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梨跪爬到燕池羽脚边,伸手揪住燕池羽的衣袂,哭诉道:“姑爷,你为奴婢做主啊!奴婢一心侍主,绝没有她们说的这样,都是她们污蔑奴婢啊!”
冯氏秀丽的眉一挑,看着哭诉凄惨的婢子,眼里的目光彻底冷下去。
这点下心计都看不明白,那她就不是顾家的当家主母了!
放着自己的主子不求去求主子的男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这个贱婢居然啊惦记着她宝贝闺女的男人!
“拉下去打杀了吧。”燕池羽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瞥了一眼不可置信的春梨,轻蔑一笑,“既然这婢子不会伺候那就换两个会伺候的来。”
他从不是个善心的人,卿卿不喜欢的,能指望他会希望吗?
“她惦记着你。”顾月齐说了一句,揪着燕池羽的衣领,将人扯到面前,望着那张俊颜,恨恨出声,“生的这般妖孽作甚,招蜂引蝶!”
燕池羽好脾气的凑过去,看着使小脾气的人,低笑两声,满满宠溺,“若不妖孽,怎么能勾搭到你。”
“哼。”
被安抚不少的顾月齐伸手环住燕池羽的脖子,埋在他颈窝处,“困,要睡觉。”
“嗯。”
燕池羽抱着顾月齐起来,朝着冯氏颔首之后,就回屋子去了,这烂摊子,显然是要丢给冯氏了。
冯氏笑骂两句,眼里却是满满的欣慰,随即目光一转,毒辣狠戾。
“将人拉下去送去犒劳侍卫。”冯氏说着,整理一下袖口,“秋梨,你和莲过好生挑选一下婢子,别给月齐添麻烦。”
“奴婢遵命。”
季习与两人说了几句,就搀扶着冯氏离开了。
主仆二人走到园子的石子路上,季习低声感慨一句,“皇帝选妃也不过如此,管小姐怕是要难过了。”
冯氏目光闪烁一下,垂眸,声音显得格外薄凉,“这种事情她迟早要经历,云齐是下一任的家主,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她选择云齐的时候就要做好这个准备,若是梦想着不现实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那还是赶紧退出吧。”
“夫人说的是。”
季习怎会不知道冯氏的心情,年轻时候的冯氏也是经历过这样的场景,那是他亲自操持给顾棠纳妾。
冯氏本来就是个性子高傲的女人,将其他女人塞给自己的男人,差点没被气死。
后面顾似烈降生,是长子,那时候冯氏更气,硬是和顾棠冷战了好多年,不肯让顾棠踏进院子一步,顺道将后宅那些女人搓揉的和鹌鹑一样,见她就怕得不行。
一想起那年轻时候的事情,满满的回忆,季习脸上多了几分神采,笑道:“那个时候的夫人可是和个霸王差不多,在这大宅里是横着走,家主都不敢得罪你。”
冯氏没忍住,笑了。
可不是吗?
年轻时候的她被家里娇惯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手段心计也不缺,在流月城那是横着走,脾气比月齐还要嚣张几分。
一手鞭子那是叫人闻风丧胆,刚成亲的那几年,顾棠惹急了她也没被少抽。
现在老了,倒也没抽人了,主要是老夫老妻的,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