对他造成什么危害呢?

诸多疑问,顿时在贺疏雁脑中搅作一团,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咬着下唇。不曾言语。

只是他的态度,却让贺方和江氏心中一凉并大恸之,误以为贺疏雁身上确实发生了什么,让她无无法启齿之事。江氏颤抖的手握上贺疏雁的双手,脸『色』依然惨白成一片。

她颤声道:“雁姐儿,你怎么不曾与母亲说这事呢??”

“什么?”贺疏雁茫然道。

“你在宫中,可是,可是……发生了如太子说的那般糟糕之事?”贺疏雁还未回答,提问的江氏却已泪眼婆娑,就连贺方也咬紧了牙关,长须被气得一抖一抖地说:“雁儿,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父亲母亲,你们在说什么?”贺疏雁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自己父母误以为的事,一时间哭笑不得道。“女儿没有发生任何事,好端端的。刚才只是在想,应该如何和你们说起此事罢了。”

“没有发生任何事……”江氏和贺方互视一眼,心中大定。

事已至此,贺疏雁也没法再隐瞒下去,只好挑挑拣拣,略去大部分,只拣着将主要的情形复述了出来。

只是在最后她逃入假山之中被二皇子方铭琛所救之事,贺疏雁还是选择了隐瞒,只说自己从湘妃竹林中逃出来之后便趁机拐回了慈宁宫中。

“所以,雁姐儿,你的意思是将你掳走的人并不是什么坏人,而就是太子方铭绝的人手,是他布的局?”贺方听了之后不由出声问道。

“女儿确实是如此相信的。”贺疏雁面『色』凝重,点头道。

“可是理由呢?”贺方追问道。“雁姐儿你也知道,这事关重大,并不是单凭你一面之词,我就能确信是方铭绝所作无疑。”

贺疏雁点头道:“确实如此。但是女儿也并没有铁证在手。只能说以女儿所经历的事情来看,太子方铭绝是嫌疑最大的。更何况在湘妃竹林中女儿清清楚楚地听见太子殿下说要抓住女儿,不要让女儿跑了。若是来救女儿的人又岂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若是他真这么说,那确实是脱不了干系了。”贺方沉『吟』道。

“是以女儿斗胆,揣测太子殿下之所以要这么做的原因,莫不是因为前次求亲被女儿所惧,心中恼恨,便是不择手段,也一定要得到女儿之故?”

贺疏雁若有所思地说着。“而今日之事,父亲您也亲身经历了。这种思路指导下的,污蔑女儿的行为,和那日在太后宫中所发生之事,是何等的异曲同工啊!若说这不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女儿是打死也不信的。”

贺方脸上的神『色』渐渐松动,终于怒而击掌道:“竖子可恶!”

“老爷。”江氏见贺方动气连忙柔声唤了他一声,以示安慰。

贺方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不知道那小子这都做了些什么。除今日这件事外,昨日在宫宴上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说着,他便将自己怀疑方铭绝意欲纳陈大学士之女陈雪明为良娣之事说了出来。

“什么?竟还有此事?!”江氏陡然提高了声音。“这也欺人太甚了!他明知陈雪明与我们雁姐儿不和,凭什么一边向雁姐儿求亲,一边又打着陈雪明的主意?”

贺疏雁闻言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倒把义愤填膺的江氏和贺方惊住了。

“雁姐儿你怎么了?”江氏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自己女儿受刺激太大,失心疯了。

“母亲且安心。女儿并无事。”贺疏雁摇了摇头道,转向自己的父亲道:“父亲,您可知今日女儿替母亲抓『药』,路上遇见了什么事?”

“莫非与我说这事有关?”贺方猜测道。

“确实如此。女儿和黄家妹子在百草堂听见一个婢女称自家姑娘为太子良娣,女儿好奇之下便偷偷张望了一眼,那身形确是陈家姑娘无疑。”

“看来这是双方心照不宣啊!”江氏愕然道。“只是等等,这两人什么时候有了首尾?竟然隐藏地如此之好。”

“果然,果然。太子早已与陈家达成了协议,不然陈雪明又如何会如此高调?”贺方所想之事倒与江氏有些偏差。

“若要说高调,女儿倒是觉得此前陈家姑娘她并没有这份底气。”贺疏雁一不做二不休,便将今日自己对太子良娣一事所做的推测说了出来。

“若要说她是真真正正嚣张了起来,那却是从昨日宫宴后半段开始。母亲,您可记得陈姑娘有一度离席,半晌未归?”

“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是有此事。当时她的母亲蒋氏还过来与我说话,我正要招呼陈家姑娘时,却发现她并没有跟着她母亲过来,便是座位上也没有人。想来就是那个时候离开了集英殿吧。”江氏回忆着道。

“确实如此。父亲,您又是否记得昨日宫宴上太子可曾离席?”问罢了母亲又来向父亲求证,贺疏雁觉得谜底似乎被一根线贯穿了起来,越来越近,呼之欲出。

“太子昨日倒是进出过好几回。按照今日在朝上的说法,昨日宫宴之时应也是太子体内所中之『药』发作之时。太子往返几次都是为了暂时压抑一下『药』『性』。”贺方点着头道。

“女儿记得,陈家姑娘离开集英殿时,大致在陈大学士向父亲发难,却被父亲噎了回去之事之后。”贺疏雁进一步细化时间点道。

“那便是太子最后一次出集英殿吧。”贺方点了点头,“这一次去的时间特别久,但是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席过了。”

“那看来这二人极有可能在御花园里见过面,甚至于好好聊了一番,彼此达成了共识。方铭绝应是在那时便许了陈雪明良娣之位。”锁链的最后一环终于扣上了,从此以后便前后通畅,上下无阻。

“可是太子殿下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江氏疑『惑』道。“京中贵女那么多,他为什么非要选和雁姐儿有仇隙的陈家姑娘呢?”

“或许是为了将来好拿捏雁姐儿。”贺方不愧是左相,直接就把问题向权谋方向猜了过去。“后院之事规律也与朝堂相通,同样的伎俩,自然可以起到同样的作用。太子本就是深谙此道之人。”

“你想,以今日的情形来看,毕竟将来若雁姐儿嫁了过去,便是太子妃独大。与其如此,倒不如先埋一个刺头在那,日后也好借由控制二人之间的矛盾来遏制太子妃的权势。”

贺疏雁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父亲这一番猜测还是很有道理的。方铭绝其人本就心狠手辣。满肚子阴谋诡计。何况他对自己又并非真爱,无非是图自己背后所能带给他的助力与好处,即使如此,是先埋下一个日后可以挟制自己的棋子,对他来说又何乐而不为呢?

“老爷,咱们雁姐儿,可千万不能嫁给这样的人。”江氏对于权谋之争并没有太大兴趣,只是以作为母亲的立场出发,她也深知方铭绝绝非良人。

贺方安抚地拍了拍江氏的手道:“夫人请放心,咱们雁姐儿如此聪颖,不管嫁到哪里都会过得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