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件事成功了,也算给百姓们开辟一个新的赚钱渠道。
冬季的北方,黄瓜茄子等蔬菜全部都是按根卖,一根就几乎价等一两银子。
等以后普及了蔬菜大棚,冬季蔬菜的价格势必会有所降低。
但培育这些也不是轻松的活计,还需要下足功夫,所以百姓们在冬季还是能凭种菜谋生。
顾灵泽和谢洛诚先看了看搭造好的火房,烧起来感觉温度已经达到了标准。
因为蔬菜不在室外,没有光合作用一不能自然授粉,所以类似于茄子这类带花的蔬菜,要进行人工授粉。
人工授粉听上去高大上,其实就是拿刷子轻刷菜苗的雌蕊,进行刺激,这就算是授粉成功。
“等到蔬菜长好后,就从土里起出来,用纸包住根部,运送的时候上面盖上棉被,两天的路程内不会蔫掉。”
顾灵泽跟谢洛诚边走边聊,还有很多方面都需要慢慢探索。
“东家,有人在外求见国师大人。”谢洛诚手下的一位管事过来汇报。
两人对视一眼,朝门口走去。
“乐明,你怎么来这里了?”顾灵泽有些讶异。
“灵泽,药堂出事了。”
三人坐在马车上朝城中驶去,顾灵泽听着谭乐明说的事情经过,慢慢蹙起了眉。
“你说那些人吃了我们的养颜丹后,身上就起了大片的黑斑?”
谭乐明表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能买得起养颜丹的人,应该不会做出故意讹人的事情,更别说还有这么多人。
但顾灵泽能够确认,问题绝对不是出在他的药上。
三个人快马加鞭回了将军府,一进门就准备去找谢清婉。
但钱伯却说夫人正在待客,三人只好等了一会。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谢清婉面色不佳的推门而入,手上还拿着一个瓶子。
“灵泽,这是兵部侍郎夫人退回的养颜丹。”
跟在她身边的张妈妈,面上隐隐带着些不忿之色。
顾灵泽立刻将瓶中的养颜丹倒于手心细看,又放于鼻尖闻了闻味道,然后直接吃了下去。
“没有错,这就是我配的养颜丹。”
谢清婉眉心深深皱起却没有说话,一旁的张妈妈此时却忍不住了。
“那侍郎夫人说话好不难听,夫人都说会给个交代,她还不依不饶的。”
顾灵泽微眯双眸,这明显就是对方借题发挥。
顾飞睿任兵部左侍郎,右侍郎已经年逾四十,却与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平起平坐,心中难免生怨。
“娘,您相熟那些夫人是否也出现了相同的症状?”
谢清婉沉思了一会,回道:“只有三四人没有,其他全都……”
“娘,您明日是否能将这些夫人请到府中,我有事要问。”
谢清婉立刻答应,当天就差人递了帖子。
隔天,这些收到请帖的夫人们登门拜访,但其中有两位没来。
顾灵泽进了花厅,夫人们起身行礼,其中三四位面色如常,但其他几位却带着冷意。
他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开了口:“几位夫人可否让我看看黑斑?”
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她们还是冷着脸配合了。
有两人长在胳膊上,一人在脖颈处,还有一人在脚腕处,都是成片成片的,看上去有些渗人。
顾灵泽看过之后问道:“除了这些黑斑,是否还有其他症状。”
其中一人回道:“这些地方每到入夜就会十分瘙痒,让人忍不住去抓挠,破了之后会流出黑血。”
顾灵泽微敛双眸,沉思了起来。
与谢清婉平日最为要好的吴夫人这时开口道:“我们这段时间也在服用养颜丹,为何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她这么一说,其他夫人顿时有些沉不住气了,其中一位面带怒色道:“那这倒是我们的问题了?”
场面一时间火药味十足,顾灵泽又仔细观察了其他几人,心中大致有了成算。
他从袖中拿出几张聚阳符,“请各位将这张符纸放于贴身香囊中,几日之内黑斑尽消。”
“真的?”一位夫人问道,其他几位也有些将信将疑。
“若是没有,诸位再来寻我便是。”
等人走了后,谢清婉赶忙询问情况。
“那几位长出黑斑的夫人,身上阴气很重,但周身的穿戴首饰并没有发现蹊跷之处。”
顾灵泽看着她担忧的神情,笑了笑道:“娘你不用担心,我会找出原因的。”
顾灵泽先去找了谭乐明,让他这几日先关了药堂,在家休息几日,然后直接去了玄衣营。
到了地方,顾灵泽先将事情简短的跟赵承墨说了一遍,对方立刻表示跟他一起回京。
“不急,你再带一百个身手灵活的玄衣军跟我们一起走。”
赵承墨立刻传令下去,没过一会,队伍便集结完毕。
到达京城的时候天色已晚,赵承墨去找霍经武借了地方,让这一百玄衣军在金吾卫营中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顾灵泽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枚绑着红线的铜钱,让所有人系在腕上。
“你们这几日便潜入各个达官贵人的后院,看看他们的夫人有无异常之处。”
然后他拿起手中的铜钱道:“若是腕间的铜钱发烫,便把她们当时碰触的东西全部给我带回来。”
“是!”
顾灵泽这边还在调查,但这几天京城关于养颜丹的事情已经是物议沸腾。
再加上之前东临村和何家的事情也被翻了出来,只字不提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反而把顾灵泽如何欺压百姓形容的淋漓尽致。
景帝看着御案上的奏折,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在桌面上。
“高益,宣国师进宫。”
顾灵泽一听进宫的旨意,就知道景帝所为何事。
这两天早朝时也有人上奏,虽然言辞间迂回曲折,但谁都知道说的就是国师。
高公公一见到他,便立刻进去通报。
顾灵泽进到殿内拱手行礼,景帝吩咐赐座。
“养颜丹的事情,朕也略有耳闻,你如今有何打算?”
祁渊景的语气颇为和缓,这句话也只是询问而不是责问,足以说明他在这件事上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