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祖母,让您的孙子安生一会儿!”贺疏雁连拉带抱地就要老太太起身。
一提到她的孙子,老太太瞬间融化,一脸慈祥,冲着江氏道,“你好生将养着,我们赶紧走了,别再吵到你,让我孙子心烦可不好。”
贺疏雁搀扶着她,对着江氏点点头,就慢慢往外走。她想着,这驻颜膏,很快就会面世,到时候不谁也都知道有这个东西,这样的话,今老太太问起,就不能矢口否认了。
至于杜子芊母女,随她们怎么想,心知她们也翻不起大浪来。
她们出得江氏的院子,往晴川院走去,杜子芊母女也想跟着准备往贺疏雁那边走。
贺疏雁瞅了她们一眼,对着老太太笑着,“祖母,雁儿的院子,估计着不下这么些的人,有孙女照应着,您老就别让这么多的人跟着了。再,人家不定都有自己的事情,哪里有祖母您这样大把的时间呢?”
她调笑着,意思却非常明了,言下之意就是老太太一个人去就行了,不想让跟多的人过去,院子里搁不下。
老太太自然明白,她与杜子芊母女不对付,所以也就点着头,高高兴兴地道,“好啊,就依着雁儿的,你们都散去,我自己过去玩儿一会儿,就回了。”
“祖母,韵儿也想跟着去看看。横竖三公主给的好东西,也让韵儿见识见识不成?”贺凌韵依旧撒娇一般地晃着老太太的胳膊。
转头又对着贺疏雁,“大姐姐也不要那么气了,这有好的东西,怎么也的拿出来,大家分享一下,怎么能自己私藏着呢?”
贺疏雁深色的眸子里却是流光微转,心里已经着实懊恼,“三妹妹这是讲的哪里话,有好东西,拿不拿出来,那都是各自良心,拿给谁,也是凭借着之前的感情,不是满大街的人都凭空对人献殷勤的。”
“再了,三妹妹怎么就一直在我私藏呢?先别没有,就是有,那也是别人给我的,再怎么算,也不能是私藏呀!这个罪名着实有点大呢。”
贺疏雁不卑不亢地反驳着她,贺凌韵一时间哑口无言,但还是一路跟着,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见她们娘俩今这是吃定了自己,贺疏雁心里也就坦然了,对着绯雁使了个眼色,绯雁心领神会,趁着众人乱乱哄哄,就快步往前走了,直接回到了晴川院。
老太太见她们又在斗嘴,心里不免有些不舒服,脸色沉了下来,“要去你们就跟着,不要再横生事端出来,我这老太婆可是希望耳根子清净一些,受不了你们这般吵闹!”
着瞪起眼睛,严厉地看着杜子芊母女。
老太太发话,杜子芊母女不得不听,只能低下头,跟紧一些,慢慢向前走去。心里却暗暗兴奋,“看你贺疏雁在搞什么鬼,这次进去,一定要查看清楚,若真的有隐瞒,一定会向贺相报告,看看你还能如此猖狂不。”
晴川院内干净整洁,一应物品都是简约的样子,虽不见半点奢华,却清新雅致,让人耳目一新,内心从容。
老太太很少过来,这乍一进到院子里,也着实有些震惊,“雁儿,你这里好雅致。一看就能显出你的秉性品味,布置的真是不错,祖母也很喜欢。”
“那祖母就多来雁儿这里,这里自然就会热闹一些,也省得雁儿寂寞。”贺疏雁顺着老太太的话,娇声道。
贺凌韵却不自觉地嘟哝道,“哪里好了,分明就是穷酸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贺府大姑娘的气派。”
这些话虽然是声出来,但也都听到了众人的耳朵里。刚刚明明是老太太在夸赞这个院子里的布置,没想到贺凌韵这样,分明是在反驳老太太的意思。
贺疏雁心里笑着,自是不话,老太太的脸更加阴沉,“你以为只有那些俗脂艳粉就是高贵了?底蕴才是最重要的。雁儿这里虽然不上奢华,但是很有内涵,这才是相府嫡女应该有的气质。”老太太直言道。
贺凌韵不敢在吭声,杜紫芊见状,慌忙遮掩着,“老太太的眼光甚是高明,韵儿这么的年纪,哪里能懂得这些呢,大姑娘这里低调奢华于一体,很是吸引人的。”
老太太斜睨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这个当娘的,以后要多教导着,多读书才是,不然整只知道玩儿,这么大的姑娘了,懂的忒少,传出去岂不是丢了贺府的脸面。”
贺凌韵口不择言的一番话,招惹的老太太这么一顿数落,连带着杜子芊也跟着吃挂落,当真是祸从口出。
反正今她母女俩也捞不到好了,杜子芊赶紧闭紧了嘴巴,还忘不了恶狠狠地瞪视贺疏雁一眼。
刚刚绯雁回来,已经将该收拾起来的,一并收拾停当,现在这群人过来,贺疏雁自当是很踏实的感觉。
“老太太,你先坐下。”贺疏雁让老太太坐在软榻上,亲手沏了一杯玫瑰茶,端过来递到老太太手上,“祖母,你尝尝我这个玫瑰茶,是选用上好的玫瑰花,最能驻颜的。”
老太太端在手里,仔细地嗅着,只觉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沁入心脾,但是这个味道,就已经让她心旷神怡了。
慢慢地品尝了一口,老太太露出舒爽的神情,“好!甚好。这口玫瑰茶一喝,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很惬意!”对着贺疏雁伸出了大拇指。
“姨娘,三妹妹,你们都坐下,尝尝我的玫瑰茶。”她礼貌地招呼着众人落座,并吩咐奴婢们沏茶奉上。
“我们可不是来喝茶的,我们要看看大姐姐脸上使的面膏。”贺凌韵丝毫不领情,绷着脸叫道。
“有那个吗?韵儿从早上就吵着要什么面膏,雁儿,你要是有,就拿出来,让她见识见识,孩子家家的,一门心思。”老太太这个时候高兴了,也知道贺凌韵是奔着什么来的,索性就依了她。
贺疏雁好脾气地笑着,“行啊,老太太,雁儿这不是想着让你们喝点茶,多坐一会子吗?”着,就指使绯雁道,“绯雁,将从三公主那里得来的面膏,拿出来让老太太瞧瞧。”
不一会儿,绯雁就从里屋里拿出来几个盒子,捧到老太太面前。
贺疏雁拿过来一盒,打开盖子,用手指蘸了一点点,拿过来老太太的手,在她的手背上涂匀,细细地揉了揉,“祖母,你感觉一下,是不是很好?”
老太太一看,本来有点干燥的手背,瞬间光滑油腻了,心中大喜,“还真是管用。脸上也是这样的吗?这是从哪里得来的,好东西啊。”
杜子芊母女也赶紧凑过来,伸手蘸上,在自己的手背上推揉着,口里禁不住啧啧称奇。
“大姐姐,我也要一盒!”着,就抓起一个盒子,再也不肯撒手了。
贺疏雁无奈地看着她,“三妹妹,姐姐这里只有这么多。那盒就送给你。你省着点用,很贵的。”
然后又将几个盒子推给老太太的丫鬟,“这些,你替老太太收着,拿回去细细敷上,现在气干燥,正好给脸上补补水。”
又拿起剩下的一个,递给杜子芊,“杜姨娘,这个你拿回去用,跟那些都是一样的,用起来很是滋润。”
杜紫芊没有想到她会给自己,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好了,只顾着点点头。
“雁儿,你这都打发了,自己还使什么呀?不然我着老婆子就不用了,给你留着?”老太太见拿出来的这些一下子全部分完了,不免替贺疏雁有些可惜。
贺疏雁倒是半点不担心,勾了勾唇道,“祖母,三公主了,制作这个驻颜膏的人要在街上开店,这几日就要开张了,到时候,咱们就能够买到了,现在给了大家,只是早点用而已,以后,还会有的。”
这些话老太太不见得听到耳朵里,但是杜子芊母女却是听的一清二楚了,知道街上这样的店面将要开张,心里反倒踏实了。
疑虑打消,杜子芊母女只是稍作停留,就要往回走,老太太一见,“那你们回去,我也就跟着,别凭空影响雁儿了,她也自当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送走这一行人,贺疏雁就招呼君无则派车,要去街上的铺子里。
“大姑娘,属下有事容禀。”君无则屈身道。
“讲!”
“现在铺子有贺敬之照应着,正在装饰,进展的也挺顺利的,不必牵挂。那里人多眼杂,殿下让属下告知大姑娘,在家安心炼制面膏,他自会照料得到,请大姑娘稍安勿躁。”君无则将自己的意思,方铭琛的意思,通通了出来。
贺疏雁的眸色深邃,让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半晌,才听到她开口道,“也对,那就让你们费心操持了,随时来向我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