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纸上的内容,正是三皇子指使设计这场闹剧的铁证,市井之间,传言纷起。自然也很快就传到了皇上的耳里,他得到消息,又审慎地思考了方铭琛提供的证据。
“如此看来,二皇子确实是受了冤枉。”皇上轻捋长髯,暗自思忖,随后沉声吩咐,“宣二皇子进殿!”
方铭琛站在皇上的面前,面容明显有了一些憔悴,皇上命人看座,“皇儿,如今太子一案已经明晰,皇儿当初所查,确实是证据确凿,所以,朕将你放出牢。”
方铭琛脸上没有丝毫变化,更看不出一丝的欣喜之色,“谢父皇恩典,将皇儿放出大牢。”
皇上又对着他招招手,“皇儿,你到朕的跟前来,朕有话跟你。”
方铭琛犹豫片刻,还是往前面凑了过去,在皇上的软榻前坐下,“父皇,儿臣洗耳恭听。”
皇上满意地看着他,“皇儿,你自失去母后,朕忙于国事,也很少能够照顾到你,没成想你更加自立自强,长大之后的你更是在心思和志向方面,皆都出类拔萃,朕心高兴啊!”
本来是觉得方铭琛有心诬陷其它二位皇子,才给了他那样的证据,如今得以翻案,皇上认清了情势,便觉得这个皇儿才是自己最佳的人选。
“一切都是父皇的教导,儿臣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而已。”方铭琛心中波澜不惊,脸上更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次之事,皇儿心中是否怪罪朕?”皇上见方铭琛没有一丝的高兴之意,心下诧异,随即问道。
方铭琛赶紧垂首道,“儿臣并无此意!父皇教诲,怎么都不为过,怎敢心生怨恨呢?”
其实,方铭琛心中是有些失望和寒心,但是在皇上面前,自然是不敢表露出来的。
皇上这才放下心来,微微露出笑意,“皇儿,三皇子和四皇子我自会惩罚,太子也已废除,现在,看二皇子你的为人处事之能力,及人品才学,甚得朕的满意。”
皇上满心都是夸赞之意,他停顿一下,“皇儿,朕想立你为太子,皇儿意下如何?”
出这个意思,皇上料到方铭琛自会非常高兴,这太子之位,一直是这几个皇子的目标,如今赐予方铭琛,他自当感激不尽。
熟料方铭琛一下子跪倒在地,“父皇,恕儿臣不能从命!”
“怎么?皇儿还有什么别的想法不成?”皇上深感诧异,心中也有些不高兴起来。
“儿臣自觉能力尚浅,好多事情难免有些力不从心,因此,请父皇收回成命!”方铭琛执意道。
皇上更加愕然,不明白方铭琛是何用意,沉思片刻,这才道,“如此来,皇儿还没有心理准备,你需要时间思考一番,朕给你时间,你想好之后,再来回复朕,这样可好?”
皇上从心里感到这次轻易地惩罚了方铭琛,有些过意不去,因此,对方铭琛对他的冷淡,也就没有计较,仍然很和善地道。
方铭琛退出养心殿,回到自己的宫中,好好地歇息了一个晚上。
第二早朝,方铭琛也在其列,听完大臣们的奏折,皇上低沉着声音道,“二皇子,将太子一案的审理情况呈报上来。”
方铭琛出列,按照自己查出的各种线索,将案子的审理结果朗声报将出来,声音清朗,不疾不徐的语调,证据可信。大臣们听完这一切,都频频点头。
皇上更是勃然大怒,“三皇子图谋不轨,结党营私,即刻压入大牢!四皇子助纣为虐,是非不明,一同压入大牢,等待审理。”
随后,又对着二皇子道,“二皇子审案有功,重赏!”
一时间满朝文武纷纷祝贺,皆都高兴地山呼,“皇上圣明!”
退朝之后,方铭琛跟在何方身后,悄声道,“贺相,铭琛稍后前去府中,不知是否方便?”
贺方微微一笑,“府中人知晓你将于今脱身,皆都兴奋,二皇子前去,也好一消府中人的惦记。”
获得贺相的首肯,方铭琛前去贺府,就变得名正言顺,回到宫中,他先是去三公主处,一进公主的院子,就有宫女急急忙忙地去通报了。
三公主和艾萧欣喜地迎了出来,“二哥哥,可是担心死妹妹了!”三公主看到方铭琛,不由地又红了眼圈。
方铭琛赶紧笑道,“三妹妹,你看,哥哥全须全尾儿的,你还不放心吗?”着话,还不忘左右转了身,让三公主好好看着自己。
三公主狠狠地拍打了他一下,“二哥哥,以后不许在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些日子,好像都塌下来的样子,我们都是寝食难安。”
“让你们担心了!二哥这心里也是很过意不去!”方铭琛有些愧疚地道。
“二哥哥,你什么时候从大牢里出来的,怎么也没有让我们去接你呢?”三公主兴奋地问道。
方铭琛轻轻一笑,“三妹,昨晚父皇直接从大牢里将我提出来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就放你出来了?”三公主不想不明白,她实在没有想到,皇上会那么快就将方铭琛放出来,“二哥哥,难道父皇相信了你的证据?不再怀疑你了?”
方铭琛点点头,“多亏了你们在外面的安排,那个传言一经传开,遍地生花,父皇也就醒悟了,所以,昨晚,我就被提出来了。”
“还是贺姑娘的主意好,她掌控的真是太好了!二哥哥,这些事都是仰仗贺姑娘和贺相做到的。”三公主一脸的崇拜,喃喃地道。
艾萧笑着看着他俩笑,好一会儿才插上嘴,“二皇子殿下,贺大姑娘知晓了没有?她可是真着急呢,我们看着都心疼!”
“就是,二哥哥,你是怎么想的,这会,一定要给贺姑娘一个法才好。”三公主赶紧道。
方铭琛脸上有些挂不住,现出一些羞涩之意,“嗯,本皇子谨遵二位之命,请你们多多指教!”
完,沉思片刻,接着道,“三妹,艾萧,父皇有意封我为太子,昨晚跟我了一些,但是经过这么一档子事,我有些寒心,就没有答应,我打算午后前去贺府,与贺相和大姑娘谈谈,征询他们的意见。”
两个人赶紧点头,“赶紧去,大姑娘也正在等着你的消息呢,别让她着急了。”
方铭琛由于他俩寒暄一阵,这才去了贺府。
贺疏雁拿着一把洒水壶,在花圃里忙碌着,被烈日照了了一的花儿有了一些蔫了,贺疏雁手持着洒水壶,淋淋洒洒地水雾飘出,散发出一股舒爽的味道。
听闻父亲了方铭琛的事情,她心情大好,几的阴霾瞬间消失殆尽,眼里的这些花儿,都感觉更加娇美了。
嘴角轻扬,她的笑容愈加深重。绯雁端着沏好的茶过来,目光落在贺疏雁身上,看着自家姑娘高兴的样子,心中更是兴奋,心知一定是二皇子的事情有了眉目,她也是满心兴奋。
“大姑娘,喝口茶。”着就将手上的茶盏递给贺疏雁。
贺疏雁放下手里的洒水壶,伸手接过绯雁递过来的茶盏,凑近唇角深深地喝下一口,做出一副陶醉的样子,“哦,绯雁,我当真是渴了呢。”
“大姑娘,这几府里都是好消息呢,奴婢这心里头,也是感觉异常的高兴呢。”绯雁瞅着贺疏雁,脸上都是笑意。
嘻嘻地笑了一下,绯雁接着道,“杜姨娘和三姑娘这一被禁足,府里面安静了很多,尤其是金盏被处罚之后,她们院子里的奴婢婆子也老实了,现在的贺府,真是一派和谐!”绯雁抒情一般地道。
“还有,大姑娘,要是二皇子的事情有了着落,那就更是让人高兴了!”
了一半,贺疏雁才知道绯雁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她不由地微微笑了,嘴角洋溢着一丝甜蜜,“绯雁,二皇子殿下,已经被皇上下旨,从牢里面放出来了。”
“真的?那太好了!”绯雁高兴地跳将起来,一把抓住贺疏雁的手,“大姑娘,你一定要幸福!婢子定要看着你,过上最美的生活。”
这主仆二人的情分,也是很难得了,双手互执,脸上都洋溢地兴奋。
俩人还沉浸在感慨中,红绡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大姑娘,二皇子殿下来府里了!”
绯雁眼睛瞪大了,赶紧松开贺疏雁的手,眨眨眼睛,神秘地道,“大姑娘,人来了。也许……”
贺疏雁心里有了一些慌张,脸上也一刹那间有了一丝红晕,尤其绯雁这一调笑,心中更是有些慌乱了,“这个该死的婢子,再要取笑本姑娘,仔细让人扯你的嘴!”
红绡见两人的互动,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姑娘,不要在这里忙活了,赶紧去洗漱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