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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微笑白芷拿出了安胎药让梅心服下,然后等梅心换好衣服梳好头后她们三个人就一起下了马车朝河边走去了。

小河边云罗和三娘正在杀鱼,王庚和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正在水里扑腾。不知是抓到了什么好东西,王庚哈哈一笑脸上的络腮胡子直抖,声音如钟般洪亮哈哈哈道:“他娘个腿儿,被我抓到了吧,让你跑,我让你跑。”

声音浑厚黑如李逵,明明身高八尺膀大腰圆手上的动作却幼稚到了极点。特别是云罗看到他不停的敲打乌龟壳的时候,更是无语的摇了摇头说:“我说他猫在水里大半天不出来干嘛呢,弄半天是抓乌龟啊。王大黑,乌龟可不能吃,你赶紧把它放了。”

乌龟长寿,在那儿都是吉祥物,还有庙里面放生大多也都是拿乌龟放生。所以,云罗有些忌讳。

“谁叫王大黑,我叫王庚,王庚……”话未说完噗通一声王庚就把手里的乌龟给扔了,速度极快,就像是做贼被人抓到了急于扔掉赃物一样。

下一秒满脸堆笑,梗着脖子,王庚一本正经的向梅心行礼,毕恭毕敬又带点怯意的叫了一声:“少……少将军!”

闻声,所有人收起笑意起身看向梅心,跟着齐齐行礼叫了一声:“少将军!”

在军营里长大,梅心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而光着膀子的男人她更是见的多了去了。故而,没什么感觉,更不会觉得不好意思。摆手示意他们都坐下,该干什么干什么,梅心走到火堆旁边的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坐下说:“知道你们一个个水里功夫好,但这天儿实在是太冷了。为防着凉,都赶紧上来把衣服穿上吧。”

虽然男人和女人不同,他们一个个又长年练武,个个一身腱子肉,壮的跟狼崽子似的,但水里终究是太冷了,待久了也更容易积寒气。

长久的相处再加上梅心自己都没有把自己当成女人,底下的士兵们就更没有把她当成女人了。齐齐行礼道了声“是”后王庚等人就跳上了岸。旁若无人的把身体擦干,把衣服穿上,把自己收拾妥当以后就个个讨巧卖乖的给云罗她们帮忙去了。

看锅里炖着的鱼咕嘟咕嘟的冒泡响,梅心把放在一旁洗好的白菜丢了进去。拿筷子压了压,她扭头看向落秋说:“天冷,多放点生姜和辣子进去驱驱寒气。”

打了霜的白菜又脆又甜,用鱼汤一过更是鲜美无比。若是再加点辣子,再倒些醋,那这一锅子酸辣鱼就更美味了。

王庚会抓鱼,也会杀鱼,他一过去云罗就做了甩手掌柜。把剩下的鱼全部交给他处理,她赶在落秋前面抓了一小把干辣椒用水冲了冲,然后直接一掰就扔进了鱼汤里。

热汤翻滚香气扑鼻,落秋把洗好的小葱段丢进去说:“再炖会就差不多了,饭也蒸好了,我给少将军拿出来冷冷。”

语毕,掀开旁边蒸饭的锅看了看,见饭蒸的差不多了她就把里面的碗连饭一起端了出来。

看锅中只有两碗白米饭梅心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环视四周看了看说:“大家都吃米饭吗?”

心中一怔登时一愣,落秋脱口而出回答说:“不是,带了饼子,在那个锅里热着呢。”

突然间想起梅心不管是在军中还是在外面都是和大家吃的一样的,落秋急忙解释道:“白姑娘说少将军现在……”

话未说完就被梅心打断,只听她不容置疑、反驳的说道:“白姑娘头一回出远门想必吃不惯饼子,把饭给白姑娘吃吧。干娘做的饼子有嚼劲,我爱吃。”

想要带好兵,想要底下的人服从,那就必须言出必行。而且,不能特殊,更不能因为她是少将军就吃好的喝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能同舟共济,才能上下一心,才能齐心协力,才能把彼此的性命放心的交到对方的手里,才能同生共死坚不可摧。

白芷不是军中人,又是这两天才到梅心身边的,并不知道她的规矩。因此,上前隐晦的提醒道:“少将军身上有伤,米饭容易克化,少将军……”

“我知道,多谢你!”微微一笑堵住她的话,梅心扭头看向落秋说:“白姑娘与我们不同,以后除了给她单独蒸饭,我照旧。”

袍泽之情为何深,那是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积攒下来的。所以,她不能搞特殊,更不能例外,纵然她怀有身孕,也不能。

心疼梅心,想着她现在怀着孩子要吃好点,蒸饭时落秋也没有想那么多,以致于现如今见梅心根本就不吃,她意识到自己错了。少将军一向严于律己,平日里最注意这些小细节,她着实不该给她蒸饭,明知故犯。

行礼告罪,落秋怯怯的说:“是,少将军,属下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看锅中的白菜都烫熟了,梅心拿起勺子面无表情的说:“下不为例,再犯就自己去领罚。”

言罢,拿了个空碗盛了些鱼汤和白菜,梅心将手中的勺子递给云罗说:“开饭吧!”

她是一军之将,她不发话没有人敢吃饭,也不会有人吃饭。所以,云罗接过勺子就喊了一声:“鱼炖好了,开饭啦!”

起身走到大锅之前,掀开盖子开始给底下的人盛鱼。正好,饼子也蒸熟了,落秋为了将功补过赶紧去给大家伙发饼子了。

看梅心津津有味的啃着饼子喝着鱼汤,白芷似乎明白了梅家军上上下下为何如此齐心。她明明是凉王嫡女,这凉州十九城内最尊贵的女人,明明该娇养着,明明该像那些千金大小姐一样日日吃着美味珍馐,穿着绫罗绸缎,过着衣食无忧一掷千金的生活。可她却选择了和将士们一样,吃的是杂粮饼子,穿的是粗布麻衣,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看着那黝黑的杂粮饼子忽然间白芷觉得面前的大米饭难以下咽,就像是鱼梗在喉,难以言表的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