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叫玻璃的材料。”
“玻璃又是什么?”
顾灵泽抿了抿唇,想了一会道:“下回带你们去窑场,你们亲自看看就会明白了。”
顾朝雨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身边的牧子谦。
顾天华看了一会,说道:“这不就是嵌在盾牌里的那个东西?原来叫这个名字。”
等大家都看过之后,顾灵泽让侍女将镜子抬走。
“其实玻璃不止能做出流光镜,还能做出望远镜,双面镜等等,用途还多着呢。”
牧子谦现在总算能理解,为何顾朝雨这般出色,但提起他的哥哥时,语气中总是充满了崇拜感。
顾灵泽笑了笑,“我问舅舅要了四面流光镜,咱们一家两个。”
就在他们说话间,下面关于流光镜的拍卖,已经最后落锤。
最终以一万三千两的价格被赫连玥拍下,还一口气买了两面。
“若还有贵客想要购买流光镜,可出示手牌登记,单价一万三千两,拍卖会结束后付钱领取。”
话音一落,便立刻有人示意,两侧的侍女拿着登记簿和炭笔迅速走了过去。
最后单单流光镜就卖了十六面,谢洛诚听到报上来的数字时,手都颤了一下。
“第三件藏品,九天唤雷符,由乾元国师顾灵泽亲手绘制,起拍价单张两万两。”
场面顿时一片安静,众人表情都有些复杂。
诸国众人不明白为何单单一张黄纸,就能卖这么高的价钱。
而朝臣们却是憋着不敢买,只因景帝以前频繁‘哭穷’,国库都那么紧张,大臣们谁敢露富。
只见顾灵泽走上拍卖台,拿起桌上的一张符纸。
其实这几张就只是唤雷符,前面加个缀号,听上去显得高大上一些。
他们归一派向来以雷法闻名玄术届,这唤雷符虽然威力不小,但画起来难,用起来可不难,常人念动法决也可催动。
他将拿起的那道唤雷符放于右手两指之间,口中念动法决后,只听一道惊雷在头顶上方炸了开来,甚至有人感觉到整个无双阁都轻晃了一下。
“此符可招九天神雷,劈一切阴邪鬼物,至于活人……”他话锋一转,“除非此人十恶不赦,否则用符之人必有业报,死后定堕畜生道。”
顾灵泽说完就下了台,整个无双阁一片安静,直到谢洛诚再次上台。
“九天唤雷符,一张两万两起拍,单次加价不可低于一千两,现在开始。”
谢洛诚刚一落锤,秦展天第一个举起手牌,“三万两。”
“三万五千两!”
“四万三千两!”
最后价格停在了六万三千两的价格,九天唤雷符和流光镜一样是按单价拍的,一共有三张。
这一轮拍卖结束后,秦展天又多买了一张。
其实这唤雷符,顾灵泽一天画个十几张也没问题。
但一来物以稀为贵,二来他怕有人滥用此符,反而弄巧成拙。
“下一件藏品,是本次拍卖会的最后一件。”
等侍女将托盘拿上来后,谢洛诚揭开上面的盖着的红色丝绸。
“玉瓶灵水三瓶,单瓶起拍价十万两,一次加价不可少于五千两,现在开始。”
谢洛诚的木槌刚一落下,场面便一片混乱。
加价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甚至有时还没听清,就被下一个加价的声音盖了过去。
“二十八万五千两一次,二十八万五千两两次,二十八万五千两三次,成交!”
随着谢洛诚手中的木槌落下,拍卖会正式结束。
顾灵泽等在交付物品的地方,头一个来的是赫连钊,对过号牌接过银票后,他示意对方将手伸出来。
顾灵泽掏出匕首,迅速的在赫连钊指尖划过一道小口,然后将血滴在唤雷符上,此举也是为了防止李代桃僵。
“这道符箓以后与殿下因果相连,还请谨慎使用。”
赫连钊道了声谢,便转身走了。
秦展天身上没带那么多银两,不过谢洛诚早就考虑到了这种情况,让没带够银两的人填张欠条,无双阁负责保留物品。
三月内补齐银子,就可将物品拿走,过时不付,此物品便做流拍。
秦展天身上的银子只够一张符的,顾灵泽照前面的过程走了一遍,同样的话也说了一遍。
可秦展天却没有立时离开,按着手上的伤口默然的看着他。
“二皇子可还有事?”
秦展天垂下眸子,轻声问道:“我皇弟……他还好吗?”
四国被扣押的皇子和将军们,在使臣谈妥条件后,景帝大手一挥全都放了。
只有秦楚涵没有走,他告诉秦展天,就让千翰国上下都当他这个人死了。
若是要强行带走他,也只能带走他的尸体。
秦展天不明白他为何会变成这样,只当他是打了败仗无颜面对,但越琢磨就越觉得不对劲。
顾灵泽看了他一眼,“世间再无秦楚涵此人,只有僧人苦崖。”
秦展天瞳孔巨震,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没说一个字,浑浑噩噩的走了出去。
要说今日最高兴的人非祁渊景莫属,只一日国库便收进百万银两,看着顾灵泽和谢洛诚的眼神仿佛都闪着光。
顾灵泽将卖符纸的钱交给谢洛诚十万两,让他一起交给景帝,剩下的钱他给了赵承墨。
在送走各国皇子和使臣后,祁渊景宣顾灵泽和谢洛诚进宫。
“你二人对此次拍卖会贡献巨大,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向朕说来。”
其实顾灵泽和谢洛诚好像还真没什么想要的,两人都不做官,更不缺钱,只是力所能及的出一份力罢了。
顾灵泽想了想,拱手说道:“微臣倒是有个想法。”
“哦?”景帝立刻来了兴趣,“国师快说来听听。”
“文臣们总是主张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故而农商的地位一直都被压的很低。”
顾灵泽看了谢洛诚一眼,“但臣也听师父说过,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句话,臣认为十分有道理。”
景帝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经济和农业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十分重要,不然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同样是为国家做贡献,何必要分三六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