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如您所说,那种智慧生物简直就像是神一样,我们还怎么和他们斗啊”,我忍不住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王教授则微微一笑,很有信心地说:“世界上所有的事物,一旦存在,必是相生相克,那种智慧生物虽然非常强大,但别忘了,我们也不弱,我们不止有专家团队,不止有周凯之、施方,有那个继承刘邦意识和记忆的古猿,我们还有另外一个神秘的人物,他更加强大,但关于他的秘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太多。”
王教授的这些话对我们来说,简直就像一粒定心丸。让我们更有安全感了,只是我想不出来,王教授说的那个 “无比强大”的神秘人物,到底是什么人。
“是不是刚才那个古装人讲的都是假的?”麦克问王教授,王教授微微思索了一下,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稍微思索了一下,这才说:“不全是真的,也未必全是假的,真真假假,很难说。”
此时,大家又回到我们醒来的地方,大家的行李还都原封不动的放在了那里,除了我们每人带的行李外,还有一大包食物,以及两顶帐篷,这应该是送我们的人留下的。
我们极目远眺,但仍然没看到周围有森林之类的,这难道真是森林中的一个草原?我有点怀疑郑旭的说法。不过这里的气候倒是温暖怡人,不冷不热,微风轻抚,周围不时有鸟飞过,而空气也清新的发甜。
“王教授,您难道真得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有点不相信,我猜您应该知道这是哪里,只是不方便告诉我而已,对吧?”对于这个疑问,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以为王教授对于我这个问题,会一笑置之,因为确实如此——既然是周凯之和施方派人送我们来,他们当然会告知王教授这个地点,王教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但听完我这个问题后,王教授却表情郑重地看了看我,很诚恳地说:“我知道,大家的想法和你差不多——认为我一定知道这是哪里,只是由于种种原因,不能说出来而已,但我可以诚实的告诉大家,我确实不知道这是哪里,不但是我,连周凯之和施方都不知道这是哪里。”
大家又吃了一惊,因为他的这个回答,让我们感到太意外了。
“如果连他们都不知道,那是谁送我们来这里的呢?”麦克就迫不及待地问。我们也都觉得王教授说的这些不合常理。
王教授叹了口气说:“送我们来这里的,并不是周凯之和施方派的人,而是一个很神秘的势力,送我们来的,而且他们没告诉我们任何人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周凯之和施方直接和他们谈判,才争取到了这次机会,而且他们送我们来这里,需要十天时间,在这十天时间里,我们必须处于昏睡状态,他们之所以这么做,可能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这究竟是哪里,或者还有别的原因,那个神秘的势力,本来想利用自己的方法,让我们昏『迷』十天,但周凯之和施方,担心咱们几个的安全,于是,就不惜重金,为我们定制了那种特殊的『药』物。
但到了这里后,无论是周凯之、施方,还是那个神秘的势力,就无法保证我们的安全了,所以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大家一定和我一样,都没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波折和秘密。这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难道是一个所谓的“时光使者”集中的之处?我们肯定要抓紧时间,在这个草原上探索一下。
大家背上行李,辨别了一下方向,决定先往北走走看,但走了大概两个小时,仍没看到草原的边缘。
“郑旭,你这次是不是判断错了,周围也许没有森林”,我有点开玩笑地说道。
郑旭却认真的点了点头:“也许吧,这个地方非同寻常,用常理判断未必对。”
“看前面有几顶帐篷”,当我们翻过一个山头时,胡梦吃惊地指着前面说。前面果然有几顶帐篷,不过那种帐篷的形状非常奇怪,很像是一个棺材的形状,看起来有点瘆人。
既然有帐篷,那里面肯定有人,会不会是那些古装人住的呢?
“走,咱们过去看看”,王教授很果断地往帐篷走去,我感到自己的心脏咚咚直跳,不知道在那个帐篷里会遇到什么情况,在如此诡异的地方,一切都无法预料。
当我们靠近帐篷时,忽然听到一种很奇怪的声音,那种声音不大,但好像是风声,呼呼直响。
“有人吗?”王教授在外面喊了一声,他喊完后,帐篷里的风声忽然嘎然而止,变得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但我们没敢冒然进去,只是在帐篷外面,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忽然从帐篷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个人看上去大概也就四十多岁,胖乎乎的,一脸红光,但穿的并不是古装,而是上身穿着一个背心,下身是一条短裤,身上系着一个斑斑血迹的围裙, 满手也沾满了鲜血,难道他是在帐篷里屠宰什么牲畜?
那个胖子上下打量了我们几个一下,然后有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我这里只收死人,不收活人,你们最好还是赶紧离开,这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那个胖子说话听起来很粗鲁,一点都不客气。
“我们刚到这里不久,想让你问问路,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可以吗?”王教授态度平和地说道。
“问路?你们要去哪里?”那个胖子撇了撇嘴。
“要从这个草原出去,还要走多远?”
“从这个草原出去?我也不知道路,因为我从来没出去过。”说完,就扭身回屋了。
“妈的,这胖子这么凶,说话像是吃了枪『药』似的,我真想动手教训他一番”,麦克攥着拳头,恨恨地说。
我们也觉得这个胖子说的很荒谬,看着他的年龄四十多岁了,怎么可能没出过这个草原呢?
但正当我们要离开时,那个胖子又走了出来,但这次的动作,却和上次判若两人——他走起路来,走一步,颤两颤,好像是在唱戏时走到步子,又扭『臀』摆腰,很像是女人,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这是恶作剧?
他忽然娇羞笑了一下,让我们既困『惑』、又有点觉得好笑,但他一说话,我们全都无比的惊骇,因为他的声音完全变成了女人的声音,而且那种声音并不是男人故意模仿的出来的那种,而是一种非常自然的、女人的声音。
但至于说了什么,我们却没听懂,说了几句话后,又扭扭捏捏、一步两颤地回到帐篷内。
“天哪,这好像是唐朝时的胡语,就是那时丝绸之路上中亚地区的语言,我是根据她话语里的几个词才判断出来的,因为在那个时期,有很多胡语汇入了唐朝当时的语言,从这人走路的姿势看,每走一部,就颤两下,这明显就是胡人歌姬的走路方式,那人是不是被胡人的歌姬附体了?否则一般人怎么会知道这些历史的细节,即使一般的历史专家也不会知道的如此详细,除非像我们这种长期搞古代语言、和民俗研究的人才知道。”
“要不要进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大军问王教授。王教授略微思索了一下,却摇了摇头:“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知觉,觉得这个帐篷里很危险,我们还是不要冒然进去。”
但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东西从帐篷口飞了出来,我们连忙往旁边一闪,那东西落在了地上,我们定睛一看,几乎全都惊呼了一声,因为那是一条血淋淋的人腿!
我这才猛然明白,那个胖子其实刚才是在帐篷里肢解人的尸体!胡梦哇地一声,立刻吐了出来,我也感到一阵阵反胃。尤其是想到刚才那个胖子说这个帐篷是 ”死人来的地方”,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意思。
王教授摆摆手,我们正准备往远处走,忽然,从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帐篷里,也钻出一个人来,那人穿的很奇怪——好像只把一块布披在了身上,膝盖以下都『露』在外面,脸庞晒得很黑。
那人看到我们后,一点也没吃惊,而是微笑着,向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我们到过的诡异的地方已经不少了,但我却觉得这个草原上的气氛最令人难以捉『摸』,我现在已经有点六神无主了,不知道下一秒钟,将会发生什么。在这个地方,也只能全听王教授指挥了。
王教授倒显得很镇定,看到那人冲我们招手,他没丝毫犹豫,马上就向那人走了过去。
“哎呀,你们是新来的吧?”那人爽朗地给我们打招呼,走近一点,我才看清他的面容,大概也就二十多岁,虽然皮肤很黑,但看起五官却很英俊。
“是啊,我们是新来的,历经这几千年的艰险和煎熬,终于可以过上平静的生活了。”王教授很自然地回答道,两人好像是在讲 “黑话”,对于一般人来说,很难理他们话的意思。
不过那人听了王教授的话后,倒是非常认同,连连点头说:“是,你说的没错,我们这几千年来,附在不同人的身体上,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去接近那些暴君。
唉,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啊,就拿我来说吧,为了接近一个暴君,用尽了各种办法,我附的那些,有的被他凌迟过,也有的被他用油锅炸了,第五次才成功接近他,成了他的贴身侍卫,终于把他的意识和记忆提取出来了,唉,我们虽然不会死,但却也会感到的痛苦啊,我们附着的一旦受到伤害,我们会和平常人一样痛苦,甚至可以说更痛苦—— 普通人痛苦到一定程度,他就死了,也就解脱了,而我们却死不了,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