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烟雾,我们和那个老头相对而望,足足过了有三四分钟 ,那个老头才又忽然消失了。
雨仍在下,但小了很多,雾气也慢慢变小了,我们站在门口,能感到扑面而来的热气、也明显减弱了。
刚才经历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场噩梦,而屋门的下面,已经有烧焦的痕迹了。
没想到那个“孤魂野鬼”的雕像,居然还有这样的功能,能让灼热的地面冷却下来。如果不是郑旭及时拿出它,我们真的就会被这种岩浆般的地面,融化到连骨头都剩不下。
此时,那个雕像,已经完全停止了跳动,恢复成雕像的样子,一动不动了,郑旭小心翼翼地把雕像放进自己的包里。
等烟雾和热气完全消失后,亥试着走到院子里,蹲下身子,『摸』了『摸』地面,长长地舒了口气说:“地面完全变凉了,我们的危险也暂时解除了”。
大家这才都连忙走到院子里,感受了一下地面,发现地面果然变凉了,这时,雨也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身上和脸上,凉凉的,让人感到舒服和惬意。
而郑旭和王教授则蹲在地上,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着这个院子的地面。
这时,已经飞到屋顶上的那些怪鸟,也纷纷飞回到院子里。
“为什么地面会突然变得像融化的岩浆?”魏曼问其中的一只怪鸟。
那只怪鸟看了看地面,这才缓缓地回答:“这个院子的地面,应该是一种特殊的物质,当用水持续浇一段时间后,它就会突然发生化学变化,变得像是熔浆一样灼热。
至于为什么地面又忽然冷却下来,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多持续几分钟,你们恐怕都没命了,甚至连 ‘不死之身’,也会被这种熔浆般的地面融化。
因为那种 ‘不死之身’,最怕火和灼热的岩浆。”
我们越听越后怕。
回到屋里后,我们发现,季东阳的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愈合了很多,长出来的皮肉,居然已经把『露』出来的脚骨包裹上了,并且能够用脚跟点着地,轻轻地走路了。
但想到刚才的一幕,仍然让我们感到不寒而栗。
“要不是郑旭及时把那个雕像掏出来,这里真就成了我们的葬身之地了,郑旭,你是怎么想到,这个 ‘孤魂野鬼’的雕像,居然还有这种功能?咱们看到的野史上,也没提到这一点啊?”
魏曼不解地问道。
郑旭忽然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因为那个雕像,是这里的鬼王,刚才地面变成岩浆,也是刚才出现的那个鬼干的,当然,刚才那个鬼,也要听鬼王的命令,所以,我把鬼王一拿出来,那个鬼就才停止了作法,让地面恢复了原状。”
“你说的这些,怎么都是些『迷』信的说法呢?我反而觉得那只怪鸟的解释,更科学,也更接近于真实。”
王同连连摇头说,但郑旭没多做解释,只是再次走到了院子里,蹲在地面上,继续观察着地面。
这时,米医生忽然说了一句:“也许郑旭说的,才更接近于真相。”
不过郑旭说的那几句话,让我觉得『毛』骨悚然,这个院子主人的鬼魂,为什么经常出现在这个院子里?我们只在这里住了短短几天,但他已经出现了两次,而且第二次,居然是在白天出现的。
虽然遇到这样的危险,但我们仍没别的地方可住,因此只能继续住下去。
在傍晚时分,雨终于停了,乌云渐渐散去,蓝天白云,还有夕阳的余晖,让一直笼罩在这个小院的、阴郁而又恐怖的气氛,缓解了很多。
但几乎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内,郑旭都好像在院子里找着什么,先是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找,然后又带着亥、季东阳、王同,围着院子转了好几圈。
很快,天全黑了,郑旭才和小李、亥、王同回到了院子里。
回来后,郑旭忽然对我们说了一句:“今天夜里,咱们争取把那个老头抓住?”
“抓住那个老头?他现在是鬼,我们即使能看到他,也不能抓到他的,况且,你怎么就知道,他今天夜里,一定会再出现呢?“
秦晴不解地说道。
郑旭没有详细地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到夜里,你就知道了。”
连王教授和魏曼,也一脸的不解。
天刚一黑,就发生了一件怪事——在院子里,忽然来了几只鸟,这几只鸟,都是红『色』的,不但不害怕那些地下大山君主化身的怪鸟,连我们都不怕,当我们走到院子里时,那几只红『色』的鸟,依旧在院子里,慢慢地踱着步子,对我们视而不见。
米医生作为鸟类专家,近距离观察了这几只鸟后,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因为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些鸟——这些鸟,是红乌鸦!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红乌鸦”、这种名字,在我的认知中,世界上所有的乌鸦,都是黑的,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红乌鸦。
作为鸟类专家的米医生,在这里看到红乌鸦时,也和我们一样震惊,因为这种红乌鸦,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几百年了,关于这种红乌鸦的最早记录,出现在十五世纪。
它们只在阿尔卑斯山脉一带出现过,尤其是在发生发瘟疫的时候,这种红乌鸦,就会特别多,因为它们以人类的尸体为食,尤其是爱吃人类腐烂的尸体,而那些患了瘟疫而死的、腐烂的尸体,更是这些红乌鸦的美味。
所以那时候,阿尔卑斯山脉附近的居民,都觉得这些红乌鸦,是瘟神的化身,这种红乌鸦只要一出现,就预示着瘟疫就要爆发了,因此,人们极度害怕这种红乌鸦。
但不知为什么,后来这种红乌鸦后来就灭绝了,在全世界任何地方,都没再出现过,可没想到,在这个小镇上,居然又忽然出现了。
”按照你说得,这些红乌鸦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预示着这里也要爆发瘟疫了?“胡梦听完米医生的话后,连忙担忧地问道。
米医生摇摇头:“我也收不清楚,反正它们的出现,不是什么吉兆”。
我们本来试图抓住几只这种红乌鸦,但这些红乌鸦的反应速度极快,即使以小李和亥,也没能抓到它们,每次抓它们,它们总能迅速躲开。
但奇怪的是,它们在躲开之后,却不飞走,而是仍在院子里,和我们一起踱着步子,好像在挑衅我们似的。
这时,季东阳的脚,几乎已经完全恢复了,他也来到院子里,跃跃欲试,试图去抓那种红乌鸦,但却连碰、都没碰到。这些红乌鸦的出现,到底预示着什么?我们讨论了很久,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月亮慢慢升起来了,那几只红乌鸦,依然在院中徘徊着,并且不时发出难听的呱呱声。
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左右,郑旭忽然站起身来,走到院内那个墙角处,用手在墙壁上,写了几个字符,写完这几个字符后,忽然,就在那个老头出现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个洞,而且那个洞在出现的过程中,没有任何声音。
我们都大吃一惊,先是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后,连忙走过去看,发现那个洞是圆形的,很像是口井,用手电往下照过去,黑洞洞的,看不到底,而且在圆形的洞壁上,长满了青苔,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霉味。
这时,郑旭忽对着洞口喊道:“你出来吧,我知道你躲在里面。你要是不出来的话,我就把鬼王拿出来,让他叫你出来,到那时,你就麻烦了。”
他说完后,往后撤了两步,并且示意我们也往后撤,我倒退了几步后,不知为什么,忽然只觉得眼前一黑,好像瞬间什么也看不见了,当我的视觉再次恢复后,这才吃惊地发现,在月光下,那个老头又出现了。
“你是人是鬼?”胡梦惊恐地问道。
那个老头咯咯地笑了两声,声音嘶哑地说道:“是人是鬼,打开你们的手电照一下,不就知道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几个把手电打开,往他照过去,但奇怪的是,明亮的手电光照过去时,那个老头忽然就不见了,但把所有的手电熄灭后,那个老头又出现在我们面前,我顿时感到脊背发凉。
“哈哈,你们知道我是鬼了吧,我是货真价实的鬼,这个宅子,原来就是我的,你们既然住到这里,我就不想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了,让你们也死在这里,也变成和我一样的鬼,到那时,就能永远和我作伴了。
可惜在今天白天,我没能杀了你们,不过不着急,我迟早会杀了你们的。”
那个老头,笑嘻嘻地说出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话来。
“白天果然是你捣的鬼,但你们的鬼王,在我们手里,所以你才没敢杀了我们,对吗?”魏曼问道。
在月光下,那个老头又咧开没有牙的嘴,笑了两声:“哈哈,什么鬼王,你们拿的那个东西,根本不是鬼王。”
老头的话,让我们吃了一惊,但郑旭则冷冷地问了句:“那个雕像,如果不是鬼王的话,那是什么,为什么我一拿出来,地面就变凉了呢?”
“那个是令牌,是鬼王的令牌,拿出那个令牌后,我就暂时不能杀你们了,但这个令牌一失效,我就又可以动手了,所以这个令牌失效后,你们还不离开我这个宅子的话,我肯定要杀了你们的,因为有人要我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