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下了小雨。
左宁阑买了一条鱼回来做,他望着淅淅沥沥的雨滴,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楚帝兰。
地下室里,房心凉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看到面前的逸风,那双紫色的眸子无时无刻地盯着她。怪不得,逸风没能去救她,是因为被人抓到了。
还用想吗?那个人是谁?自然是……楚帝兰!
房心凉的眼里全然被恨意所充斥。楚帝兰楚帝兰!!!都是她,如果不是楚帝兰,她怎么可能落到现在地步!
她本应该是风光无限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卫子良!凤双渊!楚帝兰!你们都该死!
都该死!
她的双目染上了前所未有的噬血。
逸风看着房心凉逐渐被染上血色的眸子,紧张地攥紧了牢房门。可是他和房心凉被关在面对面的两个牢房里,怎么可能够得着她……
“小姐!”
房心凉对上那双紫色的眸,突然有些冷静了下来。
不,不能就这样输了。她知道南穆一定对她是有感情的!不然为什么,他仍旧还是不让楚帝兰伤害她的性命!他一定还在等着她!
穆哥哥那么温柔,对她那么地好……
“逸风,我好想再见道穆哥哥……他现在是我唯一的动力和支撑我活下去的希望了。”房心凉勾起了一丝惨淡的邪笑。
那个左宁阑,她一定不会放过!
“逸风,你听我说……”
殊不知,她现在越是抱有希望,日后越是坚定,到最后只会输得最惨。
左宁阑受伤了,房心凉和逸风两个人逃了。
楚任潇从府里听到这个消息就赶过来。她连忙地穿上衣裳向外走去。然而,一双手拉住了她纤细的小手腕。
“大哥?”楚安深冷着一张脸拦住她的去路。
“这么晚了,而且还下着小雨,你想去哪儿?”他步步紧逼,似乎想要把她的内心给拆剥干净。
楚任潇有些紧张,她道:“大哥,你别拦着我,这件事情非常重要……”
他回过头,凝视着她要跑开的背影。“和楚帝兰有关吧?”
楚任潇抿着唇。“大哥……”
下一秒,手腕就被紧紧地攥住了,力道几乎将她的手腕给捏碎。“大哥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楚安深今天是怎么了?但她不打算动用武功来挣脱。
“放开你?放开你的手的话,是不是又要走到楚帝兰的阵营里去了?”他狠狠地将她抵到墙上。
“大哥这是要做什么?”楚任潇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快放开我!”这种姿势哪里是兄妹,这可是在府里,被看到了可是会被误会的!
楚安深抬起了眸子。
她触上那阴森的眼睛,完全说不出一个字来。
“大哥……你为什么那么看着我?”楚任潇说话的声音有点发颤。他,怎么了?
楚安深突然泄了力气,他的拳头狠狠落在了墙壁上。再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已经变得非常正常。仿佛刚才不过就是楚任潇自己的错觉而已。
楚任潇的内心,突然有点不安起来。
“对不起……”他似乎越来越失控了。他狠狠地再一次将拳头砸向墙面。楚任潇急忙地跑开。
楚安深竟是直接找人来看着她,完全不给她任何机会出门。楚任潇恨恨地踹了一下门。气死她了!
臭大哥!死大哥!突然搞什么了!
她突然意识到,是否大越南也开始随着这一段波动而……
楚安深回到房间后,揉了揉眉心。他想到那清冷漂亮的脸蛋,心里不由得变得柔了一些。
回想楚任潇的一颦一笑让他露出了笑容。他敛起眉头。
潇潇,已经开始乱了,我真的不希望你出意外。若是你非要执意参与,那我也不得不阻止你了。
可是,却在无人注意到的黑夜当中,淅淅沥沥的小雨滴落在一件黑色的夜行衣上,一道身影从楚帝兰曾经住过的义容园飞快地闪过。
楚任潇闲来无事,也无法出去,只好明日再找机会去看看。她相信大哥做事会有他的理由,只是态度弄得她很不舒服罢了。
她打开地下通道,久违地走进联通义容园地下的密室。她们都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来过了,所以那书本积了灰。
不知道兰儿现在在做什么呢?
楚任潇看着楚帝兰曾经自己写下的书信,有些怀念。定睛一看,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她快速地回到房间里,找出楚帝兰曾经抄过得一份诗书。字体的变化不是特别明显,但明显后者有意地模仿,且难以看出问题来。
她极为熟悉楚帝兰的书写形式,那字的勾基本上都是会提的高些。然而兰儿头部受伤之后,她的字唯一书写方式最不同的就是关于勾的处理。
后者的勾几乎全部省略了。
她看着愈发觉得不对劲儿起来。是了,兰儿出事前的性格和之后很不一样。她本还以为是因为随着时间年龄事情一切蜕变了,但仔细想想……
兰儿明显有些事情令人难以理解难以置信。
在一阵寒风当中。一道身影推开了宫殿的门。
“殿下。”恭敬而冷漠的声音不由得让人猜测他的主人会是谁。
只是坐在太师椅上品茶的男人并没有转头,三千青丝垂落着。若是熟悉他的人,还能够辨认地出一二。
“东西拿到了。”
一双锐利的眼眸和熟悉到令人难以置信的脸庞在月光下被投射出来。
“找个合适的事情,我让楚王府败落不堪。”眼中突然盘旋了一份恨意。
“是。”那人拱手之后,把所谓的“东西”呈了上来。
黑暗当中的人影似乎是叹了口气。他又询问道:“她逃出来了吧?下一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是,属下一定会尽力而为,更好地引导房大小姐的。另外,卫二公子和房二小姐好像……”剩下的话他没说出来。
但那人只是轻轻应声:“此事现在不需要着急。我要楚王府灰飞烟灭,让那些肮脏的血液去地下为娘亲赔罪。”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里染上了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