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什么事也没有——”
“你爸被虐待了——”
妇女与白萍同时出声,说出的话却迥然不同。宋钰闻言大惊,那妇女尖叫一声;“你敢胡说——”说着就要去挠白萍。
“住手——”宋钰暴怒地大喝一声,沉着脸紧盯着那妇女:“康嫂,她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胡说的宋先生,你可不能相信一个野丫头的话呀——”
白萍最见不得这种做了坏事还不敢承认的人了,闻言立刻冷声道:“我有没有胡说,只需掀开你爸的衣服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痕,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康嫂见看着自己的事迹败露了,吓得瑟瑟发抖,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停地求饶:“我错了宋先生,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宋钰手指着她,气得浑身颤抖,“这么说,你真虐待我爸了?你——”
他和妹妹白天都要上班,所以才花大价钱请了一个看护,目的就是为了更好地照顾自己的父亲,可谁曾想,这个看护竟然背地里虐待他……
“你,你滚,现在就给我滚——”宋钰气得脸色铁青,一叠声地冲那妇女怒吼,那妇女吓得一溜烟地跑了。
宋钰的脸色非常难看,转身推起轮椅就往楼梯里走去。
白萍张了张嘴,自己今天的目的还没达到呢,就这么让他走了?可是叫住他的话,也似乎不太好,他看上去也没心情和自己讨论陈桂妹的事儿了。
可是不叫的话,赵俊霖怎么办?自己也不是每天都有时间出来呀!
一瞬间,白萍的心思打了几个转,最终还是厚着脸皮叫了一声:“宋钰——”
宋钰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扔下一句:“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萍被噎,看着宋钰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和无奈。
真没想到今天会碰上这种事,害得自己的计划又一次泡汤了。
白萍从宋钰这儿离开后才发现自己的信不见了,她仔细寻思了一遍,觉得应该是搞卫生的时候掉在出租屋了,便急匆匆地回到出租屋。
“金豆子,你看见我的信了吗?”
赵金德脸色古怪地瞥了白萍一眼,然后垂下眼帘摇了摇头。
白萍不疑有它,又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可是都没找着自己的那封信,不禁嘀咕道:“难道掉在路上了?”
说着她匆匆忙忙的转身就走。
赵金德脸色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插在裤袋里的手指捏了捏那封信,一颗心纠成了一团。
“白萍——”
他突然一声大叫,吓得白萍以为他出什么事了,连忙回头来看:“怎么了?”
赵金德表情复杂,似乎在犹豫什么,好半响才手足无措地说:“那个,没什么,这么晚了你也别找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白萍笑了笑:“我当是什么事呢,这个你不用担心,广州就是这点好,虽然是晚上可路上还是挺亮的。家里寄来的信,丢了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说着,她转身又要走。
赵金德有些急了,说道:“我送你吧。”
白萍想了想,没拒绝。
两人一路走,白萍一直低着头在路上探寻,赵金德越来越不安,突然劝道:“这信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家里人的信嘛,说来说去也就那么话——”
白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赵金德吓得一颗心都缩了一下,大声道:“没没有啊,哪里怪,哪里怪了,呵呵,呵呵呵——”
白萍眼里的疑惑更深了:“你这样,更加奇怪!”
赵金德连忙打着哈哈走到前头去了:“哎呀,你跟着老大学坏了,就会欺负我。”
白萍的心思一下就被这话带歪了,“什么叫我跟着你老大学坏了?他又不是我师傅!”
赵金德捏信封的手指又紧了几分,肠子绕了九曲十八个弯,自己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呀?到底要不要把信还给白萍呢?
他一直在纠结,白萍对我这么好,我不能欺骗她!最后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想把信还给白萍,刚张开嘴叫了声:“白萍——”
同一时间,白萍也停下了脚步,面对赵金德笑了笑:“已经到制衣厂了,看来这信是找不到了,你也别送了,先回去吧!”
赵金德楞楞地抬头看了一圈,这才发现,制衣厂已经到了。
白萍转身进了工厂,脸上有些失望,却也不至于很难过。不过就是一封信嘛,又不是什么生死筱关的大事!
见状,赵金德正要掏信封的动作就停顿在那里,没吭声了。
这天晚上,因为纠结着一个问题,所以赵金德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一早就心事重重地去了看守所。(现在赵俊霖已经被转移到看守所去了)
见着赵俊霖,赵金德一脸的欲言又止。赵俊霖便奇怪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还没找着那女人?这不急,你先摸清楚情况,然后再实施我的计划,到时候一定能找到那女人的……”
赵金德却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么回事儿,是,是——”
说到这里,他又不吭声了,这下可把赵俊霖给急坏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说呀——”
最后实在被逼得急了,赵金德才脱口而出:“老大你快想想办法吧,我嫂子也许很快就不是我嫂子啦!”
赵俊霖先是有些懵,后来才反应过来,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你说的是白萍?这是什么意思?”
赵金德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昨天白萍过来了,落下一封信,被我给捡着了——”说着他从口供里掏出一封信来,本来想给赵俊霖的,可是隔着玻璃他也塞不进去呀,便展开那信,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
“大丫儿,见信好,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才念了一句,赵俊霖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哪这么多废话,说重点!”
“你别急嘛,被你这一打断,我又得重新念——”赵金德埋怨地说道。
赵俊霖把眼一瞪,吓得他立刻投降:“好好好,这就念,这就念——”
赵金德一边在信纸上找到写有重要内容的那一段,一边在心里嘀咕:真没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