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无聊得头疼,他却是慢条斯理的拿着一本书在翻看着。她瞅瞅那书,全是外文字,还不是英文的那种,对她这种读书时候委实和学霸沾不上边的人来说,压根就看不出是哪国的文字。
“你真的还要一直这样握着手吗?”她忍不住地道。
“对。”他道,“要是你觉得手酸的话,那么可以和我说一声,我可以换只手握着。”
这……根本不是手酸不酸的问题好不!周亦赐没好气地道,“你到底要握到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他道。
“为什么?”这是她最不解的,怎么都想不通他为什么非得握她手一晚上。
“不为什么。”他淡淡地道,原因,他根本不会去告诉她,这一生,她会作为“解药”一样的存在,可是他永远也不会告诉她,什么是命依,什么是君家的血咒。他不会再去相信她,所以他也不会把自己的弱点,放在她的手心中,任由她拿捏。
周亦赐翻翻白眼,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只是他不说,她也逼问不出什么,“那一会儿上洗手间怎么办?你真要跟着我去?”她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目光带着几分挑衅地看着他。
他倒似自自然然地道,“这你不是之前已经问过了,我也已经回答过你了,今天晚上,不管要做什么,不管去哪儿,我们都必须这样握着手。”
“君景恕,你——”她瞪着他,涨红了脸。
“要是你觉得不好意思的话,那么我可以把眼睛蒙起来。”他道,“但是我不会松手。”因为一旦松手的话,就代表着剧痛。
她像是泄了气似的,耷拉着脑袋,不再说什么。
而他的目光,朝着不远处的窗外望去。外面,是一片的夜色,一轮圆月挂在天际,看上去是那样的美丽,但是这份美丽,对君家人而言,有的却只是残忍。
原本,现在这个时间点,疼痛早就已经该在他身上体现出来了,但是此刻,他却并没有任何的痛意,是因为她吧,因为他握着她的手。
只要和命依保持住一点点的身体碰触,这份血咒的疼痛就不会出现。
从出生以来,在血咒自他身体中体现出来后,还是第一次,他可以这样好好的看着天际的这轮满月。
说起来,即使她曾经骗了他,但是如今,他的不痛,亦是她带给他的。
他的视线,不禁落在了她的身上,看着她无精打采地低着头,空着的那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她的衣摆。
若当初他们认识的时候,她心中没有人,若她是真心实意的爱着他的话,那么现在,他们会不会有一个很美满的现状呢?就像乐颜姑姑和姑父那样?
“君景恕,为什么这么难让人懂呢?我真是不懂你。”她咕哝着道,“我都说了,我不逃了,今天晚上,我也会待在这个别墅的,你为什么还不能松手呢?非要握着不可。还是说这也是你的一种报复方式吗?我越是不自在,也是难受,对你来说,就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