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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皇上撤了你的职,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歇斯底里面容扭曲,余夫人此时此刻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张牙舞爪,张着血盆大口。

夫妻近二十年余侯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自己的妻子,见她哭的鼻涕横流像个疯子似的,他目光冰冷的站起身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也就是嫁给了我,换个人早就把你休了。夫妻多年我原想着就这样跟你过下去,孩子们也都大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虐待儿媳妇并且谋财还想害命。儿媳妇若是像你一样的出身也就罢了,以我如今的官职定然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但偏偏她是梅家女。”

其实,梅家女他也未放在眼里,尤其是当初迎娶梅婉之过门的时候。她虽是嫡女却并非凉王嫡女,以梅静轩五品的小官儿,看都不够看。而若是梅心未归,未被封为镇国长公主,今日也不为她撑腰,母子俱亡也无所惧,梅家更不会说什么。

一年到头就连宫中的娘娘们都有难产死的,母子俱亡一尸两命,他儿媳妇碰上了也正常。所以,他有十足的把握。

“梅家女怎么了,当初不是你说她无足轻重让我立规矩的吗?”是了,她想起来了,当初就是他跟自己说不用客气,不用委屈自己,想怎么对待梅婉之就怎么对待她,现在怎么变了?

余侯快被气死了,恨铁不成钢的怒吼出声道:“但凡新妇进门谁家不立规矩,我是让你立规矩,可你现在只是立规矩吗?你要杀她,你要让她难产,母子俱亡一尸两命,这也是我教你的吗?”

额头青筋凸起,余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说:“我为什么让你立规矩,还不是怕她看不起你。你自己粗俗、愚笨、无知会错意,还有脸跟我在这儿吼了,还有脸怪我,你真是无可救药死不足惜。”

“我告诉你,长公主现在是铁了心的要为她撑腰,孙子孙女都没有抱出来让我看一眼。儿子没有被打死你应该庆幸,庆幸长公主来的及时,你们的奸计没有得逞,没有酿下大祸,要不然这会儿你就是一具尸体了。天亮我就去请罪,你最好祈祷梅家不再追究,此事到此为止。否则,不管是为了余家的未来还是为了孩子们的前程,我就只能请你去见佛祖,去地底下向余家的列祖列宗请罪了。”

他四十未到就封侯,这在整个靖和都是头一份儿,他不能被无知的妻子拖累,更不能让她毁了他多年心血。余家不能有事,他更不能倒,他要出阁入相封国公,封异姓王。

哭声戛然而止,余夫人惊呆了,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日夜相伴近二十年的夫君竟然要杀她,她下意识的就想逃。

无处可逃,肝胆俱裂,她往后退了两步故作镇定的说:“你敢,你敢动我一根寒毛大郎就饶不了你,我爹我大哥也都饶不了你。”

不提身在老家的父兄还好,一提,余侯的脸色就更加的难看了。欺身上前抓住她的衣襟,怒极反笑恶狠狠的探口而出道:“你最好祈祷我明天请罪顺利,要不然你儿子、你爹、你大哥大嫂还有你那些贪心的侄儿,我都会让他们给你陪葬。如此也算是全了我们近二十年的夫妻情分,到了地底下也省得你一个人寂寞了。”

用力一推将她推倒在地,余侯冷哼一声便要拂袖而去。

骤然被抓吓的三魂七魄出窍,余夫人看着阴狠狠的丈夫忽然间害怕了起来。不过,未等她从害怕中回过神来,一股大力便将她推倒在地。

屁、股疼,感觉尾椎骨都被摔断了。怒火滔天,恶向胆边生,她马上起来忍着疼朝余侯扑了过去。

饿虎扑食准确无误的抓住他的头发和耳朵,一手一个,切齿痛恨的说:“你敢动我儿子,我跟你拼了,我跟你拼了。”

双腿一抬攀上余侯的腰,抓住他的耳朵张口就往脖子里咬。余侯大惊,本能的就反抗要把她推开甩掉。

出于农家,自小就在家里帮着父母干农活,余夫人手上的力气特别大。再加上她现在又处于怒火之中,下手更是没轻没重不管不顾。用力撕扯又抓又咬又踢又打,整个人像只猴子似的吊在余侯的背上。

百无一用是书生,余侯全身上下不会一点武功。因此,根本就不是余夫人的对手,没过一会儿的功夫他脖子上就被生生的撕下了一块肉,脸上也出现了几道血痕。

啊啊大叫,疼的几乎喘不上起来,死死的抓住余夫人的发髻说:“来人,快来人,救命啊,救命啊……”

听到惨叫声,守在门口的管家和随从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机灵。推门而入,乍看之下眼珠子差点没有掉下来,只见夫人像个疯婆子似的骑在侯爷身上,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躲不开,被打了好几个耳刮子,余侯爷闭上眼睛抱住头大喊说:“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疯婆子给我拉开。”

心中一震二人赶紧上去帮忙,双拳难敌四手,余夫人很快就被拉开了。疯了似的咆哮,她凶神恶煞的怒吼道:“陈世美,忘恩负义的陈世美。你敢动我,你敢动我儿子一根寒毛,我就是死了化为厉鬼也饶不了你。”

捂住脖子淌血的伤口,余侯爷的脸成了猪肝色。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他浑身上下止不住的发抖,从地上爬起来说:“堵住她的嘴,把她带下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主院儿一步,更不准任何人探视。”

既然她不识好歹,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那索性就让她病死算了。反正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人施舍救助的穷秀才,再也用不着她了,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二人得令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汗帕子塞进了余夫人的嘴里,然后解下腰带捆住她的手脚就把她抬出去了。