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只大鸟飞出去好大一会,薛仁贵的几个儿子才缓过神来。
他们连忙把灯点着,忽然发现地上有一块白绸子,他们马上捡起来,看到白绸子上,写了些字,而且那些字是血红『色』的,显得十分刺眼。
但他们都不认识那些字,其中一个儿子看了一会后,忽然说了句:“这很像是父亲的字体,而且是用那种谁也不认识的字体写成的。”
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个儿子,也都猛然意识到确实如此,他们都看过父亲用这种字体,写成的几部书,而且那几部书,是用来陪葬了。
三个人顿时打了个哆嗦,都一脸的惊恐,他们知道,这是那只怪鸟带来的,难道父亲真的还没死?但如果想给他们用那只怪鸟送信的话,为什么不用一般的字,而非用这种让人看不懂的字呢?
几个儿子围着白绸子上的字,研究了很久,但一个字也没能认出来,兄弟几个,只好收起那块白绸布,各自回去睡觉了。
但就在那天的夜里,几个儿子,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梦。
梦到薛仁贵穿着一身白『色』的盔甲,站在一个高两丈的台子上,身边有两条白『色』的巨蟒,但这两条巨蟒,都是蛇身人头,而且还是两个美女的头,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薛仁贵在梦里说,他的魂魄,被困了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就是这个山间盆地的小镇,魂魄被困在这里后,薛仁贵非常痛苦,好像在十八层地狱似的,因此,他希望自己的几个儿子,能把他的魂魄救出来,让他得到解脱。
至于怎么救出来,他在梦里告诉几个儿子说,在这个小镇上,有一个当地人祈雨用的高台,在高台的下面,有一个地道,而地道口的开关,是地面上一块很普通的石头。
只要在午夜时分,在那块石头地板上,写几个特殊的字符,那块石板,就会自动打开,『露』出洞口,他们就可以顺着那个洞口,进入地道里,然后杀死一个人头蛇身的怪物,他的魂魄就能解脱了。
那个人头蛇身的怪物很好认,因为那个怪物的头,就是薛仁贵自己的头,而且在儿子们杀死他时,他不会有任何反抗,杀了这个人头蛇身的怪物后,他的魂魄,才能彻底解脱,不用再受那种地狱般的煎熬了。
薛仁贵在梦里还说,儿子们杀了这个怪物后,不能再原路返回了。
因为他们如果原路返回,回到地面上后,他们就没办法逃出去,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完成任务后,只能沿着地道一直走,大概走半个时辰,从另外一个出口,才能逃脱。
并且薛仁贵要几个儿子,必须在四个月之内,完成这个任务。
因为一过四个月,那些妖怪,就会把这个人头蛇身的怪物转移,到那时,薛仁贵的魂魄,也就永世不得安息了。
几个儿子做了这个梦后,又震惊,又难过,他们想不到自己的父亲死后,竟然还不得安宁,还要忍受这么可怕的煎熬,几个儿子都是孝子,他们宁愿豁出『性』命,也要解救父亲。
这个小镇,离他们所住的地方,有几千里之遥,那时交通很不方便,只能靠马。
时间紧迫,薛仁贵的几个儿子,不敢有丝毫耽搁,马上骑上快马,日夜兼程,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终于来到了这个小镇,他们按照薛仁贵梦里说得那样,找到了这个小镇里的高台,然后也找到了那块石头。
等到午夜时分,他们用手在那块石头上,写了薛仁贵梦里说的那几个字符,果然,那个那块石板,慢慢移开,『露』出一个向下的台阶。
兄弟几个沿着台阶走了下去。
那个地道里并不是漆黑一片,而是有一种柔和的光线,像是外面的黄昏时分,光线虽不算明亮,但洞里的一切,倒也能看到清清楚楚。
兄弟几个吃惊的发现,这个地道,虽然只有一人多高,但无论是洞壁,还是地道的地面,全都是用光滑的石头铺成,一尘不染,而且非常光滑,一不小心,就会滑倒。
兄弟几个拔出刀剑,在洞内慢慢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后,他们忽然看到,前面的洞道变宽了,变宽的部分,足足有几间屋子那么大。
当走到这个忽然变宽的区域时,兄弟几个都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只见有三条人头蛇身的怪物,站在他们不远处,并且正在看着他们。
其中两个怪物的脸是女人,面容还非常秀美,而另外一个怪物的脸,则是男人,而看到那张脸时,兄弟几个、都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 “父亲”,因为对于那副面容,他们太熟悉了,那就是薛仁贵的脸。
虽然薛仁贵在梦中,已经告诉儿子这种情况了,但几个儿子真正看到这一幕时,还是感到无比的震惊与恐惧,他们怎么也搞不清楚,自己父亲的头,为什么会长在一条蟒蛇身上!
而且旁边还有两条 “美女蛇”!
当他们震惊得还没缓过神来时,那两条女人脸的蟒蛇,忽然尖叫一声,向他们兄弟几个扑过来,他们几个因为太震惊,连躲闪都忘了,只是愣在那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长着薛仁贵头的那条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住了那两条“美女蛇”的进攻,并且和那两条 “美女蛇”,厮打起来。
那两个 “美女蛇”,显然不是对手,只几下,就被长着薛仁贵头颅的那条蟒蛇,打翻在地上。并且长着薛仁贵头颅的那条蟒蛇,对那两条“美女蛇”,一阵凶狠地缠绕厮打,直到把那两条 “美女蛇”打死,它才停下来。
等这场生死搏斗结束后,薛仁贵的几个儿子,才缓过神来。
这时,长着薛仁贵头颅的那条蟒蛇,忽然对几个儿子说:“你们过来,把我的这颗头颅,从这条白蟒蛇身上砍下来,然后你们就赶紧出去,记着我们梦里说的,不要原路返回,而是一直往前走,就能出去了。”
其中一个儿子哭喊到:”父亲,我们怎么忍心下手啊,如果砍掉你的头,你不就真得死了吗?”
长着薛仁贵头颅的那条怪蛇,忽然长叹了一声:“我让你们来,就是为了要杀了我,我宁愿死,也不用在这里忍受煎熬,快,再耽搁就来不及了,我这样,比死还要痛苦一万倍,你们难道就忍心吗?”
大儿子咬了咬牙,点了点头,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挥起宝剑,用力砍向薛仁贵的头颅下方,只这一剑,就把薛仁贵的人头,从蟒蛇身上砍掉了,人头滚落在地上。
几个儿子,连忙捡起薛仁贵的人头,大哭了起来,薛仁贵的那颗人头,只是眨了几下眼睛,然后就死掉了。
几个儿子真想把薛仁贵的这颗人头带走,但薛仁贵在梦里特别交代,千万不能带走这颗人头,所以几个哭了几声后,不敢多做停留,便按照薛仁贵在梦里说的那样,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沿着这个地道,一直往前走,走了很久,才找到一个向上的台阶。
几个人沿着台阶上去,并从洞口钻出来。
外面天还没亮,几个人一直等到天亮,辨别了一下方向后,没再回小镇,而是一直往西走,爬了几天山,然后从一个险要的索道,终于离开了这个山间盆地。
他们回到家之后,才如释重负,终于完成了父亲梦里交待的事情。
又过了大概半个月左右,几个儿子在院子里,又发现了一块白绸布,和上次一样,白绸布上,用鲜红的颜『色』,写满了看不懂的字符,在当天的夜里,几个儿子又做了一个同样的梦,再次梦到薛仁贵。
在这次的梦里,薛仁贵已经换上了一身平民的服装,不再穿盔甲了,面带笑容地告诉儿子们,说他没死,而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活了下来,他也不再受那种煎熬了,虽然还在这个小镇,但已经过上了普通人、平静而又安宁的生活,希望儿子们放心,不用再挂念。
儿子们感到无比欣慰,每到过年过节,都会来这个小镇上,祭祀一番。
直到现在为止,还有薛仁贵的后人,每年来这个小镇祭祀薛仁贵,他们甚至认为,薛仁贵还活着,而且就在这个小镇里。
王蛇讲得这个传说,我们当时只觉得挺曲折离奇的,却并没多想,但郑旭却忽然说,她从这个传说中,找到了冲出这个包围圈的方法,这让我们很意外。
听完郑旭的话后,魏曼好像若有所悟,她连忙说道:“你是不是说,我们通过地道,就可以冲出包围圈?”
郑旭点了点头:“对,因为在这个传说中,提到薛仁贵的几个儿子、就是通过地道逃走的,而如果他们原路返回后,再上到地面,正好也在这个包围圈中。
并且传说中,那个祭台的位置,应该就是这个二层小楼、所在的位置。
因此,如果真有地道的话,应该就在这个二层小楼的下面,我们这几天,看到的地方志,还有小镇古地图中,也提到在这个小镇中,有几条地道,没人知道这些地道是谁修建的,但这些地道,却很特别。
至于怎么特别法,地方志里却没详细的记载。”
王教授点点头:“嗯,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思路,如果真有地道的话,我们或许真的可以通过地道,逃出这个包围圈了,但如果真像传说里那样,必须有特殊的字符,才能打开那个洞口。
但这种字符,我们却不知道,这就相当于,我们不知道打开地道口的密码,所以即使有这样的地道,我们也无法打开。”
“也许有个人,能帮我们打开。”
郑旭忽然悠悠地说道。
大家吃了一惊,胡梦连忙问:“是谁?是谁能帮我们打开那个洞口。”
还没等郑旭说话,就听魏曼猜道:“你是说王蛇?王蛇能帮我们打开这个洞口?”
郑旭点了点头,我们一时间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