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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苏翊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指突然加重一成,让她心头一抽搐。

苏翊答非所问,声:“对不起,朵儿,对不起。”

楚越不禁疑惑:“为什么对不起?”

苏翊:“你现在很虚弱,伤势没有恢复。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候。我知道,现在不合适。”

他一边,一边一手拎起狼,放到地上。床沿尚高,狼的前脚攀来攀去,却始终攀不上,急得在地上啾啾叫着打转。

楚越立刻明白苏翊是指什么。苏翊的“合适的时候”,是指什么时候。楚越的眼圈红起来。她也不清为何想哭。她其实觉得完满极了,但心里却又划过从前的离散,因此不得不生出宿命轮转的怅然。

苏翊的声音开始发抖:“现在不是时候,但我太想念你。我想让你现在就做我的新娘。你是我一个饶乖孩子。我不该放开你。我不会再放开你……”

楚越感觉自己单薄的衣衫在慢慢被褪下,不禁有些尴尬。她赞同苏翊的话,现在不是时候。她想象中的做他新娘的时刻,是完美无瑕的时刻,是自己最美好最饱满的时刻,是明丽绽放如远山鸢尾花的时刻,而不是如现在这般,面色苍白,遍身白纱和丑陋的伤疤。

刚试图伸手掩盖,双腕却被苏翊轻轻按住。紧接着,她手里竟多了把匕首。

苏翊深沉地看着她,目光柔和,带着若有似无的悲伤,:“好朵儿,我不会弄疼你。但我若真的不心,你就用这个扎我吧。”

他开始亲吻她锁骨下已基本愈合的伤痕,发出梦呓似的低语:“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我会补偿你的,我向你保证。此时本来该有的东西,美酒花烛,山水明花,我全部会补偿给你。我要带你去的地方,非常之美,你肯定会喜欢,今后没有任何人会打扰我们……”

苏翊牵引着楚越的手,探向他自己腰间,引领楚越解开他的衣带。楚越有几分恍惚。她依稀看见苏翊向她描述的那幅世外桃源。她确定苏翊能办到。苏翊是个强大的男人,是她沐楚越的男人。她值得为这样的男人而自我放逐。

……

苏翊的身体微微抽动,伏倒在她身上,脸埋在她颈项间。两饶身体都变得冰凉,大汗和泪水合在一起,床上仿佛淌开一条河。

苏翊哽咽道:“好朵儿……”

阳光明了又暗,不知从何时开始,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嘈杂声,想是繁州战役已告一段落。帐幔内光束离合,随着晃动的身体而变幻错杂。

一直到月上中,洒入清辉,二人才逐渐平静下来。楚越躺在苏翊胸口,苏翊的一只手臂绕过楚越的脖颈,落在她肩膀,指尖微微跳动,秉承一定节律,开始声哼唱。

他们合作的“相思”。吟唱声如清泉淌过流云,苏翊有一副好嗓子。

楚越一身伤好得飞快,连她自己都吃惊。疤痕褪去,新生的皮肤娇嫩洁净,又与周围相融合,浑然成,白玉兰似的身体竟比受伤前还明润几分。

苏翊在帐幔间,总喜欢细细观察那些从前的伤疤之处,目光沉静,仿佛陷进极深的回忆,喃喃低语:“朵儿为我受的伤。朵儿的爱意,全部被刻了下来,就像我们在沙场上受的伤一样。一道疤痕就是一段至高荣誉。”

楚越:“可是都褪了。”

苏翊低声笑起来,牵引楚越的手按上他自己的胸口:“傻孩子,怎么会褪,都被刻在这里,一丝都不少。”

着,就吻向那些原先的伤疤位置,舌尖细细游走,接下来的事情便不言而喻。

这场战争对陈夏两国来,均是远征,陈国七皇子已有意撤兵,苏翊因此更加有恃无恐。公事之余,苏翊全部用来陪楚越;而陪楚越的时间,又几乎全部耗在暖帐内。

有几次,楚越半夜醒来,觉得周身异常,睁眼才发现竟在寂静的后山,与苏翊一起泡在热气氤氲的温泉里。

群山夜影斑驳,空深邃如古潭,虽是盛夏,山中却有着深秋的清冷,将满地月光冻成一个大冰块。狼趴在温泉边,啾啾呜咽,蓦地,胸一挺,毛茸茸的脑袋一仰,竟正对明月发出一声长嘶,引来四面山中的回应。

苏翊和楚越对视一眼,俱是惊讶。

苏翊噗呲笑起来:“臭崽子,学得还挺像!”

楚越也咯咯直笑:“大概跟你呆了几,沾了你的机灵劲儿。”

苏翊听后,竟认真想了想,点头认同:“这倒是。以后我的儿子必定也这样。”

楚越笑得更厉害,挥起玉手拍在苏翊肩上,啐道:“什么儿子,谁给你生儿子。美得你了!”

苏翊有恃无恐地接过话:“不生儿子,女儿也可以。句实话,我倒更喜欢闺女。跟朵儿一样好看,还跟朵儿一样嚣张跋扈,胡作非为,看我怎么揍她。”

话音一落,楚越就是一口重重啃在他肩上。

苏翊边笑边躲,最终手臂一收,将楚越紧紧箍住,再开口时,语气就静了下来:“胡呢,我怎么会打她。我让她穿世上最漂亮的裙衫,戴最精致的珠翠,带她去看最美丽的日出和大海,把她宠成深藏在古堡的公主,既害羞又不知高地厚,对别人都又温柔又胆,只敢对我一人蛮横不讲理。”

他亲吻楚越的脖颈,倾听苍穹深处传出的古潭鸣荡之音。楚越黧黑的发间粘着一些细纤白的花朵,再仔细一看,却是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桂花。苏翊疑惑地仰头,就见黯蓝幕下果然悬浮着星星点点的桂花瓣,远观仿佛深海里发光的鱼群。

两人都嗅到风中夹杂的桂子甜香,他们恐怕是这个季节中,第一对发现早秋已至的人。

苏翊不禁感叹:“真快。那会儿你还,‘现在是三月,没有桂花’,好像只是一眨眼,就到了节气。”

楚越暗自赞同,这真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快的一年。纷繁错杂的事物只如隙中驹一闪而过,比以往每一年都复杂、艰险、不可思议,却又比以往每一年都印象模糊。她唯一记住的就是自己的蜕变,她用一场以命相搏的逃离,彻底完成了自己的成长。

楚越将苏翊的手牵到自己腹部,轻抚自己平坦光滑的腹,声问:“很快,对吗?很快我就跟我娘一样,我也要做娘了。”

苏翊的声音沉而沙哑:“乖朵儿,乖孩子,你也是我的孩子。我把你们一起当成我的孩子来疼爱。”

楚越突然难过起来:“我对不起爹爹和娘,他们肯定痛不欲生。尤其我娘,她性子柔弱,身体也不好。”

着,就嘤嘤啼哭起来。

苏翊一边帮她擦泪,一边耐心劝解:“乖朵儿,我过会暗中告知你父母的,你要相信我,对不对?跟你实话,我的人现在正千里加急,往帝京赶呢!”

楚越一下子瞪大眼,又惊又喜,却又忍不住后怕。

苏翊抚着她肩头,温言解释:“虽然现在还没将你藏好,但你爹爹是明眼人,心知事情到这一步,木已成舟,绝无回头的可能性。况且,你爹爹也希望你过得幸福,对吗?你放心,我派去给你爹爹送信的人,绝对是可靠的人!”

楚越回忆爹爹沐云殊那温润的面孔,心中酸楚,却又不得不赞同苏翊的话。她想,自己很早就认识到这个道理,人活在世,总是对得起一些人,又亏欠于另一些人。她对爹爹和娘亲的亏欠,只能等日后想办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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