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的这种法,我们倒还是第一次听,既新颖,又觉得如醍醐灌顶。
“你的这个发现,可以写成论文,一定能在学界引起轰动的。”
胡梦惊叹地,王教授也是边听边连连点头。
“你的这些,和这棵大树又有什么关系呢?”米医生追问道。
亥又仰头看了看这棵大树,不慌不忙地接着:“人们总是以为社会是进化的,比如,大家一定觉得,当人们定居后,或者,成立国家后,生活比以前原始社会的游猎和采集生活,要好很多,其实事实并不是这么简单。
原始社会的游猎和采集,其实并不是后人想象的那么糟糕。
那时的人们很自由,也没有压迫和奴役,也不会爆发大规模的传染病,有很多自由的时间。
反而是最早形成国家后,对一般人来,却是一个灾难,很多人成了奴隶,被奴役和压迫,过着非常悲惨的生活。
并且因为聚居,还经常爆发传染病,所以最早形成的国家,对于大多数人来,远远比不上原来的游猎和采集的生活。
在那个时代里,出了件怪事——在一个草原的边缘上,有一种大树,不知为什么,当所有的猎物,比如,一些野羊,野马、野鹿、野驴之类的,经过这种大树时,好像是中了魔似的,会聚集在大树周围,怎么赶也不走了。
这么一来,就会在这种大树的周围,形成一个类似村落的聚集点,少则几十人,多则上百人,这些人既不用种植庄稼,也不用到处打猎,他们只需要守株待兔似的在大树下,等待这些猎物就可以了。
那个时候,我亲眼见过这种大树,这种大树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和一般的树木没什么区别。
但与一般大树不同的、就是这种大树的叶子——这种大树的树叶,全都是很规则的圆形、三角形、多边形等,而且每棵大树的叶子,都有多种形状。
我对这种大树非常好奇,花了几年时间,进行深入研究,发现这种大树,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旦在这种大树周围,形成定居点,就会有人来这些定居点,让定居点的居民,每过一段时间,给他们提供一个婴儿,如果定居点的居民,不同意这么做的话,那棵大树就会很快死掉,当然也就不能再聚集猎物了。
这样一来,定居点的人就失去了最宝贵的食物来源,所以一般定居点的居民,都会同意这个条件,每过一两年左右,就会向那些人提供一个婴儿。
其实在那个时代,还没形成固定的婚姻制度,母亲对子女的感情,也都很淡漠,根本不像是现在父母对子女的感情,所以每年提供一两个婴儿,对那时的人来,其实不算什么。
只是有人想反抗一下试试,反抗的结果,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大树,真的死了。
渐渐地,没人再敢反抗了,他们都非常主动把婴儿、交给那些能控制大树的人,并且把那些人当成神来膜拜。
我当时就意识到,那些能控制大树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也见过他们,但他们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别的,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肤色很苍白,而且他们不怎么话。
经过几年的调查后,我发现这些大树,也不是自然长出来的,而是他们种植的——这种树的种子也很奇怪,很像是鸡蛋,只是颜色是黑的。
把这种树种种下去,大概经过两年多的时间,就能长到二十多米高,是世界上生长最快的树;而且这种树有种特殊的魔力,就是能让很多动物,源源不断地聚集在下面,等着人们去猎杀。
这件事虽然过去大概一万年了,但对于我来,仍然历历在目,并且还会经常想起这件事。
那时,我对这种现象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觉得那些人也许真的就是神,但我现在才知道,那些人可能就是“长袍人”,他们拥有上一个文明的技术,所以这种大树,很可能是他们培育出来的,但他们称之为 ‘旗帜’,为什么不是树呢?
因为这些看起来像是树的生物,其实能移动,甚至移动的距离,可以达到上百米,而一般的树是不能移动的。
虽然有人传,在拉丁美洲的一些地方,有一种树也能移动,并且每年能移动二十多米,并那种树之所以能移动,其实就是为了得到更多的阳光。
但经过植物学家研究,发现这都是谣传,是当地为了吸引游客,而编造出了的噱头,世界上根本没有能移动的大树。
后来随着国家的形成,我就再也没见过这种大树了,可没想到在这里,我竟然再次见到了这种 ‘树’。”
听完亥的这些话后,不知为什么,再次看这棵大树时,我心里忽然有种毛毛的感觉。
就在这时,亥忽然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在大树的树干上,狠狠地刺了一下,匕首深深地插进了树干内,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当匕首扎进树干后,那棵大树竟然明显地抖动了几下!
而且是整棵大树都在抖动,如此高的一棵大树,都在抖动的时候,我甚至感到脚下的地面,都微微有点震动了,有种地震的感觉。
大家都瞬间一脸的惊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但就在几秒内,那种抖动就停止了,但亥却很淡定,始终站在那里,紧紧握着匕首,匕首仍旧插在树干里,从树干的创口处,流出一种绿色的液体来。
“看到了,这种对创伤的反应,完全是动物式的,好像它有神经似的,一般的树,绝对不会这样的。”
亥把匕首拔了出来。
“能不能把这棵大树砍倒?”郑旭回过头来问王教授。
王教授几乎连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可以,按这是个古宅,而且这棵大树更算是古树,不能随意砍伐,但只要是调查的需要,这些都没问题的,你确定现在就要砍伐吗?”
郑旭笃定的点了点头。
王教授没再多问,马上扭头对晁恒:“你马上去安排!”
晁恒仰头看了看这棵大树,喃喃地道:“要伐倒这么一棵大树,恐怕需要专门的电锯,咱们这里没有,可能要打电话,让城里的人买后送来,可能需要两个时左右,到那时,恐怕就黑了,要不要等到明呢?因为要锯倒这种大树,还是白更好点。”
“不,我们不能再等了,所有的线索一旦发现,我们就马上去做。”
郑旭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毫无商量的余地,晁恒没再什么,立即去安排了。
“郑旭,为什么要急着把这棵大树砍倒。”
我低声问道。
郑旭眯起眼睛,又仰头看了看这棵大树的树冠,仍然声音平静地道:“一种直觉,我好像觉得这种大树,与那个地下大山,有着某种联系。”
我知道,越是关键时刻,郑旭的话反而越少,她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了,我们也不再打扰她。
我拿着望远镜,借着夕阳的余晖,看着那些三角形、圆形、以及多边形的树叶,愣愣地发呆。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山了,夜幕慢慢降临了,院子里的电灯,陆续亮了起来,在这座古宅中站岗、巡逻的人员,也越来越多了,几乎每个人都拿着一把微型冲锋枪,我有些慌乱的内心,再次安定了下来。
我们坐在院子里,慢慢地喝着茶,听亥继续讲关于这种大树的一些事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看到晁恒带着十多个人,向我们走过来了,看来电锯已经买来了。
“电锯买来了,为了保密,这棵大树的砍伐,只能由负责警卫的人员做了,现在是不是就开始,郑旭?”。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郑旭,立刻站起来:“嗯,对,现在就开始。”
我们找好了大树要倒下的方向,拉开电锯的马达,开始锯了起来。
这棵大树和一个成人的腰差不多粗细,用电锯很快就能锯断了,在嗡嗡响的电锯中,我们站在几米外,等着大树倒下去,但足足过了七八分钟,电锯忽然停了下来。
就听负责锯大树的人吃惊地高声喊道:“晁队长,你快过来看看,这棵大树很怪,好像锯不断。”
大家吃了一惊,连忙跑过去看,在手电的亮光下,我们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了这么久,电锯仅仅锯进去一寸左右,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即使这一寸的深度,也在快速的“愈合”。
在短短的一分钟左右,连那一寸的深度,竟然也完全消失了!树干上没有任何被锯的痕迹。
“见鬼了,这究竟是什么树?”旁边几个人,轻声地议论着。
“照这样下去,无论锯多久,也不会把这棵大树锯断,你看怎么办?”晁恒问郑旭。
郑旭蹲在地上,先看了一下刚才电锯锯过的地方,然后缓缓地站起来,对旁边的、几个晁恒的手下:“好了,今先不锯了,你们几个先回各自的岗位”。
等其他的人都走了后,只剩下我们几个时,郑旭才又缓缓地对晁恒:“今算是有重大发现,我有一个计划,通过这个计划,也许能让我们对那个地下大山,有更深入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