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一博这才回过神来,不苟言笑的脸上迅速滑过一抹笑意。气得鲍尔博大叫了起来:“哥,你可太过份了,我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鲍一博连忙摆上一张严肃脸,“行了吧你,我还得去上班呢,你赶紧走,以后别再干这丢人的事儿了!“
说着,他一脸嫌弃地瞥了眼自己的堂弟,转身向厂里走去。这家伙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也不知道蒋小芹会不会因此觉得自己也是个好色的人,哎呀,想想都愁人……
看着自己堂哥那不加掩饰的嫌弃,鲍尔博顿时觉得又想哭了。
此时,刚好是下班时间,鲍一博才刚回到厂里,迎面就碰上了蒋小芹,只是蒋小芹正蹲在花丛前,呆呆地望着灌木上盛开的花朵,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样的蒋小芹,浑身透着一股孤寂和落寞,让人莫名心疼。
这丫头这些天在人前还和以前一样,有说有笑的,可是只有鲍一博才知道,身边没有人的时候,她就会一个人静静地发呆。
看来,郑军那事还是给她心里留下了阴影啊。
鲍一博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在她身旁蹲下来,“蒋——”正想找她谈谈心,开导开导她,谁知蒋小芹突然受惊,“啊——”的一声尖叫了一声,然后她想站起来,可两腿不听使唤,“砰——”的一声摔在了那丛花木上。
这一切发生在眨眼间,鲍一博目瞪口呆地看着摔倒后迅速爬起来的蒋小芹。只见她双手叉腰,怒目圆瞪地盯着自己:“你有病啊,走路没声的啊,人吓人吓死人的知不知道啊?”
鲍一博被骂得微微蹙眉,然后突然笑了,真好,又看到如此有活动的蒋小芹了!
蒋小芹一愣,拧着眉愤愤地骂了句:“神经病,被骂了还笑得出来!”说完,她愤愤地离开这里,向前走去。
鲍一博贪婪地望着她的背影,虽然很想再和她多独处一会儿,可他知道,若是自己这个时候敢追上去,那丫头一准儿会骂自己一个狗血喷头,她才不会管自己是不是她的“上级”呢!
赵金德从赌场出来后,摸着自己被塞得满满的衣兜,乐得一个人在路上又叫又跳的。“哈哈,我赢钱了,我终于靠自己的本事赚到钱了,我终于可以帮到老大了!”
他兴高采烈地走了,却没看到身后那赌场门口,有两个人正望着他的背影冷笑。
“哈哈,这傻小子上钩了,老大,我敢打赌,他明晚一准儿还会来!”其中把赵金德拖到赌场的那人得意地说道。
被称为“老大”的人,看上去二十四五岁的模样,长得白净斯文,英俊帅气,一双眼睛却有种超越年龄的深沉。
他没吭声,一手摩挲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嘴角噙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赵金德连觉都没顾得上去睡,就满心激动地跑去联系报社,然后在好几家颇具影响力的广东本土报纸上刊登了一条消息。
这其实是一篇报道,不过内容完全是赵俊霖杜撰出来的。报道的内容是讲一个来自湖南省维阳市的赵姓青年,来到广州后屡遇奇缘,无意中在一个建筑工地里挖出了一尊价值高昂的古代玉器,从此突发横财的故事。
从这报道里对这位”赵姓青年“的描述,外人看不出什么,可陈桂妹一定会猜到,这里面说的就是自己的儿子赵俊霖。
赵俊霖知道,陈桂妹此人虚伪贪婪,厚颜无耻,她虽然从宋家卷走了一些钱财,可宋家的钱财终究有限,而且她一人孤身在外,迟早会坐吃山空的。
到了那个时候,当她得知自己的亲生儿子发了大财,怎么可能不心动呢?她一定会回来找赵俊霖,继续扮演慈母,以期从赵俊霖这儿得到些好处的。
这就是赵俊霖的全部计划,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看陈桂妹什么时候上钩了!
办好了老大交代给自己的“任务”,赵金德顿时就像卸下了千斤重担似的,浑身舒泰地进入了梦乡。
到了晚上,赵金德一觉醒来,感觉肚子有些饿。正想出去吃饭,一摸口袋才想起,自己把所有的钱全用在登报纸上了,这会儿是口袋空空,一文钱也没有了。
这可怎么办哪?赵金德又想起了昨天的那个赌场,那地方来钱可真快呀!
不知不觉地,他又一次来到了地下赌场。昨天拖他进门的那青年人还在,一见到他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兄弟,昨天手气不错吧?”
赵金德笑了笑,没说话。
“怎么着,趁着手气旺,再玩几把?”那人一边说,一边将手搭在赵金德肩膀上,拉着他往里面走。
这天,赵金德的运气仍然很好,几乎是赢四五把,才会输一把。
领他进门那人,赌场的人都叫他“阿毛”,向他建议道:“手气这么好,再多放点儿。”
郑军有些犹豫,阿毛又说:“怕什么,反正这些钱都是赢的。”
赵金德一想也是,反正自己也没出本钱,大不了就是把赢的再输掉嘛。这么一想,他就把赌注加大了,从最初的五块,到十块,二十块……
他的运气仍然很旺,赌注越大,赢的就越多,好多人都一脸羡慕地望着他,还有些人跑到他这桌,跟着他一起放,说是要沾沾他的喜气。
赵金德从小到大,点儿一直挺背,从来没遇上过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可在这里面,他仿佛一下就被幸运女神点中了似的,押什么开什么,完全就是人生逆袭啊……
这样从所未有的体验,让赵金德一下就沉迷了下去。
远在湖南的一个小山村
白丁茂现在是无债一身轻,大闺女出息了,他打心眼里高兴。身上的担子轻了,他就开始琢磨起别的来。
有些沾亲带故的人劝他:“你可得多长个心眼儿呀,都说女生外相,这么漂亮的闺女一个人在外边,万一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到时候给你找个歪瓜裂枣,或者找个外地的怎么办?”
这些话,让他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想尽快在本地给女儿找个对象的念头也是越来越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