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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误会,长公主,这一定是误会。”与寇禛海一起进来的余家三爷回了神,冲上前给梅心行完礼就又接着道:“梅余两家是亲家,我们怎么可能会将亲家母给关起来呢。长公主,这里面一定是有天大的误会,一定是底下的那些婆子丫鬟造次,冲撞了亲家母。”

见梅心像个杀神似的站在上首,浑身上下杀气四溢,余三爷硬着头皮扭头看向寇禛海。希望他能帮着说两句好话,在中间做个好人帮他们说合说合。

进来之前寇禛海是愿意这么做的,也的确是这么打算的。毕竟梅家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还是不要闹出事来才好。况且,这是余家的家务事,有什么错的做的不好的地方大家可以坐下来谈,没必要撕破脸,但现在他却是不敢开口了。

他在凉州梅家军中三年,与梅心几乎是天天见面,与她哥哥也是至交好友。他了解梅心,清楚的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当一剑穿心毫不犹豫的杀死那婢女时他就知道梅心怒了,怒极了。故而,此事绝不可能善了,他作为她的朋友更不能捣乱,要不然就是自己找骂,自找没脸。

抱歉的看了一眼余三爷,寇禛海默默的退到了一边儿,表示自己不会再插手此事,更不会帮他们说话规劝梅心。

余三爷大吃一惊,但终归还是没有说什么。朋友之间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只有愿意不愿意,再者强扭的瓜不甜,人家不愿意说和,不愿意蹚浑水他也强求不了。

“放屁,一派胡言!”随着一声呵斥,发髻歪斜的林氏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余侯,再是指着躺在丫鬟怀里已然昏厥过去的余夫人说:“丫鬟婆子造次,冲撞了我,你们可真是敢说啊。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我都成什么样了,我都成什么样了。”

怒吼出声歇斯底里林氏的眼泪出来了,她虽然不是出自世家大族,但也不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女儿。她一辈子体面,到了梅家即便是难伺候的梅老夫人也没有打过她一下。今儿倒好,不但被人打了,衣服也被扯烂了,要不是她身边的人机灵,她这会儿都说不定被余夫人给打死了。

怒火滔天,气的胸腔都要炸了。见余家父子不言,她伸手拉过跟着她进来的一个婆子又说:“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若不是她帮我挡了一下,我的脸就被你们家的疯婆子给毁了。你们余家,你们余家都是些什么东西,还有没有一点教养了。身为当家主母犹如市井泼妇乡野村妇,一言不合张口就骂抬手就打。我女儿嫁入你们余家不过一年,好好的一个姑娘被你们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当年你们提亲时我就不愿意,果不其然,你们一家子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变着法儿的作践我女儿。当初觍着脸的求着我将女儿嫁给你们,现在,我女儿生孩子难产,你们不想法子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拦着不让我见。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为母则刚,为母则强,一向温柔的林氏大声吼叫声嘶力竭。她此时像极了一头母狮子,咆哮着,怒吼着,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亮出了自己尖锐而锋利的爪牙。

没想到一向温柔可亲的林氏会河东狮吼,余家三爷吓的脸都白了,整个人也控制不住的往后缩脑袋,摆手告饶说:“婶子,婶子您消消气,您听我说……”

“谁是你婶子,你们一家子背信弃义、见利忘义、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没有你们这样的亲戚。你们想攀高枝你们去攀就是了,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邱家三小姐不过一个庶女,竟也想跟我的婉之比,你们要娶她进门合离就是,为什么要谋害我的孩子,为什么?”一想起晴雪说的杀妻灭子林氏的心就像是被人生生的用刀给剜了出来一样,她的女儿,她十月怀胎一手养大的孩子,凭什么给他们作践欺辱,凭什么。

暴跳如雷发指眦裂,林氏见余夫人醒了,冲上去死死的揪住她的衣襟说:“你这个泼妇,你们这些道貌岸然衣冠禽兽的伪君子,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你儿子陪葬,也要你们余家断子绝孙。啊……”

大叫一声林氏像疯了似的扬手就往余夫人脸上招呼,左右开弓打的响亮,仿佛是要把之前所挨的打全部给还回去一样。

余夫人从来都不是个善茬,一挨打就马上还手。并且她十分厉害,转眼间就占了上风,口中骂骂咧咧个不停,手上揪住林氏的头发拽住她就打。

林氏带了两个婆子四个丫鬟来,一看这架势就赶紧扑上去护主。余夫人尖叫,吼了两个儿子一声就让他们赶紧过来帮忙。

余二爷反应快马上就要去,可谁知刚走了两步就被余三爷给拦住了。并且道:“来人,快来人,把她们分开,把她们分开。”

一瞬间,余三爷觉得自己要哭了。原先他想着用误会唐塞过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如今当着梅心的面就打起来了,还误会个屁啊。

看余夫人打架甚是厉害,手脚口并用又抓又挠又咬,林氏完全不是她的对手,梅心动了。抬脚用力一跺地面,气浪翻滚,强大的内力就将余夫人等人全部震飞了出去,与此同时林氏也被震晕了过去。

转身,玄色的斗篷飘起,梅心重新在太师椅上落座说:“贵夫人火气大,外面冰天雪地先败败火气再说吧。来人,送二夫人去周太医处,请他给看看伤。”

云英领命,让两个婆子架起她就带出去了。

气涌如山眼睛通红,余侯袖子下的两只手紧握成拳。他是朝中新贵又在户部当差,眼下年关将至户部人人都忙的厉害。所以,他有两三个月都没有怎么过问过家里的事情了。后院之事更是全部交给妻子,从不插手,每天早出晚归忙的像个陀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