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着小翅膀飞走啦~
秦知自己的公司还忙着, 就来帮他的忙, 他却连一个正经的职位都不能给秦知, 简直太过分了。
秦知挨个翻了翻堆积在一起的文件, 并且将它们分门别类地放好,微微直起腰身, 第三次坚定摇头,不厌其烦地和苏断解释:“不用了, 这些虚名都不重要, 况且我身上有秦氏的股份,还去当苏氏的总经理,那些董事们肯定会因此闹起来的,苏氏不能再折腾了。”
其实他身为另一家公司的掌权人, 来给苏断当助理,苏氏的董事们肯定也是不乐意的, 只是助理在表面上没有什么权利,而且他又是以私人助理的名义跟在苏断身边的, 根本不经过苏氏内部的人事流程,苏氏的董事们就算不同意,也没地方下手把他赶出去。
听起来十分合情合理,并且处处为苏断着想。
苏断感觉很不好意思,但秦知都已经跟着来了公司, 甚至都开始帮他干活了, 总不能再让人离开, 而且秦知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只能满怀愧疚的小声说:“好吧。”
他会——记得给秦知加工资的。
虽然现在有了秦氏的秦知应该并不看重那点儿工资,但是除了这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秦知了。
秦知将文件收拾好后,给苏断沏了一杯奶茶,将连着公司内部的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确保不会被人看见办公室中的秘密后,就开始专心处理文件。
这几天苏氏积攒下来的文件实在是有点多,而且说实话他对苏氏的情况也并不是完全熟悉,每遇到一个项目,基本上都要去补查一顿资料,所以还是很费功夫的。
苏断一开始还会溜达到秦知面前去看他工作,只是那些白底黑字的文件仿佛有催眠功能一般,苏断盯着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困意上涌,本来只是想坐着发会儿呆,结果也许是因为底下的沙发太软,没过多久就窝在上面睡着了。
沙发挨着落地窗放,苏断是抱着枕头蜷缩起来睡的,太阳这时候已经高高的升了起来,夏末温和的阳光透过无色的玻璃吻在苏断半边发丝和脸颊上,将他衬得整个人都暖融融的。
怕将人吵醒,秦知翻阅文件的动作不禁慢了下来,在看文件的间隙视线不停地往沙发上睡着的人身上扫去,空气中流动着静谧的气息。
“咚咚。”没过多久,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安静被打破,秦知将手中的文件放下,起身走到沙发旁,向苏断伸出手。
虽然不忍心将睡得都快打起小呼噜的苏断叫起来,但为了不让秘密暴露,秦知只能忍痛在苏断柔软的脸颊上轻轻拍了拍,轻轻唤着:“断断,起床了。”
苏断睡得很香,意识到不用再处理那些基本上都看不懂的文件之后,他整个人都放松的有点过了头,难得在有人在旁边的时候睡的失去了意识。
被秦知叫醒的时候,还睁着眼懵了几十秒。
对上苏断明显带着呆滞的眼神,秦知不动声色地把刚刚摸了苏断脸颊的手放开,低声道:“有人来了,断断先去办公桌前坐着。”
做戏做全套,为了避免被股东们抓住马甲,有人来的时候苏断就得假装办公。
意识到是正事,苏断连忙应了一声好,跑到还带着秦知留下的一丝温热体温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子上摊开的文件装模做样地看了起来,对着门口提高声音说了一声:“进来。”
一名穿着黑白色套装、黑色卷发垂肩的女性员工应声走了进来,是苏氏一位部门经理,职业素养很好,脸上丝毫不见因为在外面等了几分钟而生出的异样,她保持着甜美而又不至于谄媚的笑容,弯腰将手中抱着的文件放在苏断面前,“老板,这是和East合作项目的拟定的企划案,请您过目。”
然而在苏断低头看文件的时候,眼角又不经意般朝着房间一侧扫去。
秦知已经坐到了身为一个助理应该做到的小办公桌上,正看着面前发着冷光的电脑屏幕,专注地操作着什么,五官棱角分明,漆黑眼瞳中一片冷淡的意味。
他的感知力敏锐的不可思议,几乎是在部门经理将视线投过来的一瞬间,就侧了侧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部门经理忍不住一惊:“……”
虽然老板这位新上任的私人助理并没有对她露出什么威胁性的表情,但仅仅是和对方冷淡的视线相对,也算是在职场上磋磨过不少的部门经理就忍不住心底发寒。
原本只是因为在群中流传的八卦而对这位私助感到好奇的部门经理,心中陡然生出了一抹狐疑。
只是一个普通私助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气势?
好在这时候苏断抬起头,说了一句:“先放在这里,下午三点过来拿。”
部门经理不敢再乱看,将眼睛老老实实地收了起来,很快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工作位置后,面对着凑上来想要从她口中探听出八卦的同事们,在求生欲的驱使下,明智地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出来。
只是回到家之后,还是忍不住跟自己最好的闺蜜八卦了起来。
“我跟你说,我们公司的小老板招了一个特别帅的特助!身材也好,总之就像一个行走的荷尔蒙发散机!”部门经理啪啪啪地打着字,“因为某种不可言说的天机,我们一致觉得小老板和他有着更深层次的关系!”
闺蜜不解:“什么关系?”
“哎呀,就是那种可以在办公室互相脱衣服的关系嘛!”
闺蜜:“……你这样被老板看到是要被炒鱿鱼的我跟你讲。”
部门经理继续啪啪啪:“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今天我去找小老板交策划案的时候,跟那位总裁の暧昧私助不小心四目相对了!”
闺蜜:“然后你看上人家了?”
“瞎说什么!呸呸呸!敢跟老板抢男人我是不想在公司混了啊!”部门经理正经起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不瞒你说,那一瞬间我被这位特助吓的差点没敢动!”
“明明他的眼神也不凶,但是就感觉特别吓人,感觉是自带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场那种!”
闺蜜:“你这形容的太夸张了吧O.O?”
部门经理发出冤枉的声音:“没有啊!我指天发誓我只是适当用了一点点修辞,唉,总之,凭借着我混迹职场多年的经验,这个私助肯定不是什么善茬!我觉得我们小老板危险了!”
闺蜜:“有什么危险的,他是老板吧,感觉不对劲把人炒了不就行了?”
部门经理深沉地说:“你不懂。”
说着在心中痛心的想,他们小老板不仅瘦瘦弱弱的,还看起来就没什么心机,和那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私助待在一个办公室里,怎么看都是会吃亏的那个好吗!
——其实他们这么有恃无恐也是有原因的,苏氏是传承了几十年,在国内的根基极其稳固,占了当前业界百分之四十以上的市场份额,想要倒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如果能从苏铮手里撕出股份来,所获得的利益完全可以弥补他们在这一场狙击中受的损失。
当系统跟苏断分析完这些股东的心理后,苏断想了想,评价道:“这些人真笨。”
他还是一株茯苓的时候,依附在松树根部生长,都明白只有松树健健康康的活着,自己才能获得最多的养分,那些股东和苏氏之间的关系应该与他和松树的关系是类似的,却一点儿都不知道爱护自己生长的环境。
虽然短时间内作用不显,但他记得人类常说的一个成语就是积少成多,再这样下去,苏氏早晚会一点一点走向衰败的。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在原来的剧情中,苏铮在监狱里待了三年,这三年里股东们勾心斗角,苏断又把控不住局面,苏氏的情况又越来越糟,等到苏铮出狱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一个内里已经空了大半、随时可能倒塌的苏氏。
系统附和他:“宿主说的对。”
苏断和系统说完话,穿着刚换上的睡衣爬到了窗边。
夜已经很深了,但是这座城市中的灯光还亮着,各色各样璀璨的霓虹灯朝着天空漫射,将远方星子的光芒都衬托的黯淡了起来。
苏断仰头看向这座城市东方一片聚集在一起、尤其高大的楼层,那里是各大公司和集团扎堆的地方,是这个城市的经济命脉所在,苏氏就在那里占了其中的一整座楼。
苏铮这时候应该已经快到警局了。
苏断忧心忡忡地想,听说警察抓人很凶的,而且监狱里的环境也不好,他查了资料,不仅犯人之间会发生争斗,有一些狱警还会虐待犯人,总之就是很乱。
系统似乎是读出了他的担心,善解人意道:“宿主需要苏铮那里的即时投影吗?”
苏断犹豫了几秒钟,说:“好的,谢谢。”
一道屏幕在他面前凭空出现,苏铮身影出现在了屏幕正中,他已经到了警局,正坐在审讯室里接受问询,身上的西服外套不知所踪,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内衬,脸上的表情很冷。
苏断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因为太过专注,瞳孔都微微缩紧了,一直到审讯告一段落,苏铮被带去了拘留室,他才放松了一点儿。
情况似乎没有那么糟糕,苏断想,那些警察要比他一开始想的要文明一些,对苏铮还算客气,就是那个拘留室实在是太简陋了,总共只有五六平米大,里面的那张床又窄又短,体型高大的苏铮躺上去简直憋屈的要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床实在躺着不舒服,苏铮这一晚是靠着墙睡的。
苏断原本毫无睡意,但他的观察对象都睡了过去,他看着看着,困意也一下子涌了上来,不知不就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苏断是被管家叫醒的,经过一晚上的发酵,该知道这件事的都已经知道了,苏铮那边的人也已经差不多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管家帮他穿好衣服后,严肃地跟他讲完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带着他去了警察局。
虽然一般来说嫌疑犯在判决罪名前是不允许家属探视的,但人情社会只要关系到位,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
虽然知道对方在昨晚并没有吃多少苦,但亲眼见到苏铮带着点儿憔悴意味面容的时候,苏断还是眼眶一酸,控制不住地掉下了泪。
苏铮的眉头几乎立刻就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但警察还在一旁守着,他不能过去像以往那样摸着弟弟的头安慰他,只能隔着桌子,一遍遍地低声哄着:“断断乖,哥哥没事,别哭了。”
苏断擦了擦眼泪,说:“我不哭。”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忍不住打了个带着泪音的嗝,眼角又往外渗了两滴泪珠。
苏断:“……”
其实苏断也明白眼泪是无济于事的,可人类的情感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他昨晚已经通过系统的投影看了苏铮整整一晚上,但过了几个小时真正见面的时候,还是有一股难过从心头不住地冒了出来。
看着弟弟哭得直打嗝的样子,苏铮忍不住将身体往前倾了倾,从手边的纸巾盒里抽出一些纸巾,递给坐在桌子对面的苏断。
苏断接过纸巾,摁了摁已经泛起了红的鼻尖。
苏铮小声地安慰着他,苏断的眼泪止住后,感觉有些丧气,被抓的人是苏铮,原本应该是他安慰苏铮,现在怎么反过来了呢?
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还一直给苏铮添麻烦。
苏断反思了几秒后端正心态,跟苏铮说:“哥哥,你不要担心,晚上要好好睡觉。”像是昨天那样倚着墙睡,就是很不好的,系统说容易伤到颈椎。
苏铮眉间皱起的弧度松了松,说:“好,听我们断断的。”
一旁的工作人员应该是被收买了,眼神落在一旁的地板上,对他们的交流不闻不问,除了最后提醒时间到了的时候,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探视时间只有二十分钟,虽然很不舍得,但苏断还是被请出了探视室。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苏氏的律师不是吃白饭的,反应十分迅速,苏铮的心腹们也都在想办法捞人。
但无奈陷害苏铮的幕后黑手显然已经准备了很久,每一个环节都计划的天衣无缝,种种“证据”确凿无疑,最终苏铮还是像原来剧情中那样,被判了五年的有期徒刑。
而苏氏也因为股东互撕陷入了一场混乱中,股价大幅度下跌。
好在苏铮在判决下来之后,立刻将手中的股份代理权交给了苏断,加上苏父苏母原来留给苏断的那些,他一个人能支配的股份就超过了百分之五十,在苏氏拥有绝对决策权,所以局面还不算糟糕到无法挽救。
况且苏断也不再是原来那个一点儿智商都不长、被股东们耍的团团转的那个原身。
即使股东们都强烈反对让一个外人掌管苏氏,但拥有者绝对决策权的苏断还是在系统的筛选下请了一个职业经理人回来。
系统还是很靠谱的,选出来的这个职业经理人的业务能力很强,在入职后顶住了股东们的故意为难,苏氏的情况开始好转,虽然还是跟苏铮在的时候不能比,但也好过任由那些脑子拎不清的股东们作。
苏断也稍微松了一口气,去探望苏铮的时候还认认真真地跟苏铮汇报了情况,然后得到了一顿毫不留情的夸奖,被夸的都有些晕乎乎的。
然而事实证明flag是不能乱立的,苏铮刚夸完他有眼光没多久,那个职业经理人就翻车了——
系统检测到他近期在私下里和董事会中一个比较大的股东接触很频繁,和对方达成了协议,一起想办法将苏断手中的股份骗过来。
苏断看完系统给他的资料之后,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要换一个人吗?”
系统说:“应该是的,宿主。”
苏断隐隐感觉就算是再换一个人,迟早还是得翻车,毕竟他手里的股份实在是太诱人了,人类,不,应该是所有生物基因里都有贪婪的种子,应该没有多少人能抵挡住的这么大一笔财富的诱惑。
但是没有办法,苏铮不在,他自己管不了,那些股东又是绝对靠不住的,只能从外面找人。
大不了出了问题就接着换,反正有系统帮他监视着,总不至于真被人算计了。
就是换来换去麻烦了一点儿,而且也不利于企业的长期发展,但现在保全苏氏最重要,苏断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
这段时间也不全是坏事,职业经理人虽然虽然翻车了,但很快就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苏铮入狱半年后,秦知终于把秦风干翻,将秦氏拿到了手中,完成了自己的命运线,同时他的治愈值也涨了五点,变成了九十点。
苏断心中冒出了一点儿希望的小苗苗。
根据系统给他的资料,虽然经历过很多不幸,但秦知最终没有长歪,而是长成了一个知恩图报的好人,在原来的剧情中,虽然苏断对他做了很过分的事,但为了报答苏铮对他的帮助,还是尽心尽力地动用自己的人脉,让苏铮提前了两年出狱。
这一次他没有像原剧情中那样对秦知做那些过分的事,秦知应该还是会去帮苏铮的吧?
可小少爷的那双黑眸还是和以往一样通透纯净,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认真,黑发因为躺着的原因微微有些乱,细细软软的搭在额头上,更显得主人柔软而无害。
无路如何,他都没办法从那张脸上看出刁难的神色来。
秦知有些搞不清状况,一时间没有动作,气氛就陷入了短暂的凝滞中。
在这一片寂静中,系统正在悄悄地和苏断科普:“根据人体力学原理计算,如果治愈目标按照宿主的要求做,要付出的体力和感受到的疲惫度都会比现在增加两倍。”
苏断:“……”
哦,他当人业务不熟练,怎么会知道哪个姿势比较累呢?这个错误也不能全怪到他头上。
苏断说:“帮我看看他现在的治愈值是多少。”
看秦知这个样子,应该是误解了他想为难他,不知道会不会造成治愈值降低。
系统说:“叮——治愈目标秦知,初始治愈值50,目前治愈值50。”
苏断稍微松了一口气,秦知的治愈值没降就好。
看来这种小小的错误不会对任务造成影响,他对治愈目标现在的心志坚定程度很满意,并且真诚地希望他能一直保持下去,最好能够不治自愈。
系统说:“宿主放心,治愈目标身上的治愈值上升或者下降,系统都是会自动提示的,宿主不用担心会错过任务进程。”
苏断说:“好。”
和系统确认完毕后,苏断把注意力放到了现实情况上。
秦知已经从短暂的呆愣中回过了神,单膝跪在挨在地上的那条腿微微用力,准备听从吩咐站起身。
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个小少爷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但管家已经再三吩咐过他,身为下人,最重要的就是听话。
苏断见状,连忙叫住他:“别动。”
现在纠正错误,应该还来得及。
秦知刚起来了一半,听到他的话动作顿住,低声问道:“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现在半蹲着,姿势非常别捏,全身的力气几乎全压在脚腕上,时间短了还能勉强撑着,长了脚腕那里就会非常酸疼。
苏断张口道:“你跪下。”
秦知:“……”
苏断:“……”
气氛好像变得更奇怪了。
苏断感觉自己好像又说错了话,而且比上次要严重的多,忍不住动了动脚踝。
感觉到手中握着的脚踝想要缩回去,秦知连忙加大点力气,不让苏断把脚踝抽走,在床上乱动拉到尾脊骨,到时候又疼得眉头都皱在一起。
毕竟从他昨天整整一天的观察来看,小少爷传闻中的坏脾气还没能看出什么,只看出来了实在笨手笨脚的让人不放心。
掌心紧紧地握着似乎一折就会断的纤细脚踝,秦知垂了垂眼,对上脸上似乎带上了一丝紧张的苏断,低声应了一声好,就又重新恢复了单膝跪地的姿势。
如果这就是在为难他的话,为难的未免也太没有力度了,虽然做着任性的事,却让人完全生不起来气。
秦知一边给小少爷套上另一边裤腿,一边奇异地想,反倒是……有种被撒娇的感觉?
——还是那种笨手笨脚的撒娇。
等了几秒后,依旧没有听见治愈目标治愈值下降的提示音,苏断将提起的心稍稍放下,瞄了一眼秦知,见他正垂着眼安静地给他穿裤子,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
为了避免自己再说出什么可怕的话,苏断干脆装死地躺在床上,全程一句话都不再说。
一身衣服,还是非常宽松易于穿脱和活动的那种,但因为苏断伤到的地方实在太尴尬,主仆两个人还是折腾了近十分钟才全部穿好。
洗漱完毕后就是吃饭,因为伤在尾脊不便活动,下楼都成了一件很艰难的事,所以这一顿早饭,苏断是在自己的卧室里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