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楚任潇盯着面前白衣之人,冷声:“说吧,大哥目的是什么。”
这女子手背有一枚印记,大哥的手下身上大多都有的鸢尾花印记。
“不说也罢。既然现在我是你主子,你与他便恩断义绝。若是让我发现些什么,即便是你是他的人我也不手软。”楚任潇有些生气,生气他插手。
“唉,你说小姐分明很在意世子爷,却总与他对着干,奇怪啊奇怪。”一名丫鬟道。
“你不懂,这是兄妹情深。”另一名丫鬟又道。
......
楚帝兰偷偷潜入义容园,先以竹条代替刀剑,温习许久不练的招式,顺便学习从密室中兵书内看来的剑法。
果真不和手,她善用的其实是弓弩。
几道寒光在暗夜里闪过,一个人影陡然消失。楚帝兰眸光闪了闪,未有动作。
翌日。
微薄晨光洒满玉兰花,楚帝兰收到了一张请帖,安姨娘步入门来,款款姿态。
“姨娘,你醒了?”
“这都何时了,还能赖在床上吗?在你小时候,我可是寅时便起床哦。”她点了点楚帝兰的额头。
瞧到这张请帖,安姨娘问:“这是?”
“民间几次骚动,林将军治理有功,皇上的接风宴,顺便给父王庆祝一下‘劫后余生’。”楚帝兰随口说道从丫鬟口中得到的信息。
安姨娘有些担心。“他们在宴会上,肯定有什么阴谋。”她哑然失笑。的确有这个可能,可她怎么防呢?
“苌心会武,蓝心心细,应该没事。”在皇宫闹出点事情,可不好看。到时候,不仅丢的是她脸面,更是楚王爷的脸,被刺杀已经落成诟病。何况,她十几年的身手,至少还有几成。
虽然她这么说,但安姨娘明显不放心。自古以来,各种宴会各种问题也层出不穷,因宴会而结成姻缘的不在少数。
“再想也阻止不了,姨娘,我陪你去看看院子。”
“听说世子爷提议给你找个管教嬷嬷,我不放心。”
唉,真是......
“姨娘,我已经长大了,哪里需要您处处在操心啊!他们总不会任何地方都做手脚。”
“也是。”
购置的衣物已经送到了,安姨娘往她身上摆弄。
宴会那天很快到了。安姨娘为她选了一件青梅色锦缎棉衣。衬得她眉眼张扬,皆是不驯之风。
当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连老王妃都吃了一惊。
王妃笑着夸赞道:“小七真是花容月貌,越来越美了呢。”侧王妃接话:“哪里啊,依我看,那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换了身皮,自然不一样了。”
“母妃这话说的有理,想那次家宴,七妹还是一脸憔悴瘦弱。现在瞧瞧,红润了呢,都长了不少肉了。可不是我们的伙食好嘛!”楚安骁刻意挖苦她。
楚任潇挑了挑眉毛,审视几眼,道:“那也是王府给的伙食,不是吗?”
楚任潇在警告她,现在她所能拥有的,既然是王府是老王妃给的,那随时随地可以收回去。
楚帝兰笑了笑。
“若是王府的伙食不好,外面天下之大,莫非没有合我胃口之食?”既然如此,那我也可以另辟途径,何必居于区区王府?
楚任潇轻蔑一笑,衣袖一甩,傲气至极。
野心真是不小,大多人也听出来了,可都是不当回事儿的。不过仅是斗斗嘴罢了。
“上马车吧。”
苌心扶着楚帝兰,与楚任潇和楚定凉一个马车。虽说庶女并未有资格参加大型宴会,可皇上下了诏令。南皇最近,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呢。
楚定凉笑嘻嘻地趴在楚任潇腿上,随口问道:“三姐?这次宴会太子殿下会不会去啊?”
“那是定然了。”她淡淡道。
然而楚定凉却十分高兴地笑起来,嘴角撇的高高的。楚任潇扬起一抹笑容,几分清逸仙气,仿若世外之人。
楚帝兰面上无动静,品茶看书。
楚定凉的话,有趣。她分明从未见过南穆,却会问起南穆,不过,也不排除她见过或是有人提起过。
“七妹啊,你看书闷不闷,不如聊聊天如何?”楚任潇探过脑袋。
“三姐,你也知道,我不爱说话,也找不到什么好聊的。”
“啧啧,真是不给面子。”
“七妹,你这衣裳,有些,引人注目呐。”她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楚帝兰就不明白,她是真的,很闲吗?
“不引三姐注目,就行了。”楚任潇没再搭话。
一路无言,只有楚定凉一直很开心。
蕉城临近京城,来往方便。临近皇宫之时,楚任潇又开口道:“七妹知道吗?这次宴会,不仅仅是林将军的接风宴。最重要的,其实是新任太尉大人的欢迎会哦。”
太尉大人?
隐约记得大越南的太尉是个一板一眼墨守成规的老家伙,没想到竟然换人了。
“听说大臣们的反应很有趣,皇上的作风真是引人注目啊。”她感叹一声。
楚定凉疑惑道:“三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大哥告诉我的啦!想到哪里去了,小丫头!”她笑容灿烂。
楚任潇,才是她最看不懂的人。
时而心机深沉颇有城府,时而有几分少女坦率,时而清爽,时而冰冷。她与楚定凉打闹的模样,与那个威胁警告她的楚任潇,不一样。
不过,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道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下了马车,人并不是太多,蓝心在她耳边道:“小姐,据我观察,这个楚定凉也不简单。”
楚帝兰但笑不语。
皇宫内的人还不多,她们来得早,楚任潇说带她四处看看。反正闲着也闲着,她答应了。
楚任潇兀自道:“可惜琥珀不在,手里空空的,感觉有点失落啊。”
“三姐何必伤心,琥珀还在王府呢。”
“是啊。”她莫名其妙地回答。随后,那双似乎波澜不惊的眼睛看了过来,她轻轻道:“小心楚安深。”
楚帝兰吃了一惊,面上道:“大哥又没把我怎么着,为什么要小心他呢?况且,三姐,大哥可是你亲哥哥,这么说,不太好吧。”
“没关系,这句话记在心里就足够了。”她戳了戳楚帝兰的左胸口。
楚任潇又如同没事儿人一般带着她逛来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