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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白萍重重地点头,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一双美丽的杏眼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给吕老板把好库存关,不浪费一点原材料,不使一块成品损坏、流失。

白萍打定了主意好好工作,然后就来到了仓库,这里堆积着许许多多的东西,有生产石棉瓦和涵管的原材料,也有成品石棉瓦。

如今仓库进门的地方,清理出了一块空地,里面摆放着一张办公桌,就算是白萍工作的地方了。

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原材料进货的时候,登记一下;有工人来领原材料的时候,登记一下;成品出货的时候,登记一下,开个单……

简单,轻松,但里头的门道也不少,可以钻的空子更是多不胜数。一个好的仓库管理员,能最大化地帮老板节省材料,而一个心思不正的仓库管理员,不但会使材料的浪费,还可以私底下与进货商勾结,中饱私囊!

摸清了里头的门道后,白萍对吕老板的那番说词,更加坚定不疑了。她心里毫不矜持地暗暗得意,自己是断然不会干那些事的,吕老板选择自己来做这份工作,真是太有眼光了!

想着这些,她脸上便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对未来的工作充满了激情。

对此,工友们背地里议论纷纷,无非是猜测着白萍也臣服在吕老板的牛仔裤下,做了人人唾弃的小三。

余得顺的老乡还安慰余得顺说:“这种女人,咱不稀罕,等赚到了钱回到老家,那里水灵又纯洁的姑娘一抓一大把,还怕找不到好媳妇?”

余得顺很是消沉了一阵,双颊迅速地凹陷了下去。白萍对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没有再出面解释什么。对于相信自己的人,无须解释,对于不相信自己的人,解释干嘛?

吕颂贤表现得与平常一般无二,除非工作需要,从不单独来找白萍。聊工作的时候,也会绅士地保持礼貌的距离,让白萍渐渐地放下了心防,甚至因为自己之前对人家的误会心生愧疚,反而生了几分亲近之意。

白萍这几天过得不错,赵俊霖却整天愁眉紧锁。原因在于,石幕渔买票的时候,总是自作主张,结果就导致买到的票都不是紧缺票,别人自己也能买到,何必多花钱从你这儿买?

这样一来,饶是赵俊霖嘴巴能说出朵花儿来,票也卖不出去了。这票砸在手里,不仅仅是赚不到钱的问题,反而还要亏本的。

起先赵俊霖想着,石幕渔没有经验,犯错也是在所难免的,便好声好气地传授他经验,谁知石幕渔面上接受,心里却很不以为然。

连续几天,他们都在亏本,这天石幕渔又自作主张,买了好几张普通硬坐票。赵俊霖一看,就拧紧了眉头,忍不住说道:“石叔,我不是跟您说过了,这票不好卖,我们应该买点卧铺票……”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石羡鱼就很不高兴地反驳道:“我活了一把年纪,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赵俊霖气结,“这怎么是教训呢?我只是想把我的经验告诉您,毕竟是我先干这份工作的嘛……”

谁知这天石幕渔一听,反而更加生气了:“我说你是不是不乐意我和你一块儿干哪?什么叫你先干的这份工作?我后干的我怎么了?我就得处处不如你,处处被你摆布是吗?你这个小伙子,懂不懂什么叫尊敬老人啊?”

赵俊霖气得嘴直抽抽,“我怎么摆布您了?咱能不能理智一点看待问题?咱用事实说话行不行?现在的事实就是,咱一直在亏本,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咱们得找找原因,想个办法解决嘛!”

赵俊霖努力的想要让石幕渔认识到问题所在,石幕渔却一脸怀疑地瞅着他,阴阳怪气地问:“怎么你单干的时候挣钱,我和你一块干了,就反而赔本了呢?”

赵俊霖本是个浑不吝的混混,不过他一向讲义气,重情义,为着石家的救命之恩,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

这会儿听了石幕渔的话,他脸色一沉声音也大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怀疑我吗?”

石幕渔撇了撇嘴,没有否认,反而大声地叫了起来:“你凶什么凶,凶什么凶?”

赵俊霖一口气憋在肚子里,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既然你不信任我,也不认同我的作法,咱就各干各的。”赵俊霖是彻底怒了。

石幕渔转了转眼珠,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哼,各干各的就各干各的,谁怕谁呀?”

就这样,两个人不欢而散。

“白萍,你什么意思——”随着一声暴喝,“砰”的一声,一个水桶被张青踢得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砸在墙壁上。

这是个塑料桶,被这么一砸,顿时就破了,里头滚出来几件湿漉漉的衣服。

白萍刚把洗完衣服,准备去晾的时候发现忘带衣架子了,这才随手把桶放在了门口,想着去自己柜子里找几个衣架子出来。

谁知才刚转身的功夫,自己的桶就被人一脚踢飞了,刚洗好的衣服也掉到了地板上,全都弄脏了。

白萍跑过来,看着地上的一片狼籍,不由拧紧了眉毛,紧盯着张青:“你什么意思?”

张青怒瞪着白萍,高声叫嚷道:“你说我是什么意思?这房间一人用一半,你凭什么把你的东西放到我的地盘上来?”

白萍扫了眼自己刚才放水桶的地方,确实稍微偏向了张青那边一点。可同住一间房,以前也没说不可越界呀,张青这根本就是借题发挥!

白萍抿紧了唇,视线在房中一扫,最后停留在窗边的一张小桌子上,那张小桌子有一半都摆到了白萍这边。白萍冷笑一声,大步向窗边走去。

张青循着白萍的视线也看向了窗边,待看到那张桌子时,她脸色一紧,尖声叫了起来:“你敢——”

白萍双手搭在那桌子上,回头冷冷地瞥了眼张青,然后当着她的面用力往前一推——张青放在窗边的一张小桌子瞬间被推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