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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时候的三公主倒是从来不会故意为难人,颇似人畜无害。但贺疏雁也相信如果是一个习惯『性』残暴的人,即便是过了几年也不可能会变得漠然到平和的状态。

所以在那过去的将来,这位三公主能表现得如此衣不沾尘,那在距离那个日子并不遥远的现在,这位公主也必然不会是随心所欲草菅人命的主。想通了这一点的贺疏雁才敢在那个众人都鸦雀无声的关键当口截下三公主的势头。

只是这些却不好与黄玲月说,贺疏雁心里想着。表面上却只是微微笑着道:“其实三公主也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人,你想我们可从来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她的不好的传闻呀。”

“可是……三公主不是很受太后娘娘的宠爱吗?没准这些消息根本就传不到宫外来呢?”黄玲月趴在贺疏雁的怀里闷声反问道。

“可是,若是三公主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且让太后娘娘知道了的话。你觉得太后娘娘还会这么宠爱她吗?”贺疏雁想了想,不管前世今生,这位太后娘娘虽然有些偏心,但似乎也没有做出过什么昏聩的事来。

虽然不好说那种假设的情况真的发生了,太后娘娘面对自己宠爱至极的三公主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但至少拿来忽忽眼前这个小丫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果然,黄玲月转了转明亮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她又仰着小脑袋好奇地问道:“雁姐姐,难道我们就这样三公主六公主的称呼她们吗?但是称郡主却是叫她清敏郡主的呢。两位公主的封号是什么呢?”

“你家里人没有和你说吗?”贺疏雁惊讶道。

“没有。”小姑娘的声音闷闷地,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的感觉。

“你再说一句没有。”车窗外忽然闯进一个少年清清爽爽的声音,似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要说娘亲了。就连我,也好好的交代过你的吧?”却原来是黄玲月的三哥黄鸿远不知道从哪里回来了。

此前他混在车夫那一堆里,随着公主仪仗的靠近,早就被拿着金鞭的小太监们驱赶到了一边。

他也乐得不与这金枝玉叶打照面,索『性』便在其他人前赴后继争着想要离公主们近一点好一瞻芳颜的时候滚得远远的,明智的不来凑这个热闹,这会儿见众人都散了,这才回到了自己马车旁边,恰好听到家里这个不省心的小妹在那里告黑状,气笑之余忍不住开口戳破。

“好嘛,好嘛。就当是我没有听到嘛。”趁着黄鸿远看不到自己,黄玲月对着车窗外面做鬼脸,转头又去扯着贺疏雁的袖子,央求道:“好姐姐,还是你给我再说说吧。”

贺疏雁正待答应,却听见外面黄鸿远哈哈的笑了一声道:“行,就让你雁姐姐再给你好好说说,这回你可别再说,你没听到了。”声音渐说渐远,却是回到了自己车夫的位置上。

贺疏雁听着这两兄妹斗嘴,不禁好笑道:“黄三公子说的正是呢。玲月妹妹,这回你可要听仔细了呀。”

说着,她就将两位公主的情况简单地向黄玲月介绍了一下。那三公主由于深得太后宠爱,在圣上眼中也是第一人,不仅在三公主诞生之初就亲自为她取了封号“寿昌”,还赐下净鞭开道的特权。

而六公主就相对平平,母妃也不过是后宫里一不起眼的小妃嫔——事实上这嫔位还是因为诞下了六公主于皇家有功,这才被进上来的。是以六公主便没有三公主那么受宠,也一直没有封号。

直到今年,她为太后刺血抄经。太后怜其纯孝,坚持众姐妹在她这个年纪时都已有了封号,这才破格为她求了皇上赐下香山二字作为封号。

“寿昌公主和香山公主?”黄玲月重复了这两位公主的封号之后,流『露』出一种想要说什么却又无以言说的表情。

贺疏雁了然地拍了拍对方的小脑袋——比起象征着多福多寿充满美好祝愿的寿昌二字,香山这个纯粹从地名中来的封号就显得多少有些寒碜了。这帝王的父母心,看来还是果然有所区别。

“只是三公主殿下却似乎并不喜欢自己的封号。所以尽管她自出生时就被圣上赐下封号,但至今大多数人还只是以排行相称。至于六公主,却是因为她的封号刚下来没多久,可能大家一时半会儿改不过口来罢了。”说到最后,贺疏雁仍不忘提醒黄玲月道。

她心里多少倒是能揣测到几分三公主不喜欢自己封号的原因。想来三公主十分明了自己的病症,是以觉得“寿昌”二字对她来说充满了讽刺意味。

说来也是,想来就是自己,如果在这小命朝不保夕的情况下,却还日日夜夜听到有人对着自己称呼长寿永昌,只怕心里多少也会生出几分怨恨和不满来吧。

“我明白了,所以大伙儿还是这么以排行叫她们。”黄玲月点着头道。“我也记住三公主不喜欢封号啦。”

此时马车已然重新开始向前行进,也不知楼筱玉做了什么样的安排。总之,今日出城的贵女们的马车都被编成了一队,向着没苍山大佛寺而去。

贺疏雁偶尔还能听见周围有一些零落散『乱』的马蹄声,时而从她们身侧经过向前面去,时而又从前面回过来。马蹄声中偶尔还夹杂着金属撞鸣声。

想来应该是一些侍卫之流的人物吧。他们在马车队伍周围巡逻,以保护众人的安全。如此想来贺疏雁倒也不免觉得多少有些安心……

只是这里毕竟是皇城近郊,天子脚下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布置护卫队吗?贺疏雁心中升起一丝疑窦。

于是她忍不住轻轻叩响了马车前厢壁,低声问道:“黄三公子,请问您在做御前侍卫时,可曾听说这皇郊附近有什么特殊情况?”

黄鸿远不知在想什么,迟疑了一下方才回答道:“贺大姑娘此问,不知从何而来?”

贺疏雁便低声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却听见外面少年低声赞叹地笑了一下道:“贺大姑娘果然心思敏锐。

实不相瞒,前几日确实有商队报告说在京畿地区有一股马贼出没,只不过离此地甚远。是以你们大可放心。

就是那随行的护卫队,也是领了皇命准备出城追击他们的,不过是与我们顺路,因此护送一段罢了。“

“多谢三公子实言相告。”贺疏雁低声道,心里却有一朵阴云挥散不去。她想了想又确认道:“照三公子所言,大佛寺那里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护卫吗?我们中其他人倒也罢了,可毕竟还有两位金枝玉叶在啊,他们倒能一点不担心?”

黄鸿远挠了挠脑袋道:“确实是没有什么额外的护卫安排。只是此前在计划这件事情的时候,楼家就已经向圣上表明了这方面的隐忧。是以圣上也拨了人手过来,加入楼家自己的侍卫之中。

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护卫的力量应该还是加强了。另外从地形上来看,大佛寺并不大,又是易守难攻的,我想有这么些人应该也绰绰有余了。“

“我倒是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情,居然这个赏花宴还能如期举行。想来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她们就不怕有个什么万一吗?”贺疏雁听了黄鸿远的话,心中的隐忧并未消散,但她也不好再过多于这个话题上纠缠,便转而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这我就不清楚那些贵人们是怎么思考的了。”黄鸿远耸了耸肩,随即想起车里的人看不到他这个动作,连忙又补充道:“反正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是不放心我家这个捣『乱』鬼妹妹的。所以那些号称宠三公主宠上天的贵人们,究竟是不是有那么在意三公主,我可就不敢置喙了。”

这话一出,贺疏雁顿然无言,倒不是因为其他,而是这份猜测背后所隐藏着的东西,让人想来不免有些不寒而栗感。

话说回来这么大的事,朝野上的震『荡』必然也非同小可,却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自己父亲提起过呢?哪怕是提起来让母亲转告自己多加小心才是人之常理吧?

只是重生回来之后几次与贺方相处,贺疏雁对贺方之前的一些疑虑渐渐被他的行为所消散。

倒是不再坚持认为对方是一个偏心贺凌韵偏到天边去,而全无自己一席之地的父亲了。

所以当她察觉到这个问题时,倒没有一上来就产生怨怼的情绪,而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一时想不通个中关节所在。

“这么说来,三公子会留在大佛寺附近吗?”贺疏雁想了想,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理论上这些车夫把她们送到地方后都会各自回去,到了两天或三天之后再一次来接人。

只不过刚才听黄鸿远的口气,似是颇不放心黄玲月,何况他也毕竟不是普通车夫,倒是不知他会做出如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