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年姜同维连考不中,早已变得穷困潦倒,饥寒交迫之下只能当了上门女婿,娶的女子膀大腰圆,块头比他还壮。
那家人也不拿钱让他继续赴考,只让他下田干活,每天非打即骂,真真活的生不如死。
姜母临死之前清醒了片刻,竟还在叫骂如月等人,然后就一命呜呼,死不瞑目。
姜同维面无表情的阖上了她的眼睛,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埋了,连块墓碑都没置办。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甄举人本想留顾灵泽在府上用饭,但被他拒绝了,只好赶紧派车把他送回了东临村。
刚准备进门,陶大娘却面色惊慌的从里面跑了出来,看到顾灵泽站在门口,马上落下泪来。
“灵泽你总算回来了,出大事了,赵小子快死了!”
顾灵泽顿时怛然失色,赶忙和陶大婶走了进去,只见院子中间有几滩血迹,陶大婶把他带到了赵承墨安置的卧房里面。
李郎中也在里面,却只是在不停叹气,一家人全都愁云满面,金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回事!”
顾灵泽一个箭步冲到床边,看到赵承墨躺在床上,眼耳口鼻不停的往出渗血,而且全是黑血。
顾灵泽将手放在赵承墨的丹田之上,调动自己全部灵气跟阎王爷抢人,可赵承墨的情况还是越来越糟,气息渐渐变弱。
这样不行,顾灵泽紧蹙着眉。
对方本来就是强弩之末,不知因为什么强行催动内力,现在身体里的毒素已经蔓延全身,不用特殊手段只能回天乏术。
顾灵泽这时也顾不得其他,拿出秘境之中的墨霜剑就将自己和赵承墨的手腕划出一道伤口,然后紧紧的贴在一起。
接着马上盘腿运功,不一会便闷哼一声,面部涌上不少黑气,其他人见状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怕发出动静影响了他。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赵承墨的七窍渐渐的不再出血,顾灵泽也吐出一口浊气收势。
缓缓的睁开眼睛,顾灵泽抬手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毒素挤压在体内的感觉着实难受。
但情况危急,他只能将一半的毒素先过到自己身上,不然就是大罗金仙也别想保住赵承墨的命。
金子和玲子看他睁眼,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鼻涕眼泪蹭了顾灵泽一裤腿。
安慰了弟弟妹妹几句,顾灵泽看向徐明彦问道:“徐大哥,我走之后家中到底出了何事。”
“还不是沈荣那个畜生!”连徐明彦这样的文质书生都骂起了人,可想他内心是多么的怒火中烧。
吃过早饭,陶大娘就出门去其他人那里收之前做的衣服,徐大叔去了酒楼,徐明彦带着金子和玲子读书。
桌上的茶壶空了,金子去厨房准备倒些热水。
没想到正看见这沈荣在厨房里鬼鬼祟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正在往水缸撒一些粉末。
金子惊呼出声,没想到沈荣一把抓住他,提起柴刀就架在他脖子上面。
赵承墨和徐明彦听到金子的叫声,跑出来就看见这个场景。
徐明彦只是一个没有武力的书生,只能怒斥沈荣让他把金子放开,没想到对方红了眼,他说的什么沈荣根本听不进去。
眼看着柴刀在金子的脖子上越逼越深,千钧一发之际,赵承墨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拳打在沈荣的脸上。
徐明彦眼前一花,还没等看清楚,沈荣就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
徐明彦赶紧找出绳子把他紧紧捆住,扔到柴房,没想到一出来就看见赵承墨在院中大口吐血,接着便倒地不起。
徐明彦把赵承墨搬到床上,赶紧让金子去请李郎中,自己拿了些钱让隔壁大牛驾车去找徐大叔,让他马上去甄举人家叫顾灵泽回来。
徐大叔接到消息,马不停蹄的就去了甄府,没想到小厮回话说老爷去了府城。
徐大叔一时也六神无主,不过他知道家里肯定发生了大事,不然徐明彦也不会这么着急叫他回去。
反正酒楼的活儿也干的差不多了,于是跟东家打了声招呼先回家了。
他到家了之后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赵承墨嘴里不停的冒血,李郎中也束手无策,一家人急的团团转。
徐大叔和陶大婶正准备兵分两路,一个去县城医馆请大夫,一个去府城找人,火烧眉毛之际,顾灵泽回来了。
顾灵泽听完经过之后,把金子的头抬起来看了看他的脖子,上面圈着一条白布,伤口已经被李郎中包扎好了。
转头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赵承墨,顾灵泽寒澈的双眸微眯。
好,很好。
他要不把沈荣全家折腾的痛不欲生,算他顾灵泽对不起归一派的历代祖师。
“沈荣在柴房是吗?”徐明彦颔了颔首。
顾灵泽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陶大娘怕他一时冲昏了头脑,便抬手拦住了他。
顾灵泽笑了笑,温和的对着她说道:“大娘放心,我只是小惩大诫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顾灵泽的这个笑容把陶大娘看的全身阴嗖嗖的。
不过不出人命就好,她也想把这沈荣痛打一顿解解恨。
沈荣已经醒了过来,正扭动着身体想解开绳子。
门哐的一声被踢开了,顾灵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背着光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你、你别过来啊,杀人是犯法的!我死了你也得砍头。”沈荣色厉内荏的喊道。
顾灵泽狠狠的在他脸上拍了几下,“放心吧,你想死都死不了。”说完便向后一抬脚,柴房的门又严丝合缝的关上了。
啊、啊——
听着柴房传来的惨叫,其他人刚开始还觉得痛快,但渐渐的惨叫声越来越小,就有点担心了起来。
当然不是担心沈荣那个畜生,是怕顾灵泽一时冲动。
徐明彦推门而入之时,顾灵泽气定神闲的正在掸身上灰,沈荣像条死狗一样,身体扭曲的瘫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着好不恶心。
“放心吧,他死不了,去了衙门也瞧不出一点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