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祠堂内,男人环视着眼前的那一排牌位,神情寂静,蓦地,他的身子一颤,一种熟悉的疼痛,自他的身体中蔓延而开,快速的,就像是潮涌一般,顺着血液的流动,这份疼痛,在不断的增强着,犹如万千根针,狠狠的扎进着他的身体中。
痛……很痛……男人的牙关紧紧地咬着,俊美的脸庞因为疼痛而开始扭曲着。他的一只手垂落在身侧,另一只手紧紧地按压在了自己的心口位置,心脏,仿佛都有着一种要被撕裂的感觉。
可是,这仅仅不过只是预兆的疼痛而已,仅仅只是在宣告着,君家每个月一次的血咒疼痛要来之前的预告而已。
比起满月夜晚的疼痛,这份疼痛,其实还太轻太轻。
男人一声不吭的对抗着身体中的这份疼痛,豆大的汗珠,不断地自他额头处滑落。他可以对抗得了这预兆的疼痛,但是满月夜晚的疼痛呢?他又还能再抗过几次呢?
垂落在身侧的手死死的握成着拳,而手心中的某样东西,刺痛着他的掌心,也让他在疼痛中清醒了几分。
不,他还不能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这条命,不管这血咒的疼痛还要再熬几次,他都一定要熬过去,只因为……他要找到那个人,他要问问她,为什么给了他希望,却又要给他如坠地狱一样的绝望呢?
过了好一会儿,他身体中的疼痛,在渐渐退去了。预兆的疼痛,往往是短暂的,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并不会像满月的夜晚那样,整整痛上一晚。
突然,男人一转头,朝着祠堂的正门口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那是……他的姑姑君乐颜,也是上一代,继承了君家血咒的人。
只是,姑姑幸运的找到了她的命依,而且还和命依真正的在一起了。也许对君家人而言,最大的幸运,莫过于此吧……
“姑姑。”男人开口道,只是因为才刚刚经历过疼痛,因此这会儿的声音有着一些沙哑。
“又痛了?”君乐颜走上前,心疼地看着自己的侄子。作为同样的继承了君家血咒的人,她自然是最清楚这份疼痛的人。
每一代的君家人,总会有一个人继承了这份疼痛,无法避,无法逃,唯有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命依才可以不痛,否则纵使你再是如何的惊才绝艳,再是如何的权势通天,也免不了在45岁之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样的例子,君家历代以来根本就不少。
“嗯。”君景恕淡淡的应了一声,视线落在了那一排排的牌位上,“姑姑,你说,会不会我到时候死的时候,身边都无法放上命依的牌位呢?”
在君家,只有找到命依,和命依在一起的君家人,死后命依的牌位,才会和他们一起入君家的祠堂。那么他呢?他又算是什么情况呢?甚至他连自己的命依到底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