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师,你们好,好多天没见了,上级领导还是派我来协助各位,我俩来的时候,领导特别交代——因为你们的调查,涉及高度机密,所以领导一再嘱咐,一切要听你们的安排,我们只是完全配合。”
吴丽丽热情而又很有分寸地说。
“嗯,你好,丽丽,谢谢你,这次又要麻烦你了,我们现在要立即去医院,看那个被带走的弃婴,所以需要你们来协调。”
郑旭也亲切的打了招呼,并简明扼要地说了我们下一步的计划。
大家上了车,直奔医院而去。
因为有吴丽丽、以及另一位警察在,在车上,我们也不便多谈论什么,都一言不发地坐着,想着各自的心事。
此时,赵伟雄靠在座位上,两眼紧闭,眉头不时地皱着,好像很痛苦,看他这样,大家都很担心。
我们之所以在这个小城里,安然无恙的度过这么多天,全都是靠着赵伟雄预测危险的能力,但没想到的是,我们还是中了黄七的阴谋诡计,而赵伟雄这种神奇的能力,可能很快就消失了。
赵伟雄的这种状态,好像引起了吴丽丽的注意,她忍不住多看了赵伟雄几眼,想要问我们什么,却欲言又止。
我们很快就到了医院。
大家连忙下车,这时,赵伟雄已经有点脚步踉跄了,我和王同,只好扶搀扶着他。那两名最先到达弃婴现场的警察,也在医院里,吴丽丽迅速联系了他们,然后带我们去看那个弃婴。
这应该是小城中最大的医院,有好几栋大楼,而弃婴被带到了第二十层的一个病房里。
在那两名警察地带领下,我们马上进了电梯,在电梯里,大家的心情忐忑而又紧张,不知道那个怪异的弃婴,究竟藏着怎样的诡秘?我们是不是从那个弃婴身上,发现什么重要线索呢?
很快,我们到了二十层,大家出了电梯,其中一个警察,指了指七八米远的一个房间说:“那个婴儿就在那个房间里。”
我们有点吃惊的发现,在那个病房的门前,站了四个医生,好像是站岗似的,并且这四个医生,全都戴着大大的口罩,头上还戴着手术帽,只『露』出两只眼睛来。
那两个警察也有点奇怪,说他们刚下去时,门口还没有这四个医生,怎么忽然出现四个医生呢?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们瞬间紧张起来,而我脑中立刻闪过一个念头——这门口站岗的四个医生,会不会是黄七的人?他们冒充医生站在这里,试图对我们不利。
郑旭也低声提醒了一句:“大家小心”。然后把手伸向了腰间,我知道,她这是随时拔枪出来。但我们还是走了过去。
“我们想进去看看那个刚捡来的弃婴”,吴丽丽虽然穿着警服,但还是拿出自己的警官证,给在病房前的那四个医生看了看。
其中一个医生,接过吴丽丽的警官证,认真地看了看,然后递回来说:“不好意思,吴警官,按说我们没权力阻止你们进去,但经过初步的检查后,我们发现那个弃婴身上,可能携带着致命的传染病毒,所以我们的主任,先让我们四个站在这里,不能让任何人进去。
他要向上级报告去了,并且讨论下一步的措施,而且凡是与那个弃婴,有过直接接触的,都必须马上隔离。
另外,我有点不明白,按说我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一句——一个普通的弃婴,为什么你们兴师动众,派这么多人来调查呢?”
还没等我们说话,就听吴丽丽不慌不忙、很淡定地回答:“嗯,是这样,这个弃婴,和一个很重大的案子有关,所以我们想从这个婴儿着手,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那个发问的医生,好像还是有点不解,不过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你们这个同事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忽然,另外一个医生,忽然指着赵伟雄问道,显然是赵伟雄的状态,引起了他的注意。
“嗯,没事,他只是喝醉了。”
王同连忙回答道。
“喝醉了?不太像吧,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
那个医生说着,竟然走过来,一只手扒开了赵伟雄紧闭着的眼皮,另一手拿着一个微型的医用手电,照了照赵伟雄眼球,然后惊叫了一声:“你们的这个同事,是不是也感染上那种病毒了?他和那个婴儿接触过吗?”
这让我们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另外三名医生也连忙走过来,有的『摸』赵伟雄的额头,有的检查赵伟雄的舌苔。
“请你们告诉我们真实的情况,你的这个同事,是不是和那个婴儿接触过?他好像染上了那个婴儿携带的病毒。”
“刚才你们说他喝醉了,显然是在说谎,他根本没喝酒,身上和嘴里,一点酒味都没有。如果和那个婴儿有过接触,你们千万不要瞒我们,这种病毒是很可怕的,不但他要隔离,你们这些人,也统统要隔离。”
这四个医生边检查,边七嘴八舌地说着。
他们这么一说,我们也紧张起来,我们心里清楚,虽然赵伟雄没接触那婴儿,但却和一个同样诡秘的小男孩接触过,难道那个小男孩手上,也携带和婴儿一样的病毒?如果是那样的话,情况就严重了。
尤其是刚才王同那句谎话,说的太不高明了,马上让这些医生发现我们在说谎,更怀疑我们隐瞒了什么情况。
大家谁也没想到——我们不过是来看看那个弃婴,没想到一下子会变成这种处境。
“对不起,我的这位同事,真的没和那个婴儿接触过,再说了,如果和婴儿一接触,就出现这种症状的话,我们也和这个同事接触了,我们怎么没出现这种症状呢?”
旁边的季东阳连忙辩解道。
“哎呀,你不了解这种病毒,有的人感染这种病毒后,会立即出现这种症状,就像你这位同事一样;但大部分人,感染这种病毒后,会在几天后才发病,这和每个人的体质有关。”
其中一个医生马上反驳道,这让季东阳无话可说。
这时,我偷眼看了一下郑旭,而不知为什么,郑旭显得特别沮丧,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很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气中,透出一种无奈。郑旭这种无奈和沮丧的情绪,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我心中已经隐约感到有些不妙。
一时间,大家也都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些医生解释,真正的情况,不能说,也说不清。
可即使我们现在想要离开,好像也不可能了。
因为这些医生告诉我们,他们决不允许我们离开,因为万一我们也感染了那种病毒,让我们离开的话,就可能把病毒传播出去,对整个城市居民的健康和生命,都是很大的威胁。
这种理由,连吴丽丽这几名警察,也没办法帮我们脱身了。
不大一会,这个医院的院长、主任,还有其他的一些专家,也得到了消息,全都赶了过来,他们或是苦口婆心地苦劝,或是耐心解释病毒的传播规律,反正就一个目的——决不允许我们离开,要把我们隔离起来,等确定我们没有感染病毒后,才肯让我们走。
随后,市里主管卫生防疫的领导,也都陆续赶到了,这件事看来闹大了,我们无论如何,也无法离开医院了。
郑旭看我们已经无法脱身,只好同意在医院里隔离几天。
我们本来是来医院看那个弃婴的,但谁会想到,却以这种方式,被困在了医院里,被隔离之后,大家才渐渐明白——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黄七设置好的陷阱。
他用这种方式,把我们困在了医院里。
郑旭告诉吴丽丽,让警方派驻大批警力,二十四小时保护我们,她这是担心黄七趁机袭击我们。
黄七的实力虽然极其可怕,但他却不愿与警方正面冲突,因为那样一来,他就会被注意到,这是他最忌讳的,也就是说,黄七一直避免和社会主流力量,发生正面冲突。
因此,有了大批警察的保护,我们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而我们这几次来小城调查,之所以没让警察保护我们,就是为了更方便的进行调查,因为我们来这个小城,不只是被动的防备黄七攻击,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冒险进行主动的调查。
有警察在的话,调查就不方便了。
但现在的情况则不同,我们是被隔离在了医院里,完全处在被攻击的状态。
通过郑旭的争取,我们虽然被隔离了,但除了赵伟雄之外,我们剩下的人,都住在了一起,那是一个很大的病房。而赵伟雄则单独住在了紧挨着我们的一个房间里。
之所以住在一起,就是为了大家能互相照应,一旦有危险,能共同面对,这样更安全一些。
而且二十二层,全部被净空了,只剩下我们。
大家也再次领教了黄七的厉害。
他这一系列的诡计,简直设计的巧妙无比——不但破坏了赵伟雄预知危险的能力,还用这种方式,把我们困在了医院里,难怪他是秦朝的第一谋士。
他设计的圈套,真的是环环相扣,就像是如来佛的手掌心,任凭我们怎么翻腾,好像都逃不出去。
这种设计圈套的能力,真是无人能及,这次的交手,我们算是彻底的失败了。
在之后的几天里,我们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待在几乎封闭的病房里,好像坐牢一样。每天有穿着防护服的医生和护士,给我们做各种检查,不过好消息是——我们最担心的赵伟雄,身体也慢慢的恢复了。
一直过了整整十天,我们都没有任何症状,也没在我们身上,发现任何病毒,医院这才把我们放了出来。
专家们也仔细检查了赵伟雄的身体,虽然赵伟雄有奇怪的症状,但他也只是普通的感冒,身上并没发现弃婴携带的那种病毒。在十天后,也和我们一起出院了。
但让大家都既震惊,又遗憾的是,赵伟雄手腕上、那个“黑太阳”形状的胎记,则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