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则一听,固然是这个道理,这些混混整无事可做,混迹街头,如果只是压制,不定哪就会生出一些事端来,还不如这样恩威并施,也是长久之计。
当下心里佩服万分,“大姑娘虽然是一女子,可是心思和远见,真是不输于任何一名男儿。”
君无则的钦佩之情溢于言表,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看到大姑娘行事,他都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情愫,一种不上来的感觉。
贺疏雁笑笑,有些诧异君无则的神色,纳闷地盯着他几眼,“君无则,你以后也可以适当地联系一些这色人等,有时候人物还可以成就大事的。你要明白,他们的作用不容觑。”
“是,大姑娘,属下尽量多接触。”君无则领命离去。
出得操作间,赵氏已经做了一些可口的饭食,绯雁端过来,三个人一起吃饭。
“堂嫂,今的营业额应该不错,你感觉那些货品需要补充的,拉一个单子给我,我好早作准备。”贺疏雁边吃边。这个时候,也不顾大家闺秀的样貌了,“还有,堂嫂,你识字吗?”
赵氏没想到她会问这些,脸上有了一丝羞愧,讪笑着,“不瞒大姑娘,时候家里请过私塾先生,只是时候淘气,没有认真,现在只识得一些简单的字儿。”
“那就行,日后要是记些什么的,难免会用得着,我要是有个急用,也可以传书与你,知道你识字,我就心安了。”贺疏雁认真地道。
“堂嫂,我就不等堂哥他们回来了,如果有事情,就让君无则找我,我也不能在这里呆太久时间,就先回府去了。”吃罢饭,贺疏雁起身,“这身子乏的,我要赶紧回去躺一躺。”
马车已经在不远处等着了,贺疏雁坐在车里面,都已经摇摇晃晃地睡着了,绯雁知道她这段日子太累了,心累身子也累,赶紧将自己的身子附过去,屈就在贺疏雁面前,给她扶着,尽量让她睡的舒服一些。
马车走的很快也很稳,一路虽然颠簸,但是这个车夫驾驭牲口的能力还是极高,贺疏雁没有感觉到多少颠簸,就到家了,踉踉跄跄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绯雁几个人赶紧就将她放倒在床上,雪鸢在门外守着,让她安稳地睡着。
等到她再醒过来,已经大黑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睁开眼,贺疏雁依然打着哈欠,问道。
雪鸢听到动静,慌忙跑进来,“大姑娘,你终于醒了,这溜溜的睡了一下午。”
“要起来吗?还是再躺一会子?”雪鸢柔声问道。雪鸢的脾气就是这样,什么时候都是不紧不慢的样子,从来没有着急上火的时候,性子坦然,也弱势,所以有时候贺疏雁就不愿意带她出去,很容易受人欺负。但是这个丫头为人极好,没有半点心机,倒也是贺疏雁的心腹之人。
伸了个懒腰,贺疏雁坐起身,“不睡了,不然夜晚睡不着了。”
雪鸢赶紧端来漱口水和净脸水,服侍着她清理完毕,这才坐在梳妆台前,为她整理云鬓。
刚刚梳理完,老太太房中丫鬟就过来了,笑意盈盈地道,“大姑娘,老太太,让你晚间去她哪里吃饭,然后还有话跟你讲呢。”
贺疏雁现在正精神着,正好事情会也不多,就爽快地答应着,稍微换了身衣服,带上雪鸢,就相跟着去到老太太那里。
“雁儿,让我看看,精神好一点没有?”老太太还惦记着她那日申请萎靡的事情,担心地问道。
贺疏雁一头扎到老太太的怀里,撒娇一般地,“祖母,自那日从祖母这里出去,就好多了,你看看,我的神色是不是好了很多?”
贺疏雁刚刚睡了一下午,脸上自然是水嫩油滑,光彩照人的,这个时候老太太一看,还真信以为真,捏着她的脸蛋,爱惜地连连慨叹,“看我宝贝孙女这脸蛋,要找个什么样的人家才能配得上呢?”
“祖母!你又取笑孙女!”贺疏雁故意撅起嘴巴,装出一脸的不高兴。
“雁儿,今儿叫你来,是要告诉你件事,后日是十五,祖母想去寺庙上香,你们跟着一起。你母亲也怀上了孩子,我们一起去为她祈福去。”老太太柔声道。
“行。老太太,您要不,我都忘了后日就是十五了。可有告诉母亲呢?”贺疏雁从老太太怀里起来,坐直身子问道。
“午间吃饭的时候,已经跟她了,你母亲也想为自己的孩子上个香,还还愿。”老太太慈眉善目地答道,“需要准备的东西,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马车贺朗也安排了,你就打扮好自己,就行了。”
“祖母真是疼雁儿呢!”贺疏雁还兀自在老太太面前撒娇弄痴,惹得她一迭连声地笑着。
母亲这一有身孕,老太太对她们母女两个,可能是爱屋及乌,凭空多了几分喜爱,这又要带着她们去上香,可真是此一时彼一时的节奏。
而相府里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嫡亲长子的杜子芊母女,包括外面她们娘家的人,虽一直是百般不服,但无奈之下,也只能隐忍着,伺机而动。
所以,近一段日子,贺府里面,自然是相安无事,一派和谐。贺疏雁也沉迷在这一片宁静之中。这次去寺庙进香,她也没有再多考虑。
吃罢晚饭,贺疏雁还是觉得困乏,同时又担心铺子那边不定会有事情,略坐了片刻,她就不在老太太处痴缠了,“祖母,我还要回去准备一些东西,就不叨扰您了。”告辞回到自己的的院子里。
方铭琛一直在关注着贺疏雁的情况,尤其是今店铺开业,生怕会有什么闪失。他叫过来君无则,“大姑娘那边没有什么事情?”问道。
君无则拱手回道,“回殿下,今店铺开业,有一些的状况,但是无伤大雅,都被处理好了,铺子里面,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可挂心的事情。贺府老太太打算后日去寺庙上香,要带着大姑娘她们一起去。”
君无则将这些悉数完,方铭琛皱起眉头,“去寺庙上香?大姑娘可有什么话?”
君无则摇摇头,“没有,从老太太处出来,就又躺下了,想必这些日子身子太过乏累的缘故。”
“那不是太大意了,这么远的路,江氏又有身孕,这要是出点岔子,可是大祸啊。”方铭琛一双眸子越发深沉,眼里闪过一抹担心之色,冷冷地道。
“这样,君无则,后日,你找些人安排好,一定不要出什么纰漏。”方铭琛安排道。
“属下明白!”君无则赶紧答应,在得到方铭琛首肯后,慌忙跑去办理了。
一大早,并从贺府驶出了一辆马车,朝着大佛寺的方向驶去。马车里面,坐着老太太、江氏、贺疏雁和两个丫鬟。
杜子芊和贺凌韵本来也想跟着前往,可是老太太一声令下,就只带着江氏母女,杜子芊也没有办法,只是悄悄地叫过来自己的陪嫁嬷嬷郭嬷嬷,在她的耳边私语几句,郭嬷嬷就匆忙地回到了杜子芊的娘家。
如此这般的将杜子芊的话传给了她的父亲,杜老爷子拧眉沉思片刻,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回去告诉子芊,稍安勿躁,好生生地呆在贺府,不要惹是生非,凡事自有父亲为她做主。”
郭嬷嬷得了杜老爷子的话,就快步地走回,将原话一样不少地传给了杜子芊,“老爷就是这样的,让我讲话带给你。”
“他没有别的吗?就只了这两句?”杜子芊不放心地问道。
“没有,老爷统共就是的这两句话。”郭嬷嬷肯定地回答。
杜子芊不再是追问,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呷了一口茶水,思忖着父亲话里的含义,“莫非他没有弄懂我的意思?还是不想行动呢?”
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杜子芊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坐卧不安。
“母亲,咱们去求求祖母,然跟她们一起去大佛寺可好?”贺凌韵听了这事,赶紧跑过来,痴闹着要去找老太太。
杜子芊深知这件事情还有变数,也不想去跟老太太求情,就直接拒绝道,“韵儿,咱们这次就不去了,等下次的时候,再跟着老太太一起去。不要闹了,去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贺凌韵不服气,“为什么她能去,而我不能去?我也要去的,母亲,你去跟老太太,咱们这次就一起去。”
“韵儿,咱们在家里,不也挺好的?干吗要跟她们去呢?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杜子芊好言相劝着。
“姨娘,咱们真的不能去吗?要不,你去跟父亲,让他们带上咱们。”贺凌韵还是不肯罢休,眼里含着泪花,执着地道。
杜子芊心里也是有很多歉然,感觉是自己给女儿带来了不必要的负担,“韵儿听话,跟姨娘好好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